“哈里斯賺到了，你做衣服用的布料，比他們要多三分之一。”
格雷戈裡安拎着蔬菜進門，見家裡幾個小住戶都穿上校服，對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哈里斯認真道。
哈里斯低頭瞧了瞧自己肚子，再看向拉米瑞茲，無語說：“還真賺到了，晚上去教堂參加聚會，不用幫我們做飯。”
“我就說開放肯定會變成這樣，每年下來恐怕要有五十場派對在那裡舉辦。兩百年的古老建築啊，從我學生時代就開始在裡面聚會，當時你爺爺是DKE兄弟會成員，我申請進去他還整過我，這麼高的啤酒，一下子灌下去兩壺！”
格雷戈裡安動作太大把袋子弄破了，馬鈴薯四處滾落一地，呆呆看住，好笑蹲下來撿。
韓宣跑到廚房拿個果盤給他，問道：“然後呢？我看你們關係挺好啊。”
“還算是在照顧我，至少沒讓我去裸奔，吐完就沒事了，加入兄弟會的新成員基本都會被整。每個學校用一個希臘字母表示，我們學校就是歐米伽，整個常春藤聯盟的DKE兄弟會，和全美其他兄弟會之間互有聯繫。目前美國500強企業中，有四分之一的高管在大學時都是兄弟會成員，包括花旗集團、摩根、高盛、通用汽車等一百多家知名企業現任或前任CEO。兄弟會裡還走出了總統、參議員、衆議員和最高法庭法官。羅斯福、布什等幾位總統就是我們之中一員，最鼎盛時期美國最高法庭九位法官，有五位是兄弟會成員。”
“那我們能麼？”拉米瑞茲羨慕問道，起源於耶魯大學的DKE兄弟會名氣響亮，但很難加入進去，他之前嘗試過，可惜年紀太小，以不能喝酒的理由被拒絕了。
這個終身制組織，大多是由身份地位顯赫的富貴子女組成，每個月需要繳納上百美元，一百多年來組成覆蓋全美的關係網，對於找工作、打官司有幫助。
韓宣搞不懂自己爺爺是怎麼進去的，跟在拉米瑞茲後面提出心裡疑問。
“他跟那幫人玩得挺好，現在看來當時會長眼光沒錯。要是韓宣想加入應該比較容易，你爺爺現在還跟當年那幫人有聯繫，‘人脈圈子’以前一直是亞洲國家纔有，直到兄弟會成立才改變。拉米瑞茲，我不建議你參加，最近這幾年兄弟會逐漸變味，在那裡會把你帶壞。”
格雷戈裡安嘆了口氣，搖頭遺憾。
韓宣不知道以前老爺子還出來“混”過，傻樂準備當八卦告訴老爹。
這時校長先抖了個八卦出來，“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CEO沃倫·巴菲特知道吧，他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讀書時候，加入了阿爾法·西格瑪·派兄弟會，他的父親當年也是會員。巴菲特的入會考驗是去百貨商店買特大號的女士內衣褲，這讓他窘到極點，據說入會後，巴菲特在聚會中喜歡談論投資，有些人後來成了他的客戶……”
“噗哈哈哈！”
“你都笑一路了！”
“哪有那麼好玩，話說沃倫·巴菲特是誰？”路燈下的校園小路，拉米瑞茲見韓宣這副模樣，語氣無力。
“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CEO，這家公司目前市值兩百多億美元，只是讓他買女性用品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伊莎貝莉嘴角帶笑。
韓宣立馬反駁道：“因爲你是女的好吧，他可是巴菲特！”
“我寧願買那些，也想加入進去，聽說全校的美女都喜歡裡面的男人。”
“沒除息，你還只是男孩。”
“拉米瑞茲，你面前不就有位美女在這，我怎麼不喜歡。”
三人停下腳步，整齊看向伊莎貝莉。
她好奇轉身：“怎麼？”
“好冷的笑話。”哈里斯渾身一抖。
“該死的，你是欠扁對吧！”
不遠處紅色教堂。
哥特式建築屋頂，尖利刺向天空，古老的鐘塔上。
鴿子迎着月光行走，教堂兩側是描寫聖經故事的窗花彩繪玻璃，幾幅歐洲版本十二生肖圖刻在大理石牆壁上。
黃色光線透過玻璃，影子照在地面，七彩斑斕，模糊間能看出是個圖案組成的人影。
門口學生排成長隊，被禮堂裡音樂吸引，模樣異常興奮。
女生在校服基礎上爲自己打扮，比如短裙往上拉，變得更短的裙子，白襯衫解開兩個鈕釦，或是在下面打個結，露出小腹，有些可能高估了自己那一整塊凸字腹肌，看上去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隊伍長到看不見頭，場地有限，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門口牌子標明到了規定人數就會關閉。
沒等詢問，拉米瑞茲攤開手：“我不知道……”
無奈往隊伍盡頭走，發現路被個碩大的胖子擋住，韓宣擡起頭，不用想也明白是誰，“嗨，奧蘭多。”
奧蘭多看了看他們，說道：“竟然有這麼多孩子，想來玩？我帶你們進去。”
“別亂插，過來排隊。”韓宣說道。
“沒看見廣告牌？我就知道！做的太小了！”奧蘭多指着天上熱氣球。
熒光寫了幾行字：森泰食品公司第一採購員——奧蘭多贊助。
“……不，剛纔被樓擋到了，所以沒看見，非常顯眼。”
所以學生都是校服，他一個人騷包穿了套白色西裝，絕對是手工定製，地球還買不到這種尺寸。
伸手摸摸哈里斯圓臉，胖子相逢，莫名親切，奧蘭多笑道：“裡面有很多吃的，保證你們喜歡。”
門口兩位漂亮女學生，往他們手腕蓋了個熒光印章，等全部弄完走進去。
禮堂裡點燃數百支蠟燭，權當點綴氣氛，照明還是靠頂上燈泡，長桌擺滿食物，音響格外刺耳，少男少女尖叫歡笑。
韓宣覺得除了參加的人不同，派對好像都差不多，在這種環境裡會感覺到放鬆，估計因爲這個，他們纔會對參加派對樂此不疲。
認出慷慨贊助的東道主，不少人向奧蘭多致謝，奧蘭多露出笑容，找了個桌子讓他們坐下，問道：“要喝什麼，我幫你們去拿！”
拉米瑞茲分明想要說喝酒，掙扎好久還是要了杯果汁，哈里斯跟伊莎貝莉無所謂，韓宣點頭示意隨便。
不一會兒奧蘭多回來，遞罐可樂給韓宣，伸頭小聲說道：“專門爲未成年設計，啤酒。”
韓宣不明所以，拉開拉環喝了口，眼睛睜大，正色道：“可樂還有麼，一罐不夠。”
“嗯！在哪買的？味道真好。”拉米瑞茲附和。
哈里斯打開喝了口，皺眉道：“一樣啊……給我嘗口。”
“不！”
“嫌你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