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克菲勒中心大廈南邊門口，然後呢？”
查爾斯坐在車裡，手指撫摸着箱子。
1989年三菱地產公司，收購洛克菲勒中心大廈十四棟建築的所有權，不過才花了十三億多美元，現在他手裡就有十億，卻要白白送人。
論市值，科氏工業不如其他公司，但盈利率卻驚人的高。
除去通過違法排污節約下來的六億美元，抽出四億美元對他們來說不算困難，但也很肉疼了。
韓宣正在去時代廣場的路上，馬斯頓·馬丁汽車成了移動的犯罪地點，他吸完氦氣，用那古怪聲音說着：“到廣場西邊，我在那裡等你。”
電話沒有掛斷，怕說話暴露身份，車裡靜悄悄的。
幾分鐘過後，查爾斯再次問道：“你人在哪裡？我到了。”
“先告訴我周圍有什麼……”
洛克菲勒中心廣場的西邊。
查爾斯打開車窗，探頭往外看，說道“有家肯德基，還有家必勝客、地鐵入口、名叫YUTG的寵物商店……”
“沒錯，就是那裡。去地鐵站，你一個人去，走到入口時候告訴我。”
大衛聽到這句話，想對自己哥哥說什麼，但被查爾斯給制止了。
查爾斯拎着手提箱下車，不停往左右觀望，混在人羣中，走到地鐵站入口：“我到了，你呢？”
“周圍都是你的人，我可不敢去送死。旁邊有幾個垃圾桶，看到了吧？紅色的。從左往右，把我要的東西，扔到第二個垃圾桶裡。待會兒有人幫我取，讓你的手下們安分點，千萬別動他。”
查爾斯聞言，走到垃圾桶旁打開蓋子，聞見裡面刺鼻味道時候，不由皺眉，擡手將箱子扔進去蓋好。
韓宣透過電話聽見陣金屬接觸響聲，說道：“很好，你可以離開了。合作愉快，查爾斯……”
查爾斯這幾天被掛斷電話的次數，比從今年年初以來，加在一起還要多，平時只有他掛電話的份，別人哪敢。
在人羣裡，見到好幾位手下，點了點頭整理衣服往回走，怕自己有危險，腳步很快。
大衛等在路邊，遠遠看見了全過程，等哥哥上車後，他問道：“那個該死的傢伙，說沒說什麼時候來取。假如我們抓到的不是他，他不會真的把消息給抖出去吧？”
“絕不可能，消息放出去他就沒東西威脅我們了。等着吧，我倒要看看誰的膽子這麼大。”
親手將十億美元白白送出去，查爾斯心疼到眼角抽搐。
摘下眼鏡，擦乾淨戴好，扭頭盯着那個垃圾桶，以及所有接近它的人。
地面什麼情況都沒發生，但在地下……
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落滿灰塵的雜物間，頂端有個直徑五十多釐米的大洞。
加布里爾對它很熟悉，這是他三天來，一錘子一錘子鑿出來的。
每當深夜最後一班地鐵走後，加布里爾都裝警察，趕走留在地鐵站過夜的流浪漢，然後進行自己的鑿洞計劃，爲此，手掌心磨出好幾個水泡。
接到韓宣的電話，他重新戴好手套，搬來梯子仰頭，拿手電筒照着。
假如有人能透視，會發現地鐵站旁的第二個垃圾桶，和這個洞口只隔着一層鐵板，深約四十釐米的洞口頂部，有個可抽拉的鐵質門栓。
墊在幾個垃圾桶下面的長條形鐵板，早在昨天晚上就被他和傑森給換了。
第二個垃圾桶是沒有底的，跟鐵板焊接在了一起，下面有個可打開的、直徑約四十釐米的圓孔。
這裡兩天才倒一次垃圾，他們不怕被人發現。
當加布里爾打開門拴，將圓形金屬板往下掀的時候，一隻老鼠竄出來，眼疾手快的加布里爾，飛快握住掉落的大老鼠，使勁用手一捏，死了。
做完動作，腦袋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嫌棄將死老鼠扔掉。
嘴裡咬着手電桶，不斷將垃圾從頭頂的垃圾桶裡拿出來，吃了半個的漢堡包、不明膠態物體、水瓶、袋子……
當拿出條被撕破的黑色蕾絲內褲時候，他心情幾乎是崩潰的，滿腦子想着大街上的垃圾桶，爲什麼會出現這個。
喝了半杯的可樂，嘩啦淋了他滿手，在褲子上擦擦，繼續掏垃圾。
兩分鐘不到。
加布里爾看見了箱子的一角，頓時加快動作。
當他笑着想將箱子拿出來時候，發現它竟然比洞口大，換個方向往外拽，儘量不發出聲音，可還是不行。
抓着箱子的手一滑，胳膊打到了手電筒，十多釐米的手柄，伸進喉嚨一大半。
他連忙將手電筒拿出來，噁心到睜不開眼睛，想着自己算不算被深喉了，剛產生這個念頭，立馬甩腦袋想忘記……
猶豫了會兒，再次咬住它，擡起胳膊打開金屬箱的兩個釦子，掀開時候，近千張一百萬的無記名債券，紛紛揚揚掉進了地面的垃圾堆裡。
加布里爾充分表演了，什麼叫做撿錢的速度。
統統塞進揹包，清理現場指紋，連沾到口水的手電筒也回收帶走，不留DNA，確認萬無一失。
他戴好帽子和墨鏡，用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開門坦然走進等車的旅客羣中。
在列車到達後，上車離開，隨意去哪都好……
周圍那些人聞到他身上的怪味，離得遠遠的，剛好是下班高峰期，只有加布里爾身邊沒人擠。
“無所謂，老子身上有十億美元，知道還不得全撲過來。”加布里爾自我安慰。
將箱子扔進垃圾桶十多分鐘後，一位從地鐵站臺出來的法國人，走到旁邊扔垃圾。
別人扔垃圾，絕不會專程看桶裡有什麼，但他個子高。
當發現垃圾桶底下是空的，只有個嶄新的箱子卡在洞口後，伸手打算將它拿出來看看。
好奇心害死法國佬。
手才伸進去，周圍猛然衝出八九位，各式打扮的男女，全都拔槍對準他。
嚇得這位法國遊客，迅速跪地抱頭，吐出一大段嘰裡咕嚕的法語。
有人把老闆重點提到過的箱子拿出來，裡面只有張面額一百萬美元的債券。
當查爾斯跑來瞧見這幕，差點沒氣瘋了，不顧形象扒在垃圾桶旁，揮手罵道：“下去找！快！快啊！”
假如加布里爾知道，自己遺漏了一百萬美元，估計也得氣瘋。
地鐵行駛兩站後，下車來到出租車等候區，鑽進一輛出租車中，說道：“時代廣場，送我到時代廣場。”
聽到電話鈴聲響起，加布里爾接通，傻樂道：“老闆，生意談成了，我正在回公司的路上，幾億的生意！”
司機聽見看了看他，心想：“臭成這樣，估計是掏下水道的吧，吹牛誰不會，我還是首富韓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