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爹他們準備開車離開，韓宣顧不上刷牙洗臉，帶好牙膏牙刷，昨晚被撞到的地方有些腫，下樓時候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說了幾句應付剛出房間的老媽，帶瓶礦泉水出門招手，攔住悍馬車。
上下打量兒子，一身奶牛圖案連體睡衣，牛頭帽子上還翹着兩根尖角，手裡拿住洗漱的東西，睡眼惺忪。
樂呵道：“誰家奶牛跑出來了，伊文斯，抓住他帶去擠奶。”
“切，那你也是奶牛。”韓宣拉拉門，被反鎖起來了，敲敲窗子讓他打開，坐進副駕駛，扭過頭道：“早上好，伊文斯先生。”
“你也是，早上好。”牛仔伊文斯接着說道：“軍隊的人來找隕石幹嘛？”
“不清楚，但絕對不是歸他們管，負責這些太空項目的是NASA吧，估計他們要求的，隕石掉落的位置不確定性很大，他們人手不夠。”
韓宣輕易猜出原委，擠好牙膏，把牙刷放進嘴裡，含糊說道。
打開窗戶，不時吐出幾口泡沫，漱口時候一不小心沾到了車門上，被後排的伊文斯給看到了，尷尬笑笑，拿水衝乾淨。
等快到達目的地，發現兩幫人正在對峙，一邊是牧場裡的牛仔們，另一邊是兩位大兵加上穿着NASA白色制服的四個人。
聽見老牛仔喊老闆，羅比知道能做主的來了，對這個隕坑有多眼熱，此刻他臉上笑容就有多燦爛，已經笑成花了。
伸出手，自來熟道：“你好，先生，我是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羅比，NASA蒙大拿州分部的局長。”
“你們是爲了這塊隕石來的吧。”韓父說道，昨晚礦坑看不清，現在才完整顯露出來，隕坑的四周全是泥土和石頭，遠的飛散出去幾百米，呈現出不規則環形。
隕坑壁面受到擠壓，四周泥土形成一條條溝壑，中間那個坑顏色黝黑。
太陽冒出了頭，有些牛仔們裝做路過，把牛羊們驅趕過來，羊駝們也來湊熱鬧，剛接近，老巴頓揮揮手讓他們別來。
NASA的妮科爾彎腰撿起塊小石頭，對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發現牛仔們都用餓狼似的眼神盯着自己，想起是在別人地盤，又放在地上。
韓宣看了看，石頭顏色發黃，要不是金礦位置不在這邊，它上面還有許多氣泡孔，還以爲是狗頭金被砸出來了。
等她走開，陽光照到那塊小石頭，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所有小孔都在閃耀着金色中帶點紅的光，秘密麻麻，耀眼奪目。
除了這塊，其他幾個地方也出現了同樣的光芒。
“這是什麼東西？”
“隕石，它的分類是橄欖石鐵隕石，非常罕見！主要由金黃色的橄欖石和似銀一般閃亮的鎳·鐵構成，形成在完整隕星的內部深處，隕星死亡破碎後纔會出現，估計最多隻佔現在所發現隕石的0.6%……”
“咳咳、咳咳咳！”羅比局長髮現一不留神女兒把情況都抖了出去，拼命咳嗽。
妮科爾不由看了看他，“感冒了？”
NASA那些人集體無語。
再蠢也是自己親生女兒，老羅比強扯出笑臉：“這些是隕石撞擊地面剝落出來的碎片，陽光穿過橄欖石呈現出類似彩色玻璃的視覺效果，在現有隕石裡就數它們最漂亮，研究價值不算大，在市場上也不太受歡迎。”
“嗯，差不多隻要六十美元就能買到一克。”
滿是認真模樣，妮科爾怕好奇寶寶模樣看向她的父子倆人不信，還補充道：“我幾個月前剛買的，熟人給我打折，要是別人去買八十美元一克都不一定能買到，隕石收藏剛興起，價值被嚴重低估了，市場變火爆還催生出太空隕石獵人這種職業呢。”
羅比這次不是假咳嗽，被口氣嗆到咳個不停，說他現在樣子像快吐血也會有人信。
剛纔在旁邊眨無數次眼睛讓她閉嘴，女兒就只盯着韓宣身上的奶牛服，還問他是從哪買來的，總不能捂住她嘴不給說話吧。
見到韓千山高深莫測笑容，第一次覺得女兒整天待在實驗室和研究所不是件好事，情商太低了。
女兒挖的坑，老頭跪着也要填。
辯解道：“其實橄欖石隕石需求量沒那麼大，我們科研機構之間交易價格最多二十美元一克，小塊的人家會買去收藏，大塊的根本沒人要。”
“你的意思是想要買這塊隕石，用二十美元一克的價格？”韓宣問他，接到老巴頓的提醒，擦擦嘴。
手上沾到點泡沫，掏肚子前面口袋，沒找到紙，隱秘擦在老爹褲子上，反正待會去牛圈馬廄那些地方幫忙還是會髒。
“是的，這些隕石對研究宇宙意義重大，阿波羅計劃的火箭返回艙着落設計，就是根據隕石掉落的痕跡模擬推算出來，我們打算出五百萬美元買下這塊隕石，白白撿到這麼多錢，恭喜你了，先生。”
羅比表情誇張，說到五百萬美元時候還故意加重了語氣，這筆錢不是小數目，他夜裡從比林斯過來，花半個小時在琢磨假如真掉在私人領地，該出多少錢纔好。
少了沒有效果，多了拿不出來，NASA總部這次只給他1000萬的預算，爲此全美其他部門幾個月都要省吃儉用，一些不重要的研究項目直接砍掉，才擠出這筆錢。
一顆剛掉落的大隕石，意義太重大了。
地球海洋麪積遠比陸地大的多，大部分有些隕石落到了海里，每年將近兩萬顆流星，只有四千多顆能落到地面，照這個坑口的直徑推算那塊隕石的體積，幾百年很可能纔有一顆，況且剛好落到美國的概率就更小了。
“五百萬？抱歉，羅比先生，我家不缺錢，這顆隕石我想挖出來自己收藏。”
韓父看到兒子走路姿勢，等他說完問他：“你腿怎麼了？”
“昨天被那顆隕石砸的啊，有點紫，不過沒什麼事。”韓宣說道。
妮科爾聞言愣住，“被隕石砸？我的天！還真有這麼倒黴的人！”
韓宣臉紅怒視，恨道：“以前不是發生過一次？！”
“不不不，不是一次，1990年有個孩子也被砸到了，你是有記載以來的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