琞曌公主剛剛突破不久,身上的氣息還沒能穩定下來。
她此時情緒激動,身上有金色的電光閃過,讓李玄察覺到了她的真氣屬性。
“她竟然是陽雷屬性,真是罕見!”
李玄心中一驚。
這是自王喜以來,李玄見到的第二個雙屬性武者。
而且雷本身就是變異屬性,琞曌公主還兼具陽屬性。
她的真氣屬性當真是算得上萬中無一。
“怪不得她的天賦這麼強。”
李玄心中暗道一句。
琞曌公主的心態也是極爲堅韌,很快就從打擊中走出來,反倒把壓力化作爲對付邪龍的動力。
永元帝將真相告知給兩個女兒,也是爲了將重任交付給她們。
他自己的情況他自己清楚。
化龍戰陣的消耗,即便連李玄的陰陽真氣都無法補充。
這一點,李玄在剛纔的治療中已經發現了。
但李玄和永元帝都心照不宣,都沒有提及此事。
可雖說如此,永元帝卻還是準備起了自己的身後事。
以後還會有什麼樣的情況,誰也說不準。
以永元帝自己估摸着,若是再有一場和先前一樣的大戰,他的生命差不多也就該燃盡了。
眼下,還有邪龍這個威脅沒有去除,大興全境又有叛亂滋生,留給他們的時間其實不多。
若是前線沒有牽制住大漠,讓他們發現這個情況,恐怕會出現對大興的侵略戰爭。
而如此大範圍的叛亂,瞞是瞞不了多久的。
即便永元帝樂觀的預計,只怕未來還會有兩三場惡戰。
若是手底下的人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到時候也就只能由永元帝繼續施展化龍戰陣了。
因此,對於永元帝而言,解決鄭王纔不過是過了第一關而已,後來還有更多的難關等着他。
至少,要等到解決了邪龍和全國叛亂,永元帝纔有鬆口氣的機會。
永元帝爲兩位公主道明真相之後,就讓她們出去了。
永元帝剛剛甦醒,身體還比較虛弱,需要有充足的休息。
這幾天只能繼續讓安康公主受累,主持廣臨府的大局。
至於琞曌公主,永元帝安排她做好府城的治安管理工作。
主要還是看在琞曌公主平日裡的威望上。
琞曌公主的名號,整個大興無人不知,由她親自出面的話,百姓們也會更加安心,江湖上的武林同道也得賣她一個面子。
兩位公主各自領了命,然後離開了永元帝的房間。
安康公主跟琞曌公主在門口道別,然後帶着玉兒和莎朗去忙碌。
至於李玄則是和王喜一起出去一趟。
先前李玄感知到的陌生二品高手,必須得去查看一番。
否則,若是來人別有用心,可是很容易被暗算到的。
畢竟,這種層次的高手可是防不勝防。
李玄站在王喜的肩上,自府城的上空俯瞰。
“在那。”
李玄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標。
對方似乎沒有什麼太多的防備,此時大搖大擺地進了城。
王喜按照李玄的指引,很快就來到了這些人的上空。
“阿玄,能聽見他們說話嗎?”
李玄輕輕點頭。
他晉升上三品之後,感知能力進一步提升,現在隔着老遠的距離都能聽清楚下面人的對話。
“師叔,看來廣臨府的騷亂已經平息了。”
“只是不知道百姓們口中的真龍是什麼?”
“看起來大興真的是出了一件大事。”
“對啊,本以爲那紅巾隊名不見經傳,是有人在拿我們開涮,沒想到真出了大事。”
“不要胡說,紅巾隊雖然是新晉的勢力,但在大興已經有了不小的影響力,而且聽說背後是一位皇家公主,這些話我們自己說說就算了,可不能到外邊也胡說。”
“知道了,師叔。”
五人中,三男二女。
四個年輕劍客以那位被稱之爲師叔的中年劍客爲尊。
聽了他們的對話,李玄當即明白,他們是被紅巾隊喊來的幫手。
李玄立即將這個發現告訴給王喜。
王喜一聽來者不是歹人,便跟李玄商量着要不要跟下面的人見一見。
“與其讓他們跟無頭蒼蠅一樣在城中亂走,倒不如都集中一處招待起來。”
“想來這幾天還會有不少像他們一樣的人來到府城,要是彼此發生些什麼衝突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李玄答應了王喜的提議。
但他們也沒有冒然現身。
如今這夥劍客走在城中最熱鬧的地方,人多眼雜。
等到他們走到僻靜處,王喜才從空中降落。
可不等他們湊近,中年劍客背後的寶劍竟是發出了劍鳴,還隱隱顫動。
這動靜立即讓中年劍客警覺,右手伸到肩後,一下子就握住了劍柄。
“戒備!”
中年劍客一聲令下,四個年輕劍客也紛紛拔劍警戒。
可是他們還沒發現敵人在哪裡,只能結成一個圓陣,彼此背靠背,看着對方的視野死角。
“哦?”
李玄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
“那人的寶劍竟然如此有靈性。”
寶劍竟是最先發現了他們的接近。
李玄打量這五個劍客,王喜則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們的來歷。
王喜加速降落,先一步開口打起了招呼:
“幾位不必緊張,在下並沒有惡意。”
他們這才發現頭頂有人。
看到王喜的打扮,他們立即意識到這是大內高手。
但他們不敢疏忽大意,仍舊握緊寶劍戒備。
“在下王喜,乃是陛下身邊一個負責掌燈的老太監。”
“幾位可是應紅巾隊邀約而來的千仞劍閣弟子?”
李玄心中一動,沒想到這些劍客竟然也是出自一處武學聖地。
也是了,二品巔峰又不是什麼大白菜,哪裡都能有。
跟鄭王的鬥爭過於高端,讓李玄的眼界也跟着高了起來。
殊不知,二品巔峰就是江湖上的傳說,絕大多數江湖人的畢生追求。
中年劍客見王喜並沒有敵意,將握劍的手鬆開,拱手一禮道:
“在下千仞劍閣龍嘯風,見過王公公。”
“原來是風中殘劍,久仰大名。”
王喜恍然,竟是知道對方的名號。
“不敢,王公公客氣了。”
龍嘯風保持着恭敬。
剛纔若不是王喜先開口說話,他恐怕都不一定能察覺對方靠近。
僅僅是一個照面,龍嘯風便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不起王喜。
“他孃的,有這高手還叫我們作甚?”
龍嘯風面上保持着恭敬,但心裡已經開始罵了起來。
“感謝幾位響應紅巾隊的號召,老夫在此代爲謝過。”
“還請幾位隨老夫前往驛館,安排好各位的住宿。”
“如此便多謝王公公了。”
龍嘯風哪敢拒絕,保持着微笑回道。
他此刻有些後悔沒多叫上幾位師兄弟了。
他們在山上呆的無聊,正巧遇到紅巾隊派人傳信求援,圍剿千藤魔姬。
千仞劍閣這個門派專修劍道,其中有一項很重要的修行,需要通過行俠仗義,然後蘊養心中浩然正氣,接着錘鍊自身劍氣。
像千藤魔姬這種大魚,平日裡可遇不可求,師兄弟們通過一輪激烈的抽籤,才抽到龍嘯風下山參與此事。
本以爲能帶着座下弟子能狠狠蘊養一把浩然正氣,現在看來情況有些不對。
他們不是來晚了,就是這情況比他們預想中還要糟糕得多。
王喜出現之前,龍嘯風便隱隱有猜測。
百姓們所說的真龍,很可能是大興的特殊手段。
單憑一個二品巔峰的千藤魔姬,可不夠格讓大興動用如此壓箱底的手段。
如今王喜的出現,更是讓龍嘯風心中暗道不妙。
看這王喜的情緒,廣臨府的事情可不像是完了啊。
龍嘯風帶着四個弟子,乖乖地跟在王喜身後,一同前往驛館。
路上,龍嘯風也趁機跟王喜打聽情況。
“既然幾位是應紅巾隊之約,還是請紅巾隊出面解釋吧。”
“大家放心,紅巾隊的主事人也在驛館,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商議。”
龍嘯風一聽這話,忍不住問道:“聽王公公的意思,這事兒還沒完?”
龍嘯風說完這句話,轉頭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府城。
雖然經過了幾天的時間,但城中還是隨處可見各種燒燬的廢墟。
而血腥氣更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散去。
“不知廣臨府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僅是龍嘯風,連他的四個弟子也非常好奇。
“此處人多眼雜,還請幾位到驛館再議。”
王喜只是如此回道。
見王喜不願意在街上細說,龍嘯風便也知趣地沒再多問。
路上,幾人默默走着。
龍嘯風打量城內的情況,試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好推斷這裡發生的事情。
而他的四個弟子的目光則是全都被李玄所吸引。
他們也不知道王喜這個老太監爲什麼隨身會帶着一隻可愛的小黑貓。
李玄眨巴着大眼睛打量他們,他們也對李玄擠眉弄眼,想逗弄逗弄。
殊不知,他們四個已經被李玄連底褲都看穿了。
“一個六品,剩下都是五品。”
“實力也算不錯了。”
最年輕的那個少年,看着有十七八,跟琞曌公主差不多大,也是四人中唯一的六品。
其餘的一男兩女看着有二十出頭,最多可能也就二十五六,全都是五品,而且修爲都很紮實,差不多都在五品巔峰。
更重要的是,這四人都隱隱帶着一股鋒芒,而且還各不相同。
李玄猜測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劍氣。
一路上,李玄就這麼大搖大擺,直勾勾的瞅着四人,將他們的實力看了個通透。
倒是這四人毫無察覺,只顧着跟李玄做鬼臉。
李玄站在王喜的肩頭上,也就是說,他們四個是在衝王喜的背影搗鬼。
龍嘯風一路上只顧着看城裡的情況,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四個弟子搞花活,嚇得他差點亡魂大冒。
以王喜的實力,他這四個逆徒在身後的動作可謂是一清二楚。
龍嘯風當即手掐劍指,用力地點了四個逆徒的腦袋瓜,讓他們抱頭鼠竄。
“王公公,我這四個逆徒沒怎麼下過山,見笑了。”
龍嘯風擦着汗道歉道。
“無妨,龍大俠不必客氣,貴徒如此活潑,也是一件幸事。”
“哈哈哈……”龍嘯風尷尬地在一旁陪笑。
“唔,師叔,我的腦袋都要被你捅漏了!”
最年輕的千仞劍閣弟子痛呼道。
“正好,將你腦子裡的水排一排。”龍嘯風冷冷說道。
“哦,這位不是龍大俠的親傳弟子?”
“不是不是。”
龍嘯風連連擺手,生怕王喜誤會眼前四個逆徒都是自己調教出來的。
“這修爲最差的,是我劍首師姐的逆徒,跟我沒有關係。”
龍嘯風趕緊撇清了跟自己的關係。
“竟是劍首高徒?”
王喜不禁多看了那少年一眼。
千仞劍閣的劍首就是掌門,少年作爲掌門弟子,身份可是不一般啊。
李玄看到王喜的反應也猜到了一二,只是看着少年的同時,眉頭不禁一皺。 шωш¸tt kan¸¢ ○
“就這?”
李玄心中暗道。
“小黑貓,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葉楓可是貨真價實的劍首親傳弟子,如假包換!”
葉楓一挺胸脯,很是自傲的模樣。
李玄一聽這小子自報姓名,當即瞭然。
“原來是姓葉,怪不得。”
玄幻四大姓氏,葉林蕭楚。
葉姓可是排第一的。
“惹不起,惹不起。”
李玄默默收回目光,生怕被這小子惦記上。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來到了驛館。
王喜直接帶着千仞劍閣的人來到了善了大師他們落腳的地方。
李玄請來的外援基本都在一個院子裡休息。
只不過此時大多數人都出去辦事,只有澄澈和尚留在這裡。
王喜帶着龍嘯風等人,給澄澈和尚介紹了一番。
兩邊互相認識之後,王喜也請澄澈和尚將廣臨府的情況介紹一番。
澄澈和尚作爲整個事件的一個親歷者,確實是一個合適的講述人。
澄澈和尚也沒有推辭,經過這幾天的時間,他的心境已經平復了許多。
他對千仞劍閣的人講述起伏虎寺的遭遇,龍嘯風等人聽說伏虎寺遭遇鄭王的毒手,整個寺廟連帶着山頭都跟着被夷平,方圓百里不留活口的事情,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竟如此喪心病狂!?”
而這僅僅是鄭王犯下的諸多罪行之一。
不管鄭王曾經有過怎樣的初心,誰都無法否認,他最終還是徹底墮落,走歪了道路。
“請千仞劍閣的幾位在此歇息,更多的細節還請日後留待詳說。”
王喜請千仞劍閣的幾位好好休息,然後跟李玄回去覆命。
路上,王喜不禁對李玄問道:
“阿玄,你說他們能在對付邪龍上出力嗎?”
“不好說。”
李玄搖了搖頭。
在他心中,該不該把邪龍的事情告知更多人仍是一個疑慮。
這件事情還需要永元帝自行決斷,其他人沒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