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丞的一番話將花大勇和王氏說的羞臊不已,他們沒法反駁,這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事實,更何況蘇公子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更是無話可說。
花大勇勸自己的媳婦:“蘇公子畢竟是有權有勢的人,就是在縣老爺面前都能說上話,我們何不利用溪花和蘇公子的關係給自己家帶來些好處呢?”
花落雁也勸:“是啊娘,蘇公子給花溪花的東西那就是給我們家的東西,這好處還在後頭呢,你何必鑽這牛角尖?”
懂得審時度勢的花大勇和花落雁勸着死腦筋的王氏,花族長也出來打圓場道:“既然蘇公子如此善心那自然是好的。既然誤會都解除了,時間也不早了,不如請蘇公子移步寒舍吃些粗茶淡飯罷。”
“吃飯就不必了,經過這麼一鬧溪花姑娘剛好的身子怕是又受了驚嚇,我勸慰勸慰,別有個好歹讓長生醫館的老大夫寒了心。”
花族長還想再勸,可是看到蘇安丞的目光冷了下來只好悻悻地走了。
鬧了這麼一場不管是圍觀的村民還是其餘人都已經飢腸轆轆了,王氏見想弄死花溪花是不可能了,只好聽從自己丈夫和女兒的建議沒有再鬧,跟着花族長一齊下山了。
王氏裝作若無其事地將腳下的包裹拎了起來,躲在人羣中。
身後蘇安丞的聲音響起:“我送給溪花姑娘的東西呢?剛剛還在這裡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花族長轉過身來,瞪了王氏一眼,王氏只好不情願地走回來將手上的包裹丟到地上,恨恨地說:“白眼狼,得了好東西不知道孝敬父母,你就吃獨食吧早晚撐死你!”
辛夷將包裹拎在手中,跟在雲司幽、蘇安丞和花溪花身後進了果園,四人從始至終沒有再看過王氏一眼。
第一次和王氏的正面交鋒終於落下了帷幕,花溪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今天這事發生得突然,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和王氏對抗呢。幸運的是蘇公子和雲公子及時出現替她解決了麻煩,可是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畢竟她不可能一直依賴雲公子他們的幫助,只要她還是花溪花一天就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花溪花客氣地將雲司幽和蘇安丞請進了小木屋。
他們二人進門來看到有一張牀才意識到這是花溪花的閨房他們不應該進來的,於是又退到了門口。
花溪花卻毫不在意,說:“我雖然在這住了九年,但你們看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所以不必在意直接進來吧,沒有什麼可迴避的。”
花溪花的落落大方讓他們覺得自己反而變得像個小姑娘扭扭捏捏起來了,於是再次進了小木屋。
花溪花讓辛夷幫着將蠶絲被鋪在了牀板上,然後二人合力將小小的四方桌搬到牀榻邊上。
花溪花請雲司幽和蘇安丞坐上了牀榻,撓了撓頭說:“不好意思啊我這裡實在是太簡陋了,連多一張凳子都沒有,只好委屈你們坐牀榻了。”
“無妨。”雲司幽淡淡地笑道。
其實他們第一時間發現果園這裡根本沒有適合招待的地方就應該離去的,如今進了溪花姑娘的閨房還坐到了她的牀榻上,雲司幽很是抱歉。
只是他剛纔騎馬從翠煙樓趕來這裡,實在是需要再休息一會才能下山。
相較於雲司幽對於冒昧打擾的不安,蘇安丞就顯得自在多了。
他一屁股坐在蠶絲被上,看了一眼屋中的擺設,其實也沒有什麼擺設,就是空蕩蕩的一個木屋而已。
蘇安丞這才正式介紹起自己來:“溪花姑娘,剛纔事出緊急沒來得及自我介紹,現在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蘇安丞,是雲公子的摯友。”
“幸會幸會。”
花溪花連忙抱拳道:“久仰蘇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令人眼前一亮,只是……我怎麼總感覺你很眼熟呢?”
從第一眼看到蘇安丞的時候花溪花就覺得眼熟,只是總也想不來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他,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見過蘇安丞,按理來說她不應該覺得眼熟纔對。
“哦?莫非溪花姑娘曾經在夢中見過我?”蘇安丞朝花溪花挑了挑眉毛。
這臺詞不就是蘇安丞和翠煙樓的姑娘們之間經常發生的對話嗎?
雲司幽不悅地看了一眼蘇安丞,說:“安丞不要胡鬧,把你的那些污言穢語收起來。”
“污言穢語?”
蘇安丞同樣不悅地回看了雲司幽一眼,嘟嘴道:“我哪有說什麼污言穢語,你不知道我是胡平縣所有姑娘們的夢中情人嗎?我可是隻見一眼就會令女子朝思暮想的蘇安丞,人送外號‘蘇潘安’,我是正人君子好不好怎麼會說污言穢語?”
花溪花第一次見這麼活脫的古人,聽到蘇安丞的話忍不住笑出聲,再次仔細打量起蘇安丞來。
咦?不對,花溪花腦海中閃過一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少年,他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萬一你遭遇不幸要不要我將你的屍首帶回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悲傷的神情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是了,花溪花一直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卻沒想過自己覺得他眼熟是因爲前世他曾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出現過。
儘管相信科學與蘇安丞的性格完全不同,但他們簡直長得一模一樣,可惜的是自己沒有問過相信科學叫什麼名字。
這時候在這裡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花溪花覺得異常的親切,同時心裡有一絲懷疑,在自己死後相信科學會不會去沙漠裡找自己,他會不會和自己一樣也穿越到雲朝來了呢?
抱着一絲期待,花溪花試探性地問:“蘇公子,你可知道相信科學?”
“相信什麼?”蘇安丞問。
“科~學~”
伴着誇張的面部表情,花溪花緩慢而又準確地說出兩個字。
“科學?你莫不是想說學科吧?”蘇安丞再次問道。
雲司幽同樣不明所以地看着花溪花,不知道她想問什麼?
花溪花觀察着蘇安丞的表情,他在聽到“相信科學”這四個字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自己猜錯了?
花溪花又問:“那你可曾聽過22歲的詛咒?”
蘇安丞的眼睛一亮,精神立馬振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