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師看向衛明哲的目光愈發奇怪，只問了句：“霍杳同學爲什麼做不出來？老衛，你對人是不是存有太大的偏見？”
衛明哲被反問的話弄得瞬間一噎，幾秒後，他才說道：“你自己就是專研物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道題的難度係數，她是一個文科生……”
校長雖然看不懂物理題，但奧林匹克的題，他卻也知道很深奧，所以聽衛明哲一而再的提起‘霍杳是一個文科生’的話，就再也忍不住說了：“老衛，你大概忘了一件事，當初我原本是想將人安排在你火箭班的。”
言外之意，人本來就是理科生，是你自己不要，纔會陰差陽錯的被文科班撿了漏。
衛明哲聽到校長的話，整個人忽然就像是被打擊到一樣，差點踉蹌失態。
他一直不願去想，也更不願去承認，當初霍杳是被他親手推出火箭班的這件事，每每看到那個轉校生以各種碾壓的成績霸榜，他就總會刻意的選擇忽略，不去聽，不去看，就不會感到後悔。
可此時校長提起，卻猶如驚雷，剎那間擊在他頭頂，粉碎了他的自欺欺人。
而物理老師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出，見校長提起，下意識的就說出自己急匆匆來這的目的，“原來霍杳同學是理科生麼？難怪物理這麼好，我還說這麼好的苗子，怎麼能放在文科班，還想和校長您提一提給她轉到理科班去呢。”
校長見物理老師是個明白人，不由又瞥了一眼衛明哲，脣角輕扯，“你倒是有眼光多了。”
衛明哲的臉色又白了一點。
“這麼一打岔，我都差點了忘了，老衛，你剛剛提起競賽資料是吧？”
校長說話的時候忽然走至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本書，直接扔在了桌面上，“你看看是這本麼？”
衛明哲視線落在桌面上，沉默了幾秒後，他伸手將書拿了起來，遲疑着翻開了。
校長靠在桌子邊，眸光淡淡，“這資料是幾天前霍杳同學給我拿過來的，說是有人快遞到她家裡，她也用不着，所以就給我了，我還說回頭將這資料拿去複印幾份，給同學們都看一看呢。”
衛明哲接連翻了幾頁，內容都是各類型的題型以及答案，也翻到了前面幾期競賽出現過的題，這資料上都有。
他擡起頭，“這……”
“哦對了，霍杳同學之前還和我說，她覺得這資料上的有些解題方法太繁瑣老套，也擔心有些人用這資料大做文章，所以她答題的方式可能會略有些不同……”
頓了下，校長狀做思考了幾秒，又輕聲說道：“既然要調查，那我中午就去一趟市教協，把霍杳同學的試卷調出來，到時複印一份拿回來讓所有老師都來比對一下。”
話一落，衛明哲面色青白，將手中的資料放下，渾身的力氣似乎都像在這一瞬間被抽乾了似的。
物理老師瞧了一眼衛明哲，只感慨着搖了搖頭，隨即他隨手拿過那本資料，翻了翻，挺失望的砸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