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杳剛將筆放下，就聽到頭頂傳來監考老師的咳嗽聲，然後她擡起頭看了看他。
監考老師又咳嗽了一聲，手背在身後，一邊緩緩踱步走開，一邊用嚴肅認真的語氣提示道：“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沒做完的抓緊時間，做完了的就認真檢查。”
這個監考老師就是數學組的組長。
他對霍杳的印象是來自於上次的國際競賽冠軍，對於這次的聯賽，他很想知道對方對數學的掌握程度究竟是什麼樣的。
會不會和上次的競賽一樣，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所以，二試考一開始，他就會時不時的從講臺上走下來，轉轉悠悠的經過霍杳身邊，見她的答題速度驚人，被震驚到的同時又怕對方不夠仔細，纔會有了出聲提醒這一出。
不過，因爲他的提醒，讓考場裡大多數考生都莫名發慌，畢竟他們的題纔剛做到一半，居然就已經有人做完了？？
這也太嚇人。
霍杳對自己做的題有數，倒也沒提前交卷引起大家恐慌，一直趴在桌子上等到了考試時間截止，才走出考場。
二試結束後，很多參加考試的學生，那臉上的頹喪之色只會比一試過後更濃，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沒有寫完。
霍杳在樓下操場邊的榕樹下等蒙影。
黑色的衛衣搭配破洞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長風衣，將身姿拉得更爲修長，雙手隨意揣在兜裡，垂頭，腳尖在地上輕點着，模樣懶懶散散的。
易連凡走近，看着神色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的霍大佬，他出聲：“在等人？”
霍杳聽到聲音，這才擡起了頭，嗯了一聲，隨即便主動問了句：“今天考得怎麼樣？”
“一試可以，二試的四道解答題題型沒遇見過，可能比預期要差點。”易連凡緩緩說道。
雖然嘴上說着要差點，但卻並不見他失落大受打擊，可見應該也不會差得太多。
霍杳點了下頭，“這次的題本就超綱，普遍分數應該都不會太高。”
易連凡默默的瞥了她一眼，他並不認爲這是安慰人的話。
“你呢？感覺怎麼樣？”
霍杳聳了聳肩，聲音輕飄飄的，“說出來會打擊到你。”
易連凡：“……”
謝謝，已經被打擊到了。
“……我先走了。”易連凡有點窒息。
霍杳從口袋裡抽出手，朝人揮了下。
易連凡剛走沒多遠，蒙影就走了過來，臉上苦巴巴的，一看就是考得不好的典型標誌。
霍杳失笑的用手指戳了戳她肉呼呼的圓臉，“小朋友，受打擊了嗯？”
蒙影別了別頭試圖避開某人的魔爪，一邊吐槽道：“二試的題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你知道嗎，統共就四道解答題，我其中兩道沒做，剩下的兩道還是靠蒙的。”
霍杳脣角輕輕一抽，“真…難爲你了。”
“唉！”蒙影長嘆一聲。
她看着霍杳，本想問一下她考得怎麼樣，但一想到對方的變態程度，她還是閉上了嘴巴。
問就是更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