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海默新藥研究項目研究部。
楊瀾看着這個巨大的園區，感慨一聲：“可以啊，咱們要是有這樣的基地，還愁研究不出來什麼啊？”
齊凱笑了笑，有些心動的點頭：“是啊，陳教授你可得努努力，把章教授給談下來，這樣一來，這樣大的科研機構咱們也能用了！”
陳滄雖然嘴上沒說話，但是內心想的和他們二人卻是如出一轍。
陳滄和楊瀾齊凱三人並排朝着裡面走去，可是到了門口，卻發現外面石頭上的名字已經拆了一半了！
剩下“阿茲海默辛”還沒有被徹底拆掉。
這讓陳滄有些愣住，看着那些還在加班的工人，陳滄好奇的走了過去。
“這位大哥，爲什麼……要拆了這個？”
一個男子笑了笑：“換名了，以後要叫心血管藥理研究基地了。”
陳滄一愣：“這不是阿茲海默氏症的項目部嗎？”
另外一位年長的男子笑了一聲：“小兄弟，這裡就是一個流動的實驗室，鐵打的硬盤，流水的兵！”
“這裡，三五年一換名字很正常！”
“這裡可不是一個固定的地方，屬於有了項目工程就在這裡做，一般項目結束以後，可能就得換人了。”
聽見老師傅的話，楊瀾內心咯噔一聲。
看來這事兒是真的！
對着幾位師傅道謝一聲以後，三人朝着而裡面走去。
走着走着，楊瀾說道：“陳教授，看來……事情是真的！”
陳滄好奇問道：“什麼是真的？”
楊瀾嘆了口氣，直接說道：“我聽朋友說，章教授準備出國。”
陳滄一愣：“出國？好好的爲什麼出去啊？”
一言不發的齊凱忍不住說道：
“陳教授，你對中科院還不是很瞭解，中科院是有很多實實在在有辦公地點，有科研地址，有編制有福利的研究院，但是還有很多都是臨時的項目。”
“這些項目就和博士後流動站一樣，需要項目的時候，對外招人，可是項目結束以後，基本上就撤了。”
齊凱和楊瀾都是中科研下屬研究院的工作人員，對於中科院的事情也比較瞭解。
楊瀾情緒不佳：“所以，你偶爾也會聽到經常有大量的中科院工作人員離職的事情。”
齊凱聞聲看了一眼楊瀾，對着陳滄直接說道：
“那只是一部分！”
“關鍵的原因還不就是那幾樣？”
“重政輕研，剋扣經費，打擊專家，裙帶關係！無所作爲！”
“哼！”
說道這裡，齊凱站在院子裡也不走了。
“外面都說這裡好，這裡要真的好，誰走呢？”
“說句不中聽的，在這裡的你去挑，放眼挑，就連打掃衛生的阿姨說不定都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
“這裡哪個不是名校博士起步？這些人國家捨得不給編制？”
“一個個都是三四十的人了，但凡不走誰願意走啊！老婆孩子都在這裡，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纔沒有人願意走呢！”
楊瀾嘆了口氣。
中科院內的情況，真的是……一言難盡。
“先上去吧，章教授在等着了。”
三人剛到樓下，就看見一個裹着褐色羽絨服，穿着一雙運動鞋的男子小跑過來。
“陳教授、楊教授、齊院長！歡迎來到……這個我們研究院啊！走，先去吃飯！”章牧原本還想說自己單位名字的，但是仔細一想……似乎這個名字再過幾天就要換了！
陳滄看着眼前這個個子不高，打扮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
“章教授好！”陳滄主動握手。
章牧點頭，笑着說道：“走吧，去我們食堂，伙食不錯的。”
路上稀稀拉拉的人，紛紛跟章牧招手。
“章教授好！”
“章教授。”
……
章牧沒有架子，紛紛和大家點頭招手。
餐廳是套餐，兩葷兩素，一個湯。
味道還不錯，營養均衡。
陳滄笑着說道：“單位伙食不錯哈。”
章牧一聽，自嘲一笑：“嗯，食堂有專門的經費補助，每人每餐的標準是50元的。”
陳滄頓時愣住了！
雖然伙食卻是不錯，但是……距離一人五十塊還差了很多吧？
吃了飯，章牧把大家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給衆人泡了一壺茶。
“這個……我也不會喝茶，粗人，大家就隨便喝點吧。”章牧笑了笑。
陳滄發現了，這個章教授很平易近人，看上去其貌不揚，走在大街上很可能就當成一個普通的路人。
但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國家重點人才！
章牧看着三人，然後對着陳滄抱歉一笑：“陳教授，實在抱歉！”
“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但是……我可能要辜負你們的好意了，我……做不到啊！”
聽見這話，陳滄和齊凱楊瀾三人對視一眼。
雖然早就做好了這種準備，但是說出來以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陳滄直接說道：“章教授，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溝通的，您說對吧？”
章牧點頭：“是，可是，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啊。”
說道這裡，章牧把一個文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文件夾厚厚的！
章牧拍了拍，有些感慨，他笑着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裡是212封辭職和請調申請！”
說道這裡，章牧忍不住自嘲一笑。
“我們團隊總共430人，現在一下子散了一半，隊伍都散了，還做什麼研究啊！”
聽見這句話，陳滄三人頓時感覺心頭一震！
“怎麼走了這麼多？”
齊凱直接站了起來！
說實話，他想過人走了很多，但是沒想到……走了將近一半兒人！
章牧摩挲着手裡的茶杯，神情同樣有些沮喪。
“留不住，不走幹嘛？”
“我們這個項目原有人數是190人，後來陸續向招了兩百多。”
“但是，研究了五年，成果也沒出來，裡面領導換了好幾任，錢是不知道哪去了，反正花了很多。”
“上面下來驗收的時候，成績不達標，祁院長也是沒辦法，開會討論一番之後，決定先把這個項目暫緩了。”
“而這個時候，國外的泰達尼斯研究所最近也招人了，大家不少人都想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