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我真的不知道......”楊楚天見她一臉的冰冷,知道又解釋不清了,也顧不上大俠的身份了,對着聲音的方向大聲怒罵:“你這老不正經的東西,誰要你多管閒事?快給我解藥,否則我平了你的老巢!”
“她痛一會兒就沒事了,再說這種毒,根本就沒有解藥,除非她死了,那毒也就對她沒用了。”
“你說的是真的?”楊楚天不死心地問。
卻又沒了聲音。
“他......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自然知道。”若水緊擰着眉頭,汗如雨下。
“若水,你怎麼樣?”楊楚天心疼地抱住他,若水卻扭過頭,不看他。
“若水,你爲何不相信我?”他有些傷心了。
“是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的,他處處針對的是我,幫的是你!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除非......除非你殺了我!”若水說着去搶他的劍,楊楚天抓住她的手,咬破她的手指,鮮血一滴一滴滴到玉杯中,他拿起金壺倒了滿滿一杯。
“還好,酒還夠用。”不等若水反應,他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片刻後,噬心的疼痛襲來,“若水,原來真的這麼痛,難爲你了。”
若水呆住了,她體內的疼痛果然在慢慢消退,而他卻喝下了那毒酒。
“傻瓜,誰要你喝的?”她紅了眼眶。
“剛纔那杯酒你若不搶。就該是我地。可你喝了。中毒了。就來懷疑我。”楊楚天苦笑。“這回我也中毒了。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可是......可是這是蠱毒啊!我沒有幾日好活了。中什麼毒有什麼要緊。可你......”若那老頭說地是真地。豈不是她害了他。
“還好。你沒有懷疑我偷偷藏瞭解藥。”楊楚天有些安慰。“若水。你看老天都在成全我們。這酒對我來說可是瓊漿玉露呢......我地前三十年。就是爲了等你……若你真地死了。我地後三十年。就用來想你吧。”
“你這又是何苦?”若水心中一疼。顫聲道。
“我只想讓你知道。這世上至少還有一個人對你死心踏地。願意給你唯一。這樣即使你離開這個世界地時候。也多少會有些溫暖和安慰吧。”他柔聲說。又笑了。看現在地情形。兩人是註定要同生共死了。那他剩下地三十年。也不會寂寞了。
“楊大哥。我真地感覺到溫暖了呢。”若水低聲道。靠近他地心口。
“你肯相信我了。”楊楚天心中一暖。
“你從來都不騙我的對不對?”若水輕聲說,“那老東西古里古怪的,一會兒我們有了力氣,就去收拾他。”
“只要你高興,讓我殺誰都行!”
“這可不像大俠該說的話呢!”紅脣湊到他耳邊:“想活六十年的傢伙,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好好回報一下人家的盛情了呢?”她知道他的痛勁兒也快過了,那還等什麼?報仇啊!
“那是當然!”楊楚天冷笑,他也發現了,機關就在這酒壺下面,一劍劈出,桌子立刻被斬成兩半,面前的石門大開,兩人旋風般逼近前面那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那老人微微一笑,掌下卻絲毫不留情,不覺間,已過了十幾招,兩人終於被他制住,動彈不得。
楊楚天和若水相視苦笑:自從到了這山谷,他就走了黴運,不但要看這個丫頭的臉色,還要應付這許多突如其來的變故,這下更徹底了,連自己這三十年的不敗記錄也被人家輕而易舉的破了。
“小東西,想殺我,再練二十年吧!”那老者輕捋鬍鬚,得意的笑道。
若水凝眉,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他:“先是掉下懸崖,接着找到一個山洞,山洞裡還真有一個老人,這太像一個圈套了。”懷疑的目光又轉向楊楚天。
楊楚天不耐地皺起劍眉:“若水,你要相信我的良心,我不可能爲了設計你,就把這麼大年歲的老人家放到山崖下。”
“說得也對。”若水點點頭,“那他是什麼人?”
“無理的小娃娃!”老者冷哼一聲。
若水嫣然一笑:“老人家,是你先對我們無理的。”
“真是聰明的丫頭,只可惜命不長久了。”老人嘆息一聲。
“老人家,看你神功無敵的樣子,可有救她的辦法?”楊楚天試探着問。
“主人,我又不是神仙!”老人撇撇嘴。
“你們果然是一夥兒的!”若水聞言心裡一寒。
“你再不相信我,我可要傷心了,我根本不認識他!”楊楚天是百口莫辯,直覺其中必有蹊蹺,換了一副和顏悅色,對老人一笑,“老前輩,既是故人,你可不可以先解開我們的穴道,若水重傷在身,大穴被封,怕是無法承受。”
“罷了罷了!”老人微微一笑,兩人只覺面前掌風拂過,竟然能動了。
“若水,你還好吧?”楊楚天抱住若水,若水勉強一笑:“我沒事,只是......只是有點兒冷。”
“前輩,這裡有沒有能生火的東西?”不等老人回答,兩人已經開始尋找了,不一會兒,火生起來了,兩人坐在火堆旁,溼透的衣衫慢慢升起氤氳的白氣。
“你們倒是不見外!”老人無奈地搖搖頭。
楊楚天看了一眼偎在他肩上的人兒,苦笑道:“剛纔前輩的一番折騰,已要了她的半條命,你看她的傷口都浸了水,還不知是怎樣的疼痛,只是她不說而已。”
“你的傷口也浸了水,怎麼只顧心疼她?”老人笑道。
“老不正經!”若水虛弱地嘟囔一句。
“這小丫頭倒是牙尖嘴利,可是在前輩面前,都不知道一點禮數嗎?”老人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