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時之境

柳婷看着衣服上的血跡,陷入了沉思。

“娘子,還沒換好嗎?”

齊東強的一聲呼喊,柳婷拉回了思緒。連忙擦乾淨嘴上的鮮血,把這件衣服埋在衣服堆裡,

“好了好了。”

柳婷重新擺出笑容,接着換新衣服給齊東強看。

換到最後,齊東強和柳婷一致決定,那件天藍色的最好看。

柳婷穿上那件天藍色的衣服,在齊東強面前轉了一圈,對齊東強說:“我想去咱們拜堂的那個地方再看看。”

“好,都依你~”齊東強寵溺的道

柳婷揉了揉正在擺弄玩具的小阿的頭道:“小阿,跟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小阿畢竟還是小孩子,一聽出去玩拍手答道:“好啊好啊。”

三人上山之前拜會了一下廟裡的大師,然後奔着後山走去。一路上有說有笑,小阿時而追着山裡的蝴蝶小獸,時而拉着齊東強和柳婷的手,催促他們快走。

到了山頂之後,小阿也沒有鬆開拉着齊東強和柳婷的手。三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山下的景色,彷彿美麗的畫卷。

“咳咳。”

柳婷開始劇烈的咳嗽,雖然用手捂住了嘴,可鮮紅的血液還是從指縫中流淌出來。

齊東強看到這一幕,心跳明顯慢了一拍。

小阿因爲不知道實情,不過看到了柳婷的血,驚恐道:“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柳婷只覺着渾身無力,準備坐下休息。

齊東強見狀,趕忙摟過柳婷的身子,讓柳婷靠在自己的身上。

柳婷看着滿臉惶恐的小阿,擡起手輕輕撫摸小阿的臉:“娘沒事,只是近日有些勞累。”

另一隻手抓着齊東強的手:“謝謝你們,這幾天我很開心,經歷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快樂,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咳咳。”

隨着咳嗽聲,柳婷的手慢慢使不上力氣,無奈放下了撫摸小阿臉的那隻手,接着道:“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沒有盡到做孃親的責任,替我加倍愛她,讓她少吃零食,對牙不好,不要學習壞習慣。”

齊東強:“嗯,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小阿,替我照顧好你爹,我還沒有盡到做妻子的責任,別讓你爹跟別人打架,容易受傷,幫他找一個新媳婦。”

小阿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不管柳婷說什麼,自己都應該聽着:“娘,你放心,我答應你。”

“你們兩個,一定要照顧好彼此。。。”說着用盡全身的力氣,一隻手拉過齊東強的手,一隻手拉過小阿的手,四隻手疊放在一起,待齊東強和小阿的手握在了一起後,柳婷的兩隻手就垂了下來。

“娘。。。娘!嗚嗚嗚。。。”

。。。

齊東強和小阿都不懂喪葬之禮,只是把柳婷埋在了她躺的這個地方,立了一塊石碑,石碑上寫着“愛妻柳婷之墓,夫齊東強,女小阿。”

安葬好了柳婷之後,兩人久久沒有離開,就這樣,一直坐在柳婷墓的前面。

是小阿先坐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淚痕,拉着齊東強的衣袖,作勢要走:“走吧,我答應了娘,要照顧好你的。”

齊東強紅着眼睛,看着小阿,心裡有些慚愧,沒想到,是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先從悲傷中走了出來。齊東強回頭望了一眼柳婷的墓碑,便跟着小阿離開了。

齊東強擅自把愛人埋在了後山,自然是要跟廟裡的大師說明情況,資助了寺廟大筆銀錢,並提出,想要買下後山的那片地。

“阿彌陀佛,施主用情至深,實屬罕見。貧僧又怎能因爲金錢而玷污了這等感情。”

“難道只有死亡才能證明感情嗎?”

“阿彌陀佛,感情要用一生去證明。”

“我要用我的一生去證明,她沒有愛錯人。我會用一生去守護我對她的愛。”說完,齊東強謝過大師,帶着小阿離開了。

回到了李白住的地方,齊東強還不知道怎麼開口,小阿也是什麼都沒有說,回到院子裡就像以前那樣開始練武。

李白先說話了:“她走了?”

齊東強:“走了。”

“還回來嗎?”

“可能是回不來了。”

“哦。。。”李白長長的嘆了口氣。“你學的也差不多了,帶着小阿一起走吧,我也要出遊歷一番。”

“是。。。”本來齊東強想叫李白一聲師傅,可是無論怎麼都說不出口。

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夜裡,小阿在屋子裡睡覺,齊東強在院子裡看月亮。目光深情而又溫柔,好像他的愛人在月亮上一樣。

“賞月啊?”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齊東強通過聲音就知道,是酒館說書的,此時他正坐在齊東強不遠處,也看着月亮。

“送你個禮物。”說着,向齊東強扔出兩個金光閃閃的東西。

齊東強慌亂的接住了兩個東西,藉着月光,看清了這兩個禮物,是兩個懷錶。

“這算什麼?”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打開了懷錶,錶盤的指針在嗒嗒的走着,表蓋裡鑲嵌着一張照片,正是柳婷的照片,栩栩如生,照片裡的柳婷,調皮的笑着。看到這張照片,齊東強低下了頭,淚水吧嗒吧嗒的落在懷錶上。

“喜歡嗎?”

齊東強擦乾了眼淚,沉默了一會兒,道:“謝謝你。”

“還想死嗎?”

“不想了,我要照顧好那個孩子,她是我的女兒。”其實齊東強是打算一直不通知酒館說書的,這樣就可以留在這裡照顧小阿。這種事自然是沒有告訴酒館說書的,不過也早晚都會知道的吧。

“唉,我猜,你是不打算走了吧?”酒館說書的看着齊東強,假裝無奈道:“行了行了,等你覺醒了魔靈,你可以帶着你閨女一起回到現世,這樣行了吧?”

“!”

“兩塊懷錶,其中一塊,就是送給你閨女的。她估計也沒看過這種東西,你也不用解釋什麼是懷錶,什麼是照片。這可是我託人製作的,放水防火,而且啊,無論遭受怎樣的攻擊,都不會壞哦,可別弄丟了。”

“倒是你,爲什麼選中了我,現在做的這些,就像是爲了提升我的實力,不會真的是拯救世界吧?”

“問我我也不會說的,我只是完成上頭交代給我的任務,然後在條件允許的範圍之內,儘量予你便利。”

齊東強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隨即說道:“我跟李白之間的學習算是結束了吧,接下來做什麼。”

“接下來。。。我看看”說着,右手向着空中一抓,一本書出現在手中,翻了翻:“接下來,是讓你戰勝一個人,用你的本事,堂堂正正的戰勝他。”

齊東強這次清晰的看到了那本書的名字——《倒退的未來》。“好,開始吧,那個人在哪?”

“這個在屋子裡就可以。”說着便揹着手,走進屋子裡。

此時的小阿剛剛睡醒,靠在牆邊,不知道想着什麼。看到酒館說書的走進來,心生警惕。待看到齊東強跟在後面,才放下心來。

“小美女好啊。”酒館說書的看到了小阿,很自然的打了招呼。

“。。。”小阿看了他一眼,便把頭扭了過去,小阿平時並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也就沒有迴應。

倒是齊東強吃了一驚,小阿剛剛對酒館說書的的打招呼,做出了反應,證明她可以看到酒館說書的,爲什麼小阿可以看到酒館說書的,前幾次出現,卻只有自己能看見。“小阿,你能看得到他?”

“能啊。”小阿用帶着沙啞的嗓子道,看來是趁着齊東強不在的時候,偷偷哭了很久。

齊東強疑惑的看着酒館說書的,在等待着他的解釋。

“因爲是我想讓你們看到。行了,別糾結這個了,趕緊把那塊懷錶給你閨女吧,這可是我送的禮物。”

齊東強走到小阿的身邊,掏出了懷錶,打開表蓋,放在小阿的面前:“小阿,這個。。。”齊東強拿出來了之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孃的畫像嗎?”小阿顫抖的手接過了懷錶。

“對。”沒想到,小阿認爲這是畫像,倒是省了很多的麻煩。

小阿雙手捧着懷錶,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後慢慢鑽進了被子。

齊東強看着小阿,很是心疼,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要是想守護重要的東西,那就趕緊變強吧。”酒館說書的看了看齊東強,又看了看鑽進被子的小阿。

“嗯,開始吧。”

“來,你先躺下。這個躺着就能完成。”

齊東強躺在了小阿不遠處,酒館說書的伸出食指,點了一下齊東強的額頭,齊東強額頭附近的空氣,彷彿水滴落入湖中,泛起漣漪。

“接下來,你只要閉着眼睛,用食指點一下自己的額頭,就可以開始。”

齊東強閉上了眼睛,用食指點了一下額頭之後,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樹林中,本想先觀察周圍的環境,還沒走幾步,一股凜冽的殺氣,從背後傳來,沒等齊東強反應過來,一杆長槍,從背後,刺穿了齊東強的心臟。齊東強勉強回頭,只看到一個戴着斗笠的男子,便失去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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