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起身把浣玉的身上也抹了些藥,那藥的分量不同,抹出來的效果竟是完全不一樣,抹在浣玉的身上卻是到處都是青紫,一看就像是被人打過一般。
浣玉的眼裡滿是神奇,雲淺只是淡然一笑,她將書秀喚來,書秀看着她道:“小姐,我以前只知太太是個的有手段的,卻並不知道她竟會如此狠毒!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老夫人!”
“告訴老夫人有用嗎?”雲淺問道:“家裡的那些事情,奶奶只怕都是知道的,她想的和我們想的是不太一樣的,就算是我們過得再苦,母親行事再狠,奶奶還得從大局考慮,難不成還真的讓父親休妻?父親已爲一國之相,名聲最重要,又豈會在剛做上相位之後不久就休妻?”
“難道我們就這樣認了嗎?”書秀的眼裡有淚水:“我只是一介婢女,死便死了,也無所謂,可是小姐卻是老爺骨血!”
雲淺輕輕拭去書秀臉上的淚水道:“書秀,在這裡你可以哭,但是等我們走出這間房間之後就不能再哭了,因爲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讓敵人得意。”
書秀輕輕點頭,雲淺又道:“若是奶奶和父親都無法爲我們主持公道,那麼這公道就讓我們自己去主持,自己爲自己討回公道。”
書秀看着眼前的雲淺,將眼邊的淚水抹盡,只覺得那個曾經在雲府被衆人踩在腳底下的女子是那麼的與衆不同,那雙眼睛是那麼的鎮定,那具纖細的身子暗藏了多少的力量。
雲淺淺笑,輕輕附在書秀的耳畔說了幾句,書秀輕聲答應,雲淺便也替書秀擦了一些藥,那些藥粉一擦上,書秀的身上也到處都是紅腫的燒傷。
門外有小沙彌道:“雲施主,今日還頌經還願嗎?”
“風雨無阻,我還沒有死,這願自然要還。”雲淺打開禪房的大門,小沙彌看到她的樣子眼裡滿是吃驚。
雲淺卻還以淺笑道:“勞煩小師父在前面帶路。”
小沙彌見她全身上下都是傷,可是卻沒有一分尋常女子該有的嬌弱,她身邊的丫環也滿是傷,此時幾人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雲淺輕咳了一聲,小沙彌這纔回過神來,忙引着雲淺走向頌經的地方。
只是她才走到門口,便見得莫愁和雲靖言含笑着走了進來,兩人看到雲淺的時候都吃了一驚,莫愁驚道:“淺兒,你怎麼呢?怎麼變成這副樣子呢?”
雲靖言也皺眉道:“發生什麼事情呢?”
雲淺看到莫愁後心裡輕輕鬆了一口氣,她走的時候曾讓莫愁無論如何也要在這一天將雲靖言帶到寶來寺,她當時雖然並不知道蘇巧慧會對她做什麼,卻知道肯定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她出門的時候特意調配了一劑藥,專門爲了應付此事。
而蘇巧慧的狠毒卻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期,只是這些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廂房起火這麼大的事情,只怕早已鬧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