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到德妃的樣子心裡已有十分不快,面上卻笑着道:“皇上今日有事,妹妹還是遲些再去的好。”
“無妨。”德妃不以爲然地道:“我在偏殿等着就好,皇后娘娘也許還不知道,皇上允我在他忙公務的時候,無需傳詔可在偏殿候着。”
她的眼裡有三分得意,皇后心裡恨得不輕,卻也不能發作,只淡笑道:“妹妹善解人意,得皇上如此寵愛倒讓本宮生出了幾分羨慕,只是以色事人者色哀則恩馳。”
德妃掩脣笑道:“皇后娘娘說得甚是,只是若女子一點姿色都沒有,色未哀則恩已馳。”
皇后笑了笑,不再理她,只讓太監擡着轎子離開,她轉過身時,眼裡滿是寒茫,燕兒在旁道:“德妃也太過持寵而驕了,如今她的眼裡竟是連皇后娘娘都沒有了。”
皇后的眸光深了些,心裡倒更加惱起大皇子來,若是大皇子爭氣,她又何必受德妃的奚落。
明德殿很快就到了,皇后走到門口時,朱公公輕聲道:“皇上對今日之事頗爲震怒,世子和大皇子此時都在裡面。”
皇后聞言眸光深了些,輕輕點了點頭道:“有勞朱公公了。”
太監在門外唱響:“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進來之後見楚遠舟和楚願都站在下首,皇帝黑着一張臉坐在龍椅之上,她進去之後忙行了一個禮,然後厲聲斥道:“願兒,你怎麼隨意跑出皇宮了!”
楚願還未回答,楚遠舟已在旁道:“皇后娘娘就不要責備大皇子了,歸根到底都是臣的錯。”
皇后一聽楚遠舟認錯便道:“世子何錯之有?”
“臣錯在不該將城西之地買下,然後種上紫竹,種上紫竹原也沒有錯,不該多年離京,沒告訴京中權貴那片紫竹林是楚王府的私產。告訴京中權貴紫竹林是楚王府的私產也沒有錯,錯在不該命人貌然將林子砍了。將紫竹林砍了原也沒有大錯,錯在臣帶回京久戰沙場的那些貼身士兵從未進過京,所以不認得大皇子,見大皇子帶着數個伶人前去,還以爲是京中紈絝浪子,所以誤打了大皇子,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絮罪!”楚遠舟的話說得一本正經。
皇后的臉上卻不好看,怪楚遠舟說出實情,只是這件事情鬧到皇帝這裡來,這其中的細處皇帝自會讓人查明,瞞也是瞞不住的。
皇后終是問道:“伶人?”
她問完這句話,臉已氣得有些變形,看着大皇子的眼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可奈何。
楚遠舟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臣的那幾個手下是這麼說的,說大皇子是帶着幾個伶人去賞竹起的衝突,說到底就是臣不好,回京時應該將衆皇子的畫像畫給他們看,遇到了不得無禮。”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眸光深了些,皇后卻已大怒,揚起一掌便打到了大皇子的臉上,怒斥道:“你竟敢在府裡養伶人!本宮平日都是如何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