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離陳華的胸膛只有兩寸,眼看就要擊中對方,出刀的克烈部士兵面露喜色。
說時遲那時快,關鍵時刻,陳華突然往地上一趟,手中彎刀橫劈而出,在那個士兵小腿上切了一道口子。
士兵慘叫一聲捂着傷口,連刀都丟了。
陳華也不管地上這個士兵,繼續朝前面衝去。
那個士兵捂着傷口,很快就沒了聲息,在他的傷口上,留下一拳黑色的痕跡,那裡的血都無法流出來。
連砍十幾刀,十幾個人倒下,每個人都只是受了輕傷,但是每個人都死了。
陳華邪邪一笑,繼續朝裡面衝殺而去。
還真別說,這沙果的毒確實霸道,竟然能夠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內讓人毒氣攻心,失去所有戰鬥力。
多摩羅見情況不對,催促身邊的人上去阻攔:“快,快,攔住他。”
草原勇士不愧爲草原勇士,雖然心中畏懼,卻依然邁着小碎步上前。
陳華大喝一聲:“來得好!”
甩手就是一小撮粉末,灰色的粉末在空中飛揚,他又在揮灑的過程中加了點料,所有粉末全部落在了那些克烈部士兵身上。
心中默數一二三四,數到把的時候,已經衝到他面前的兩個士兵突然將彎刀扔在地上,死命的抓撓起身上沾了粉末的地方。
一個士兵臉上有粉末,一撓就是一道血口子,撓了十幾下,這士兵滿臉鮮血,倒在地上嘶吼着。
即便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他還是拼命抓撓着,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皮肉都給抓掉。
另外一個則是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扯開,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拔出腰間匕首對準胸膛就是一匕首。
相對來說,後面這個士兵比前面那個士兵要幸運些許,畢竟他死之前沒有受太多的苦。
其他幾個士兵也都痛不欲生,恨不得把身上的皮肉全部都給抓爛。
索性這沙果的毒十分霸道,沾染到血液之後,很快就要了這些士兵的性命。
其他人被這場景徹底嚇住了,就連多摩羅都瞪大眼珠子滿臉不敢相信,士兵們互相推搡着,希望別人能先上去代自己受過。
可人在死亡面前是十分渺小的,大家都知道陳華的毒十分霸道,又有誰敢上前去呢!
多摩羅身後不遠處有士兵轉身就逃,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會有第二個。
於是乎,那些並非多摩羅親信的克烈部士兵紛紛開始撤出戰場,就連多摩羅的心腹都勸道:“別乞,我們還是走吧!那個齊人下手太狠了,這麼多戰士都死了,再拖下去會死更多人的。”
“不行,他們用巴圖威脅族長,到時候我們只會更加被動。”多摩羅依然想戰,即便陳華的狠辣,已經讓他心生怯意。
這對一個強大的戰士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信號,所以他不斷的在心裡說服自己,不能後退,不能後退。
奈何軍心已經亂了。
就算這個時候多摩羅下令發動猛攻,願意上去跟陳殊死搏鬥的只怕也屈指可數。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又有十幾個人因爲陳華的毒而倒下。
那一聲聲倒地的聲音,就像一記記重錘捶打在多摩羅心坎上。
這位在小部落中也算有些名氣的戰將,最終握緊拳頭狠狠砸在空中,咬牙切齒的宣佈撤軍。
看到克烈部的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卻,陳華鬆了口氣,握着彎刀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鮮血不知何時已經浸潤了他的手掌,整個人跟在血裡面泡過的一樣,已經完全看不出模樣了。
放眼望去,青蛟軍三十人已經倒下大半,剩下褚鄴等未曾倒下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
陳華搖晃着身體,回頭猛喝:“扎西汗,你愣着幹什麼,趕緊組織人來救人!”
後面的扎西汗已經被這種血腥的場面給嚇到了,以往出兵,他們這種小部落出的人並不會太多,也不需要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蔘戰。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愣了一會神,很快他就着手安排老幼上去擡那些受傷的士兵。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商隊裡面的人死傷並不是太重,反倒是部落裡的青壯,死的人數已經到了黑槍部無法承受的地步了。
一具具屍體被擡到高處,一個個傷員被擡進氈房。
受傷的人忙壞了隨隊的郎中,這郎中是馬漢生花了十兩銀子請的,可沒想到遇到這種戰鬥,他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才救了不過十多個人,郎中便苦着臉對馬漢生道:“大掌櫃,沒金瘡藥了。”
馬漢生急道:“這可怎麼辦?這麼多人等着救命呢!”
光是商隊護衛就有七八十人受傷,拋開輕傷的不說,那三十多個重傷的如果不治療,只怕都會死去。
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醫療水平也不發達,如果不盡快救治,一個人挺不了多久。
“戰損出來了,三十人戰死一人,重傷八人,其他人都是輕傷,休息幾天就好了。郎中優先治療我們的人,現在還有一個重傷的兄弟沒藥。”褚鄴慢慢走到陳華身邊小聲道。
這一戰他殺了二十七人,身上多了十五道傷疤,好在傷口不是很大,並不致命。
陳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下去休息,把郎中叫過來,讓人給我找一根針和幾根線,我來。”
很快,針線和郎中都被找過來了。
陳華接過東西,讓人燒了一壺開水,然後帶着東西走向房間。
這個兄弟是老一批的青蛟軍中的一員,表現不算十分出彩,卻也不錯,不然不會留在青蛟軍。
胸膛被砍了兩刀的他很痛苦的抓着羊毛毯,看到陳華過來,他掙扎着要起來。
陳華抓住他伸出來的手,用力捏了捏:“兄弟,別怕,我會救你。”
然後他拿出在火上灼燒過的小刀,在傷口位置比劃了一下:“忍着點。”
緊接着,他手速飛快的將傷口邊緣的爛肉給割掉,又飛快用穿好的針線將傷口縫合,傷口上撒了一層薄薄的藥,卻不是普通金瘡藥,而是他自己研製出來的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