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家族裡面,唯有洪家是靠打起的家,其他家族或多或少有些瞧不起洪勳,而洪勳又是個火爆脾氣,也不太喜歡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
唯有葉天狼不會看不起洪勳,所以他才選擇找葉天狼。
葉家的人倒是讓他進了門,不過時間已經很晚了,葉天狼已經睡下,要想見葉天狼,得等第二天。
在洪賜的苦苦哀求下,葉家的管家磨磨蹭蹭的去找葉天狼,沒多會,只穿着中衣的葉天狼在管家的攙扶下出現在了洪賜面前。
“賢侄怎麼深夜來訪?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了?”葉天狼一臉納悶的問道。
洪勳發生的事他並不是十分清楚,因爲洪家將這件事封鎖得比較好,但是洪賜的深夜到訪,還是讓葉天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洪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葉伯伯救救小侄。”
葉天狼伸手虛扶了一下,而後由葉府管家攙扶起來,他問道:“賢侄,家中究竟發生了何等變故?”
洪勳娓娓道來:“今日小侄父親出門,獨自一人,身邊也並未帶隨從,葉伯伯您也知道我父親的武功,閒雜人等根本沒法對他下手。
可是下午時分父親出現的時候,卻是四肢僵硬,唯有眼珠子能夠轉動,口中也不能言語。
小侄第一時間請金陵城內名醫診治,可是那些所謂名醫卻是束手無策,還說什麼天災,躲不過去。
到了晚上,小侄正在父親生詞侍奉,沒想到二叔他們竟然命人前來偷襲,父親的心腹死了好幾個,就連柳叔也被他們給殺了。
如果不是父親留了逃生暗道,說不定小侄也遭了他們的毒手。求葉伯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救救小侄吧!”
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敘述,讓葉天狼感到十分爲難,身爲一個家主,可不是能夠爲了所謂情義就能隨便出手的存在。
他對洪勳沒有惡感,可也談不上好感,在他看來,二人之間不過是利益之交而已。
可現在洪勳的兒子深夜跑到葉家來了,他要是不伸出援手,傳揚出去難免爲人所詬病。可留下吧!必定會得罪二當家的洪生,到那個時候,葉家就會跟漕幫交惡。
葉家的很多人員和東西,可都是通過漕幫的船運往各地的,沒了漕幫,走陸路會遇到數不清的麻煩。
在他猶豫的時候,洪賜已經看出了葉天狼不太可能幫助自己,直愣愣的道:“既然葉伯伯不肯相幫,小侄先行告退。”
葉天狼心說你小子既然這麼硬氣,那就去送死吧!老夫還在考慮,你就這麼沉不住氣,就算是將來漕幫到了你手裡,遲早也得被人給吞了去。
嘴上他說着客氣話:“不是我不願想幫,而是無能爲力,賢侄見諒。”
洪賜典型的一個直腸子:“別說那種好聽的了,葉伯伯不肯幫忙就不肯幫忙,沒什麼好說的,告辭。”
洪賜轉身離開,好一陣之後管家才道:“老爺,這小子...”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葉天狼摸了摸額頭,淡淡道:“不要什麼事都想着喊打喊殺,戴家的前車之鑑你難道沒有看到?那姓陳的小子虎視眈眈,可不像是單單爲了對付戴家那麼簡單。雖說現在他跟我們的生意上有很多往來,關係看上去也不差,不過還是提防點爲好。
往後能夠在明面上解決的事,不要弄到暗地裡,就算是需要弄到暗地裡,也不能讓自己人幹,找別人,去別的州府找人,首尾要乾淨。”
七大家族都有見不得光的事,只是多少而已。
葉天狼心裡提防着陳華,所以不想給陳華抓到把柄。
洪賜出了葉府之後,發現自己實在找不到能夠幫助自己的人,就開始在街上瞎晃悠起來。
金陵城不同於京都龍城,沒有宵禁一說,大晚上的他在街上晃悠,倒是也沒人說什麼。
爲了掩人耳目,他還特地將自己的頭髮解開了,一般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也不會大晚上跑去撩開他的頭髮。
不覺之中,他竟然走到了陳華住所附近,當看到門口那塊牌匾上寫着離院二字,洪賜竟然鬼使神差的跑過去敲了敲門。
陳華的宅子裡面沒有一個下人,偌大個宅子就他一個人居住,而且他居無定所,今天可能睡在門房,明天可能睡在柴房。
可偏偏這不大的敲門聲,陳華竟然聽見了。
原來,前段時間的忙碌讓這位看上去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忙的不可開交,自然而然就把京中的蘇七七和遠在漠北的忍冬兩人暫時放到了一邊,現在閒下來了,他竟忍不住想起兩女來。
尤爲思念的,是那個外柔內剛在漠北不知道怎麼樣的忍冬。
正想得雲裡霧裡,陳華突然聽到一陣響動,翻身爬起來拿上斷刃,悄無聲息的朝門口摸去。
聽到外面傳來的是敲門聲,陳華心中不由一陣疑惑,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人來找我呢?這個來找我的又是誰?
剛準備開門,外面的敲門聲突然沒了,不過他能夠聽到外面那人的呼吸聲,這人站在門口,顯得十分猶豫,呼吸緩慢。
陳華輕輕打開門,看到了洪賜的背影:“誰!”
洪賜渾身一震,猛然回頭:“可是陳大人?”
陳華打量着這個披頭散髮的年輕人,定睛一開,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卻又有一種熟悉感。
洪賜將頭髮撥開,朝陳華拱了拱手:“洪賜見過陳大人,我爹是漕幫幫主。”
陳華心中一凜,莫非漕幫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
可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對勁,對方一個人,而且模樣十分狼狽,怎麼看都不像是找自己尋仇的。
如果他們真的知道洪勳的事是自己乾的,說不定現在這宅子已經被千百號人給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