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行業有所建樹，並不困難。
只要稍微有些天賦，並且願意付出努力，總會獲得成就。
但想要在無數的方面都成功，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了。
扶蘇一直都對那些很有能力的人非常敬佩。
比如他供養的那些老師。
再比如，如今的老師林楓。
林楓創造出秦數的時候，他就已經驚爲天人。
之後創造的紙張和印刷術，更是讓扶蘇驚爲天人。
如此偉大的發明創造，足以改變這個世界。
可對於老師來說，這似乎沒什麼。
如今在斷案之法上，老師又拿出了極其完善的斷案之法。
相信有這樣的斷案之法，那些歹人就再難逃脫法網。
而那些飽受冤屈的人，也能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
扶蘇倒是想的很好，然而林楓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破案之法雖好，卻也並非萬能。”
“斷案之時，還是要看自身能力的。”
即使是現代社會，依然避免不了出現冤假錯案。
更遑論是在大秦？
“更何況，想要從根本上改變這種情況，還是要讓所有民衆識文斷字，飽讀詩書才行。”
林楓略有深意的看着扶蘇。
扶蘇心中忍不住一咯噔。
他總覺得，老師這眼神意有所指。
不過他卻忍不住說道：“老師，讓所有人都讀書，真的能杜絕罪犯的出現嗎？”
林楓搖搖頭。
“讓所有人讀書，只是爲了讓這個社會進步。”
“杜絕犯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話簡單而直接，卻讓扶蘇不敢苟同。
“老師，所有人都是聖人弟子，都溫文爾雅，怎麼還會有人犯罪呢？”
“弟子無法認可您的想法。”
這就是扶蘇軸的地方了。
正好進來送茶的贏陰嫚正巧聽到兩人的交談，忍不住搖頭。
自己這個大哥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有點軸。
連老師都敢頂撞。
只要是不符合他的價值觀和性格的，他都認爲是不對的。
爲此，就連父皇都敢頂撞。
也是沒誰了。
不過，她並沒有開口。
她相信林楓，一定能夠說服這頭犟驢。
替換好熱茶，贏陰嫚就退了出去。
林楓這纔開口，問道：“那你可知道，有士族子弟，鼓動民衆造反，想要推翻大秦？”
扶蘇點頭。
他當然知道。
他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那他們不是讀書人嗎？”
扶蘇沉默，無言以對。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在犯罪嗎？”
扶蘇依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腦門上已經全是冷汗。
但是真的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話。
因爲他很清楚，林楓所說的都是實話。
正是因爲如此，他才無話可說。
“可是老師，我們學習這些，目的不就是爲了能夠教化他們，讓他們迴歸到正途上嗎？”
扶蘇依然在垂死掙扎。
他覺得自己學習的目的就是這個。
他就是爲了讓那些走上歧途的人迴歸到正軌上。
然而林楓卻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直視着扶蘇的眼睛。
“趙蘇！你如果長了腦子，就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
“你原諒他們，想要教化他們，那些被他們蠱惑而造反的人該怎麼辦？”
“難道他們和大秦的士兵拼死戰鬥，爲了那些士族子弟口中的理想而死，他們就是該死的嗎？”
“誰能給他們伸張冤屈？誰能讓他們不會白白死去？”
“如果一切錯誤都能被原諒，那我現在殺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你能嗎？”
扶蘇被嚇得後退兩步，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很坦誠的承認，他不能。
如果林楓真的要殺他，他會怨恨老師。
雖然說林楓是他的老師，但他還是一個正常人。
他也不想死。
他忽然就明白了老師的意思。
“既然是罪惡，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不是因爲你的一句話，因爲你的善心，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那些死去的人，誰給他們機會？！”
林楓擲地有聲，字字珠心。
扶蘇忍不住後退兩步，臉色變得蒼白。
這是林楓第一次如此嚴肅的和他談話。
也是第一次，兩人說到如此明顯如此深入的程度。
之前，他們之間其實一直在避免談論這樣的話題。
扶蘇不想談論這樣的話題，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林楓不想說這些，因爲這不是他的身份應該說的。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要因爲胡思亂想，而耽誤了你的工作。”
林楓搖搖頭，下了逐客令。
扶蘇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間，就連給老師行禮告別都忘了。
林楓則繼續提筆，將還沒寫完的部分繼續完善。
沒一會兒。
林楓的房門被輕聲敲響。
贏陰嫚從外面走進來，看着還在伏案寫作的林楓，柔聲說道：“先生，夜深了，該休息了。”
林楓放下毛筆，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他此時才發現，外面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贏陰嫚主動走到林楓身後，輕輕地替林楓按摩。
“先生，以後不要熬到這麼晚了，對身體不好。”
林楓和扶蘇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字都不會多問。
她相信林楓，也相信扶蘇。
林楓搖搖頭，苦笑道：“本以爲今晚就能寫完的，沒想到居然已經這麼晚了。”
贏陰嫚好奇的看了一眼，發現全都是她看不懂的東西。
她收回目光，抿了抿嘴：“妾身無能，無法替先生分擔。”
林楓搖搖頭。
他忽然說道：“你有沒有興趣學習一下醫術？”
在這個時代，連正規的醫生都沒有。
更別說是護士了。
想要讓大秦發展起來。
醫生和護士是絕對繞不開的一環。
醫療水平決定着社會的發展速度。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林楓立即發現了市場。
市場是什麼？就是別人沒有，他有的東西。
醫術這種東西，林楓有嗎？
當然沒有，但是可以有。
因爲簽到系統會給的。
之前他需要破案技術的時候，簽到系統就給了他成套的破案技術。
接下來，系統給他送一個醫術全能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
要是連宿主的要求都無法滿足，這還算什麼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