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大廳裡,一名俊冷的男子悠閒的喝着茶,根本沒有人敢過來說一句不是。
他渾身的冷氣足以讓整個王府的夏天不再熱,反而變得涼快無比。尤其讓人心生敬畏的是他那一張冰冷的俊臉,面部上的肌肉彷彿癱瘓了般,無法扯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冰冷的眸子裡散發的永遠是駭人的寒光,這人似乎根本就是個機器人般,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人的生氣。
他和鳳千影不同。鳳千影的眸子裡散發的永遠是淡淡的疏離,身上透露出的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的威嚴,但是他卻會時常露出很人性的一面,比如,氣你,冤枉你,討好你,訓斥你,等等。而眼前的這個男子,整個就是一個冷字,他的冷讓熟人止步,生人勿近,他好像沒有別的表情,一般人也不敢去挑戰他別的表情,鳳千影和其他暗衛自然不會那麼無聊前去挑戰他的情緒。
這個人,有一個和他的性格很是不符的名字,他就是赤焰。
“可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你一回來,我就派你去平亂,你不會生氣吧?”爽朗快意的聲音響起,一個白色的身影飄然進屋,端的那叫一個謫仙範兒!
赤焰起身,恭敬道:“王爺!”
“坐坐坐!”鳳千影示意他坐下,不用拘禮。
“此次你爲我立下大功,要不是沒有你,我恐怕還不能這麼順利的抓到安應天那個老傢伙!”鳳千影很久沒這麼暢快的笑了,他抓到安應天,算是事情成功一半了。事實上得知赤焰今天回來,鳳千影正好人手不夠,就知會白依馬上派人通知他,讓他守候在城門到安家祖墳所必經的那條路上,果然給他們等到了!
赤焰淡淡的點點頭,算是迴應,但並不居功。
鳳千影急於有人可以和他一起分享勝利的喜悅,卻無奈遇上個冷釘子,不由心中一陣不痛快,頓時起了挑戰赤焰除了冰冷以外其他的情緒。前面說鳳千影從來不會無聊到去挑戰赤焰的情緒,現在他卻摩拳擦掌準備挑戰,可以看出,鳳千影真的是無聊了。
鳳千影琉璃般美麗的眸子微微閃爍着光芒,一本正經道:“你剛剛回來就替我立下如此大功,我必須要好好獎賞你,才能顯示我的賞罰分明啊!”
沒反應。
鳳千影脣角壞壞的勾起,沒反應?希望你聽到後面的消息也能沒反應。
“你都20了,也算是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由我做主,就將白依許配給你吧!”
竟然還是沒反應。
鳳千影有些挫敗,這樣都不行?他不是和白依不對盤嗎?怎麼聽到二人成親的消息一點反應也沒有呢!是不是外出楚國了一年,都忘了白依是誰了!還是說早已經另結新歡?
“什麼?!”
過了一會兒赤焰纔算完全反應過來,公子竟然讓他娶白依?!開什麼玩笑?不知道他和白依是死對頭,不對盤嗎?
“公子不怕我們成親了,會將你這王府給拆了?”赤焰冷冷的開口,他不是說假話,到時候
真有可能話不投機,拆了這攝政王府!
鳳千影想想也是的,他分了兩批暗衛分開培養,白依和赤焰分別是這兩批暗衛中最優秀的,也就是武功最高的。兩人第一次見面就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兩人武功都是頂尖,剩下的暗衛也無法勸架,只當是觀看了一場免費的精彩演出。當時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從早上打到晚上,赤焰是男子,因此在力氣上稍強一些,但是白依善使暗器,令人防不勝防,兩人就這樣越打越眼紅,卻也都無法奈何對方。直到鳳千影一覺醒來,發覺到兩人還在打,這纔不得不出手製止了兩人,同時也堅定了他兩批暗衛分開行動的信心,否則不用人家動手,自己內部都打得不可開交了!
“沒關係,反正這邊的事情快完了,到了山裡邊,你們隨便打,不過夫妻牀頭打架牀位和嘛!”鳳千影故意氣他道,安應天既然已經落網,他就有辦法讓他開口,等到除了安應天,他也算是對恩人有了一個交代了,到時候他會帶着安晴天一起離開!
兩人正說着,白依和魅月已經到了。
“公子,無痕背部身受重傷,後面又被人下毒,傷得很嚴重。安應天和安航我已經親自押解到地牢,聽後主人的發落!”白依將情況稟告道。
鳳千影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便開始觀察着這兩人的態度。可是看了老半天兩人都一點反應沒有,赤焰仍舊垂目喝着茶水,白依依舊面容冷俊,誰也不打理誰。看來要撮合二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鳳千影默默的想着。
“安應天雖然被抓,可是我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時間一長,我們還拿不出證據來,就會落人話柄。”鳳千影如是對着赤焰和白依說,是想出言讓他們在大敵當前主動和好,一致對抗敵人。
赤焰和白依異口同聲道:“公子放心,我們會盡快搜集到安應天的罪證!”
白依接着又補充道:“公子,安應天的女兒安亦然如今已是貴妃,而且懷有龍子,恐怕會成爲禍害,公子還是要多加提防!”
鳳千影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我知道了。”
地牢裡,一望無盡的黑暗,潮溼的空氣裡只有老鼠嘰嘰喳喳的叫着,強烈的腐臭味瀰漫的哪裡都是。這樣的環境下,安應天還能不動聲色,如打坐一般處變不驚,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出去,就是心腸冷硬,不在乎生死。而安航就沒有這麼淡定了,他望着無邊的黑暗,如坐鍼氈,恐怖的印象襲來,他像一隻黑暗中的老鼠一樣,惶惶不安。
突然,一盞灰暗的油燈亮起,微微照亮了整個地牢,安應天和安航都尋着燈光看了過去,正是鳳千影來了。
從地牢門口,一直到關着他們的牢門,早有人在骯髒不堪的地面上鋪上了上好的地毯,鳳千影優雅的踏了上去,來到了安應天面前。
鳳千影優雅閒適的開口,沒有一絲逼迫的意思,可是卻透露着無盡的壓迫感:“丞相大人想好了嗎?虎符的下落可否告知?”
安應天閉上了雙眼
,和他裝傻充愣,可是鳳千影知道,他說的話他一定聽得見。
“既然丞相大人不肯說,那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如這樣吧,每隔半個時辰,如果丞相大人一直堅持着不願說,就用這鋒利的匕首割掉丞相公子的一塊肉,然後烤熟了以後餵給丞相大人吃下。從哪開始割呢?”鳳千影手中的匕首光鮮明亮,熠熠生輝,鋒利無比,只怕割起來會很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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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千影像是注意到了手上這把匕首過於鋒利,自言自語道:“不可,怎麼能用這麼快的刀來割丞相公子的肉呢!這樣吧,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拿把稍微盾些的刀來!”安航一聽,額頭的冷汗直流下來,如果是鋒利的刀還好,一刀下去幹淨利索,若果換了盾點兒的刀,一刀下去不乾淨,還不能死他?!
他心裡恐懼萬分的時候,早已有下屬將盾點兒的刀雙手奉上,另外兩人將安航拽了起來,綁到了旁邊的十字架上。
只見鳳千影狀似漫不經心的拿着刀在安航身上比劃着,好像真的在認真的思考,到底從哪裡割起比較有意思。
散發着危險氣息的刀從安航的臉一直順着他的身體軀幹下滑,到脖頸,心臟,再到腹部,接着就是他男性的尊嚴。安航恐懼的感受到他刀鋒的停留位置,嚇得魂飛魄散,終於開始出聲求饒:“王爺,王爺,你放了我,我說,我全都說!求王爺放了我啊!”
安應天猛的睜開雙眼,看着不爭氣的兒子,大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你說了只會死得更快!”
鳳千影脣角微勾,琉璃般的眸子裡散發出了無辜的神采,將刀遞給了身後的屬下,走到安應天面前,蹲下身子和他平視,道:“丞相大人你這可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會殺了令公子,我只是好心的請他進宮伺候皇上,那可是無盡的榮耀啊!如果丞相大人再不開口,我就先斷了你們安家的香火!”
“呸!誰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態,老夫死都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安應天呸了他一聲,死活咬緊了口,就是不肯說出虎符的下落。
他突出的唾沫並沒有沾到鳳千影身上半分,他早在前一刻便使用功夫閃開了,即便這樣,鳳千影仍舊是被激怒了,“丞相大人既然這麼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大公子,對不起啦!”
下人聽到他的命令,拿着刀向安航走去,凶神惡煞,舉刀就向安航的男性割去,嚇得安航一下子小便失禁,哭喊道:“王爺饒命啊!我的那一半虎符就放在丞相府的密室裡!”
安應天大怒,出言喝道:“畜生!誰讓你說的!”
“爹,兒子都要被你砍了根了,你怎麼能這麼鐵石心腸呢!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安航也不再顧忌什麼孝道,將自己的害怕和不滿一股腦子向安應天倒了出來,氣得安應天渾身發抖不止。
安航哽咽的聲音帶了一絲討好:“那個密室就在我屋子裡的牀下面,只要敲一敲將牀翻過來,就能進去,裡面並沒有什麼機關……王爺,可否放過在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