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漢到底是什麼來路?凌雲迷糊了。按理,能請得動鄭瑜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幫派,也不是某一個普通的財團能夠請得動的。凌雲在大陸,能夠放進眼裡的人實在有限,大陸的公安從土地革命時期起,就有一套非常厲害的運作方式,過去,中共的特工與蔣、汪、日的特工鬥爭時,表現就十分出色,解放後,公安繼承了過去的光榮傳統,因此,黑幫、殺手,在大陸很難有落根的土壤。所以說,大陸,凌雲能夠佩服的寥寥數人中,排在前幾位的人,就有鄭瑜的名字。
現在,鄭瑜也來了,來投靠周希漢,可以解釋嗎?
已經不需要解釋了。號稱“百事通”人都已經對一個二十四歲的小夥子臣服了,哪還需要解釋嗎?這本身就是解釋。
可是,被譽爲“天字第一號”的東南亞殺手,就這樣莽撞地做一個年輕人的跟班,那“獨行俠”的名號不是白闖了嗎?
“嘿嘿,要我跟你闖天下,不是不可以,可你也得露幾手給我看看,要不,稀裡糊塗跟個狂妄之人胡鬧一通,上十年闖下的名號不是有辱師父當年的一場辛苦和教導嗎?”凌雲冷冷地笑道,自言自語地說。
相約的是鬼屋。
真正的好漢根本就不會信什麼鬼邪的。凌雲進到鬼屋時,周希漢和鄭瑜已經在客廳裡。除了這兩位之外,有個中年婦女在伺候着客人,她眼皮也沒擡,倒着茶水。這婦人一看就有種使人覺得不是很舒服的感覺,冷冷的且不說,這臉皮似乎就沒絲毫的表情,蠟黃蠟黃的,好像是大病初癒的人。
看見凌雲到來,周希漢和鄭瑜都站起來迎接。
“凌大哥到底是守信譽之人,千里迢迢,竟然對我一個年輕後生的話尊敬有加。感謝,感謝。”周希漢讓客人坐下,自己也坐下,最後,鄭瑜才坐下。那女人仍然站在旁邊伺候這衆位。
“希哥竟然請動了鄭兄,這倒是讓我凌某人大爲驚奇。”凌雲決心看看周希漢到底有些什麼樣的底氣,所以,先把火先引導“百事通”身上。
可是,似乎這鄭瑜已經成了周希漢的跟班了,他沒有周希漢的肯首,似乎就不準備說話,微笑着,沉默不語。
周希漢笑了笑,說:“凌大哥,昨晚睡得可安穩?”
周希漢這句話,說得非常的平淡、恬和。可是,聽這話的人這一驚可就非同小可,因爲,凌雲昨晚住在望月坡大酒店地二十六層。作爲職業的敏感性,凌雲對人員進入賓館房間的途徑會十分的注意。他在觀察這棟樓房的房間後,無論從哪個角度講,覺得這二十六層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選擇了二十六層住宿。可是,怪事恰恰就發生了,這不得不讓凌雲感到一絲惶恐與不安,因爲,早上起來時,他發現一份請柬整整齊齊放在他的牀頭櫃上。這種事,對於一個成名的職業殺手來說,無疑宣佈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實:他已經死了一次了。
纔來臨江就輸了一場,這使得凌雲不由得有些氣餒。但是,後來他一想,昨晚十點多出去了一會,是不是有人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一下?而自己本應該注意,卻又大意了呢?所以,他後來安慰自己,肯定是服務員進來了一下,把東西放在牀頭櫃上,自己沒有注意而已。
現在,周希漢突然這麼一問,原來自己安慰自己的設想,已經不存在了,周希漢輕輕地這麼一問,就已經說明他所有的假說都完全錯了,昨晚,確實有人進來了,而自己竟然毫不知覺,這等於自己的“生死約”已經徹底失敗了,現在這條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對手周希漢了。
“希哥,按理,我第一次在內地交手,輸了,很慘,連命也不明不白丟了。這點,作爲行內人,我徹底的認輸,我也會按規矩辦,要麼,跟着希哥打天下,
要麼,自廢武功,隱退江湖。可是,有一事我凌某人無法理解,人是怎麼進來的?”凌雲問道。
周希漢笑了,說:“凌大哥,說實在的,殺人確實不是我的長處,我的長處是救人。”
“你說,你殺了殺人的人,算是救人?”凌雲的理解還是從職業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凌兄,我的職業是醫生,我不殺人的。所以,我請你們來,就是這層意思。因爲,這世上確實有人該殺。”
“但是,你假如要取別人人頭,也是易如反掌的事?譬如,昨晚你要取我的人頭,那我現在已經過了奈何橋。對不對?”
“哈哈,請凌兄別介意。我幾個朋友喜歡跟高手玩一玩,所以,昨晚驚動了你凌兄。”
“誰?”凌雲眼睛看着周希漢,又瞟了一樣鄭瑜。
“今後再見面吧,何必這麼急呢?今後合作的機會多得是,大家切磋的機會也是有的。”
凌雲氣餒了。他確實已經輸了一籌,自出道以來唯一一次輸,就輸得精光。所以,他說:“請希哥吩咐吧。”
周希漢聽凌雲已經答應了,哈哈一笑,說:“鄭兄,凌兄,我周希漢打從今日起正式出山,打出的旗號呢,就叫‘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鄭瑜與凌雲都吃驚地問道。這種借別人名號的行爲很容易在江湖上結下深仇,不是一種好主意。有時,幫派之間也有互相幫襯的時候,可是,打別人的名號時,那等於是搶別人的飯碗,很忌諱的事。所以,鄭瑜與凌雲感到很吃驚。
周希漢沒有理睬他們的驚訝,繼續說:“請鄭兄做我的管家,一切內外運籌,都由你給我代勞,各路兄弟由你節制。凌兄,你呢,就做我的將軍,具體的作戰計劃由你去執行。當然,你會說,人馬呢?告訴你吧,沒有,由你組建,我只負責我的貼身護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