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腦子有一點懵,如果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她應該進來找自己,爲什麼鬼鬼祟祟的呢!
就在江歌疑惑的時候,這時候,葉君瑾突然眯了眸看向外邊,“老婆,那個女人來了。”
江歌急忙望過去,果然看見門口處有一個女人在張望。
江歌轉身就要走出去。
“老婆,你做什麼?”葉君瑾壓低聲音。
“我去看看是不是我母親。”江歌激動的說道。
“就算她是,你以爲這麼多年沒見,你還認識她?”
“就算我不認識她,她一定也會認識我的。”江歌執拗的說完,往外走去。
葉君瑾把江歌拽進懷裡,抱着江歌來到了書房。
時間已經十一點鐘,這個時間,別墅裡的傭人已經都睡了。江歌只能壓抑着聲音說道:“葉君瑾,你想做什麼?”
“等會兒,張澤會把女人帶上來。”葉君瑾亦是很小聲的說道。
葉君瑾把江歌抱進書房。
江歌焦急的看着監視屏,門口的女人依舊來回不停的走動。
這時候,張澤帶着人突然闖進監視屏內。
看上去是與那個女人交談。
但是,很顯然,女人並不配合。她掙開張澤的胳膊,轉身就想跑。卻是被張澤鉗制住。
那個女人努力掙扎着,但是,終究抵不過張澤與他的手下,很快便掙扎不動了。
江歌緊張的攥着拳頭。
“老婆,沒事,我已經叮囑了張澤,讓他小心,那個女人不會受傷的。”葉君瑾安慰江歌。
饒是如此,江歌依舊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就像要跳出來一樣。
很快,便聽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江歌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葉君瑾目光復雜的盯着書房的門口。
門開着,張澤直接將人帶了進來。
江歌緩緩的睜開眼睛,迎上女人的目光。
葉君瑾毫無情緒的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我……忘記了。”嶽桂芝並不知道張淑華與葉良山已經去世,她還在忌憚張淑華曾經的脅迫。
“你認識她嗎?”葉君瑾指着江歌。
嶽桂芝,葉君瑾是見過好幾次面的。但畢竟時間過去了太久。
他從不否認嶽桂芝很漂亮,但是,將近二十年沒見,他也不敢確定了。
畢竟,面前的女人飽經滄桑的臉,再不見當年的飽滿
與精緻。
江歌直直的凝視着嶽桂芝的眼睛,心就像跳到了嗓子眼。
嶽桂芝低下頭,她怯怯的說:“不認識。”
“你難道不是叫嶽桂芝?”葉君瑾直接說出了嶽桂芝的名字。
嶽桂芝明顯的身體一僵。
“是不是?”江歌聲音顫抖的問。
“嶽桂芝已經死了。”嶽桂芝擦擦眼角,她的名字,在她從河水裡爬上來的時候,已經被她埋藏到了心底。
這麼多年,她隱姓埋名,想想張淑華的瘋狂,她就不敢回來。
要不是,身體得了重病,她還不會回來。
就在前段日子,她突然鼻子破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她去了醫院,醫生說是白血病,讓她住院。可是她沒有錢,她從醫院裡逃了出來,只想着在臨死前見女兒一面。
所以,纔會冒險回到了島城。她百般打聽,纔打聽到了江歌的住處。
本想着,偷偷的看着江歌,多看幾次。沒想到,會被發現。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會不會被張淑華髮現自己還活着。
葉君瑾走到嶽桂芝面前,輕輕的挑起嶽桂芝的下巴。
他仔細的打量着嶽桂芝。
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溝溝壑壑,但是,仔細地端詳,依舊還能看出當年的模樣。
“你就是嶽桂芝!”葉君瑾肯定的語氣。
嶽桂芝“噗通”跪在了葉君瑾的面前,她哭了,“大少爺,我是嶽桂芝,可是我求你,不要告訴你的母親,我只是想來看看我的孩子,明天我就離開,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回來,永遠不會再回到島城!”
江歌的頭皮發麻,心下一片寒涼,淚水早已經模糊了雙眼。
這是她的母親,她曾經尋找未果的母親。
“媽媽……”江歌撲過去,扶起了嶽桂芝,她緊緊的抱住嶽桂芝,“媽,你爲什麼要下跪,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不要再下跪!”
葉君瑾抿了抿薄脣,轉身吩咐張澤,“張澤,你吩咐張媽,趕緊做飯。”
“是,葉總。”張澤應了一聲。
在他走出去的時候,葉君瑾突然喊住他,“張澤,去給嶽……江歌的母親買幾套衣服回來,記在我的賬上。”
“好的,葉總。”張澤走了出去。
“大少爺,不用,您別爲我破費,我過會兒就走。”嶽桂芝當真是被張淑華嚇怕了,這麼多年來,她每每想起張淑華恐怖的樣子就寢食難安。
“
媽, 你還活着就好,您不要喊葉君瑾大少爺,他現在是您的女婿。”江歌哭着說道。
“女婿?是女婿。”嶽桂芝的嘴角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
“江歌,趕緊給媽媽洗一個澡,然後陪着媽媽吃一點東西。”葉君瑾說道。
“嗯,好。”江歌擦擦眼角的類,她笑着說:“走,媽,我給您洗一個澡。”
“不用,我只要看家你好好的就心滿意足了,我過會兒就走。”嶽桂芝推辭着。
“媽,這兒是您的家,您還要去哪兒?”江歌頓了一下,伸手擦擦嶽桂芝眼角的淚,“您既然回來了,我就不會再讓您離開。”
“可是……”嶽桂芝膽怯的看了一眼葉君瑾,“老夫人她?”
“我母親與父親已經去世了,您安心住下來就好,江歌說的沒錯,這兒是您的家。”葉君瑾很坦然的說。
嶽桂芝又哭了,她搖着頭,越哭越兇。
或許是,爲了那些又愛又恨的故人。
“好了媽,不要哭了,走吧。”
“好。”
嶽桂芝跟着江歌來到了浴室。
母女兩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江歌一遍一遍的說着:“媽,您爲什麼不早些來,您讓我找的好苦!”
嶽桂芝嘆息,“是我有愧於葉家,我沒有臉來。”
“您說什麼呢?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以後誰也不準再提!”江歌給嶽桂芝擦着脊背,淚水卻一刻也不停歇。
“好好,不提不提。”嶽桂芝笑着說,她並不打算把自己發病告訴江歌,既然沒有救了,那就好好的過一段快樂的日子。
陪着自己的女兒,陪着自己的外孫。
所以,在她突然流鼻血的時候,江歌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可能最近有一點上火。”
江歌給她清洗着,江歌擔心的說:“明天我帶媽咪去醫院看醫生。”
嶽桂芝握住江歌的手,“傻孩子,不用,我身體好着呢,沒毛病!”
她說完,衝着江歌笑了笑。
“媽媽哪兒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了嗎?”江歌嬌嗔的說道。
“好。”嶽桂芝頓了一下,她又說:“明天,你帶我去給老葉還有葉君瑾的母親掃墓,是我虧欠他們的。”
“你給他們掃墓可以,但是,媽媽,您什麼也不虧欠他們,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您是好人。”江歌輕聲的說道。
嶽桂芝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