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才你給老子滾遠去!”
對方帶頭的那個狠人,直接走了上來給劉法一耳光,頭盔都打飛了去,然後他指着劉法的鼻子道:“老子名叫何曉艾,何足道相公侄子,你劉法也不撒尿照照自己是誰,就你,也能進這個門?你也配性趙?”
“哈哈哈哈!”身後的無數私兵們紛紛大笑了起來。23us.com更新最快
劉法不禁大怒,猛的握緊了刀柄。
“怎麼要拔刀?”何曉艾獰笑道,“裡面是一羣相公。他們是朝廷任命於北1京的主要官員羣體,正在我叔何足道大人帶領下討論戰略問題,你劉法不過是一條狗,你活膩了敢來拿人?你這是要造反嗎?”
劉法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高方平的聲音道:“何曉艾你這條搖頭擺尾的狗!你真要跳嗎!”
何曉艾被罵後一陣惱火就想抽刀,卻是看了過去,高方平騎着戰馬已經衝到了近前,於是他楞了楞,又把手離開了刀柄。
高方平下馬後大步走了過去,一耳光把何曉艾抽得轉起圈子來。
何曉艾何嘗吃過這種虧,不明情況下,下意識的又握住了刀柄。
他握刀的時候,劉法微微一擡手,頓時一百口神臂弓擡起對着了何曉艾。這個局面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他敢真的抽刀,就算是何足道也可以就地正法。
好在何筱艾也及時反應了過來,急忙退後兩步,放開了刀柄,抱拳道:“卑職參見知府相公。”
高方平大步着過去道:“我高方平配進這個門嗎?”
所到之處他們連連後退,最終卻還是一羣的擠壓在門口作爲人牆,攔着高方平。
這次高方平惱火了,一犯渾就吼道:“北1京城進入最高戰備狀態,全體禁軍入城,但凡攔截本官的視爲叛亂,格殺勿論!”
以非常牛逼的氣勢說完,高方平卻沒有聽到那大聲的“遵命”兩字,於是惱火下回頭看去,險些跌倒,媽的劉法也跪在了地上,其他禁軍則是全部低着頭,遠處有人走來了。
這下高方平雙眼發黑,不用問,“平亂”的重臣樑中書已經到達。
少頃,老樑攜帶着和諧的笑容走入圈子。
“參見……中書大人。”高方平只得尷尬的見禮。
老樑狠狠的瞪了高方平一眼,這才又攜帶着笑臉轉幾下身子,左右看看笑道:“這是過節呢,大家這麼熱鬧,是在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
高方平一邊的人全部臉色發綠,而何曉艾一邊的人得意了起來,這下老樑總算來了。在不來,那真要全部人都被豬肉平給一鍋黃燜了。
何曉艾走前跪地彙報道:“報留守相公,北1京早就流言飛起,說是有人謀反,這是高大人的不當政策造成的。何足道大人等人正在府內商議,以平息亂……”
他說不完,被老樑一嘴巴給抽的眼冒金星,樑中書斥道:“你小小傻子瞎咋呼個啥?北1京好着呢,哪來的亂局,又是誰在謀反?”
何曉艾楞了楞,這才閉口不在說什麼了。
“全給老夫散了,就算是開會過節也無需這麼熱鬧,聚集這麼多人,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心是好的,但這種行爲容易讓人誤會。”樑中書擺手道。
何曉艾等人遲疑了少頃,總之樑中書來了,也就不至於會不受控制,於是只得散了衆人,哪來的回哪去。
爲難的在於老樑的留守頭銜仍然在,就算他身在京城辦公也如此。一般要持續到高方平不出亂子,正式加這個頭銜的時候,老樑的頭銜纔會去。
那麼既然他是北1京留守,他一到場,高方平的權利是自動被架空的,無需任何解說。這就是大宋的制度。
何曉艾這些狗腿子散了後,樑中書轉身道:“劉法。”
“末將參見留守相公。”劉法尷尬的跪在地上。
“你被涼拌了這麼久,纔剛剛啓用又跳了不是?你一小小武將添什麼亂,敢帶兵圍困這裡,你想怎麼鬧?”樑中書很不滿意的道。
“末將……”劉法遲疑着應該怎麼說。
“行了不要解釋,好在你只帶了一百人來,老夫就當做你是在巡邏了,現在離開,別聚集在這裡。”樑中書道。
劉法擔心的道:“可這是……“
樑中書打斷道:“這是留守司命令。”
“末將……遵命。”劉法看向高方平,見高方平點頭之後,只得帶人去了。
最終人走空了,一場鬧劇看似到處結束,高方平的身邊只有菊京和樑姐了。
老樑的身邊也只有他的八個護衛了。
“你跟老夫來。”樑中書指着高方平的鼻子說完,率先揹着手走了。
高方平沒及時跟着去,擡眼看看近在咫尺的何足道府邸,只需再進一步,就可以把他們擼了,可惜這個犯渾的計劃還是破產了。
想着,高方平取下頭盔砸在地上,還跳着跳着的用腳踩了兩下,卻是頭盔質量不錯,沒變形,相反高方平抱着腳跳來跳去的。
樑姐嘆息了一聲,這種場面不是第一次,當初在京城張懷素事件裡,他也是這麼憋屈的。
樑姐過來把頭盔撿起來擦乾淨,又給他戴在腦殼上道:“別胡鬧,咱們去見樑相公,說清楚。”
“說不清楚的,要不咱們跑吧,開着榮德帝姬號去東瀛做海盜。”高方平道。
菊京剛想說“好啊”,卻是樑姐呵斥道:“不許調皮。”
於是不騎馬了,騎着樑姐回去了……
高方平的府邸徹底被老樑佔領了,去到內堂見老樑悠閒的坐着,正在品高方平的上等好茶,很享受的模樣。
高方平剛要不服氣的開口,老樑擡手打住,閉着眼的模樣輕聲道:“你聽。”
“聽什麼?”高方平疑惑的道。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老樑繼續閉着眼、歪着腦袋。
“什麼噹噹噹?“高方平頓時一臉黑線的握緊了拳頭,要是他敢如同電影上的唐僧開始唱歌,高方平就想把他一拳打死掉。
好在老樑沒唱,繼續閉着眼在聽。
高方平便忍不住了,悄悄的伸手過去捏着拳頭,樑紅英嚇一跳,急忙把他的手拉回來,低聲道:“真有當噹噹聲,那是風鈴的聲音。”
差不多,老樑這才睜開眼睛笑道:“方平,不要急躁。這噹噹噹的聲音,是風鈴。就掛在前院裡,在記憶中,每年這個風大的時節,它們都會散發出聲響。有許多年了。這很有意義。”
高方平腦門上的黑線更多了,一字一頓的道:“可這風鈴和我有什麼的相關。”
“有的,這是你夫人樑希玟,很多年前製作了掛在哪的。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她說她喜歡那些風鈴,所以即便不雅觀,老夫也一直留着它們。”樑中書念着鬍鬚笑道。
高方平這才收斂了些,尷尬尋思,原來是我老婆丫頭時候掛上去的,難怪啊,老子就覺得這聽起來似曾相識,很悅耳的樣子#。
當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了,老傢伙在突出親情,打人情牌。並且暗示,他此來不是公事公辦,是以家人身份來商量的。
高方平坐了下來,仍舊不叫他岳丈,而是道:“下官疑惑,不知留守相公此番爲何忽然來到?”
“方平啊,你仍舊戾氣很重。”樑中書嘆息一聲道:“但老夫不和你計較。我只希望你以大局爲重,不要讓一切事件複雜化,不要讓所有人一起下不來臺。你如今是朝廷部署於北方的封疆大吏,不在是小打小鬧了。”
“當然以大局爲重,這正是下官的初衷。”高方平道,“國朝內憂外患之際,北1京存在嚴重的府庫虧空事件,涉及金額高達三百多……”
“然而並不是。”樑中書擡手打斷道:“放手吧,你查不出結果來的,最終老夫敢肯定的告訴你,何足道等人會無罪。同時,爲了利益,借錢給他們的遼人最終也會想通,當做損失了三百多萬貫,遼商是不會來告狀的。方平,你得到的結果只是亂了規矩,讓所有人包括老夫,包括皇帝在內都忌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