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緊接着,聽聞就生了鋪天蓋地的打鬥聲,桌椅粉碎的聲音,以及滿場食客驚叫着逃離的聲音。
靠!聽着像是來真的?
槍棒無雙的盧俊義,終於還是殺過來了,此點倒是有點出乎了高方平的意料,總歸還是有些小看他的膽子和智慧了。
教父盧俊義此的聲威那不是開玩笑的,就連口稱不怕他的賈氏也嚇得面目慘白。下意識之際,她竟是把小鮮肉高方平保護在了身後,等着包間的門被打碎從而衝進來一頭憤怒的雄獅!
今天有些奇怪,盧俊義的武藝和能力賈氏太清楚了,尋常的二三十人那是根本攔他不住的,但是今天打鬥聲起已經有了十個呼吸,卻也沒見盧俊義可以越過雷池。
雖然如此,賈曉紅還是心跳很快,始終把高方平護在身後。其實看得出來,她說不怕,但盧俊義帶給一般人的那種恐懼是自骨子裡的。作爲河北道上的黑幫教父,冷兵器時代的天下第一高手,要說沒有威懾力那是很不科學的。
其實用後世的思維想想就能明白,普通人怕盧俊義也不會怕官的。就是這個原因,盧俊義罩的區域,目下的保護費一直都收不到。
“大人你快走,從後窗、抓着妾身的衣服跳下樓,逃入留守府。”
賈曉紅一邊說一邊飛快的脫衣服扭做繩子讓高方平跳窗。她懷疑這個小鮮肉會摔斷腿,卻總比被盧俊義扭斷脖子好。
高方平盯着她肚兜遮掩不住的那對大胸脯遲疑道:“要不……你先把衣服穿起來,要不是我的三個手下厲害,你這個舉動就導致咱們說不清了。興許……他知道你會有這樣,所以抓住機會來的,果然小看他了。”
賈曉紅大爲着急的道:“都什麼時候了,大人您快走,三人是擋不住他的。”
高方平道:“聽過三英戰呂布嗎?”
“沒聽過。”賈曉紅不是樑紅義,這個時代的三國故事也不是那麼多。
高方平貼着她的耳朵道:“穿好衣服,我帶你出去看三英戰呂布,沒事的,其實盧俊義在做戲。如果是石秀殺過來,那就真是來拼命了。但老盧不是光腳的人,鞋子穿的還比誰都好,他不是個會隨便拼命的人,至少他不會爲了女人拼命。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哦。”
賈曉紅半信半疑,只得用一隻遮掩着大胸脯,趕緊穿好衣服……
和美女出了包間,看到四個汗流浹背的人影在漂浮不定的大戰,沒有兵器,拳腳所過之處簡直是拆房子,打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的木板或樑柱就碎裂的稀里嘩啦。
林沖、關勝、楊志三大猛人,很有默契的以三才陣型,頂住了盧俊義的攻勢,暫時鬥了個旗鼓相當!
“狗官!淫我妻子!欺人太甚!今日不死不休!”盧俊義在怒吼,拳腳卻不是拼命的套路,相反很謹慎的防守得滴水不漏。
“聲音大有什麼用,可惜不帶腦子,上百個人證都被你嚇跑了,所以就連那句‘咱們是清白的’我都不想說出來了。”高方平坐下來觀看戰鬥。
a#¥
盧俊義也現了不對,實在沒意料到這三個強手如此難纏,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去把他們捉出來。相反過大的動靜把那羣筆桿子文士給嚇跑了?這真的和盧俊義所想的場面完全不一樣。
眼見盧俊義看似想停手,高方平大叫道:“別讓他休息,繼續打。”
於是,盧俊義壓力大幅增加,根本無法主動停下來。
一邊看,高方平又道:“盧俊義你是個人才啊,是否預感到你妻子賈氏出軌的事紙包不住火了,於是爲了保全你玉麒麟的面子,你選擇了最佳的‘爆料’方式,想避重就輕、混淆視聽的弄成妻子被花花太歲高衙內禍害,恩恩,算個好計謀,聽來也順理成章,大多數人會相信的。特別我老爹的政敵最相信。”
“狗官你血口噴人!就你花花太歲的名聲,你到底逼迫我家娘子在包間裡幹了什麼!”盧俊義一副披頭散苦戰的模樣哇哇大叫。
高方平微笑道:“盧大官人好算計。僅僅是爆料賈氏被我禍害顯然是不夠的,我猜測,下一步會傳出‘賈氏不堪受辱、於家中懸樑自盡’對吧?於是保全了她不容玷污的貞潔之名,你甚至可以頂着妻子聖潔不容侵犯的名譽,上京告御狀是吧?開封府有刑查天下之權,張叔夜眼睛揉不得沙子,真有這麼一樁無頭公案,打擊我的同時,再也沒有讓你名聲受損的賈氏活在世上了對吧?”
“狗官你休要血口噴人!混淆視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天理何在!”
盧俊義一邊大喊一邊頭大,實在估計不足,遇到了三個旗鼓相當的高手,現在進退不得了。
高方平注視了一下戰況,儘管盧俊義不成了,但明顯楊志林沖等三人也盡力了,拿不下來了。就是差那麼一些。
高方平略有些失望,既然沒辦法現場擊殺,也就沒必要給他套上“試圖行刺官員”的罪名了。
就算拿得下他,這麼做的時機也不成熟。富家一方的大土豪,如果不明不白的就這麼被套個罪名就地正法,那個影響太大了。先不說會讓準備不足的樑中書下不來臺,僅僅只是對錢莊的影響就是致命的。敢這麼做的話,往後很難讓那些大土豪信任,他們帶頭擠兌的話,錢莊要出問題。
“行了,別打了。”高方平忽然吩咐道,“其實就是個切磋,盧俊義,本官就不陷害你意圖行刺了,同時你也接受‘我和賈氏是清白’這句有點好笑的話,這一局平手你接受嗎?”
“額……”盧俊義非常的尷尬,對着這麼一個不正常出招的流氓,一時有點不知道怎麼應對。
“難道還要猶豫?”高方平道。
“好吧。”盧俊義當即換了個笑臉,抱拳道:“主要是受到大人以往名聲的影響,小人又是武夫,有點衝動,於是造成了現在的誤會。既如此,請把賈氏還給小人帶回去安撫。”
“不用安撫,她乃是堅強的悍妞。她現在跟你回去我有點不放心,會帶回留守府一段時間。”高方平道。
“這似乎不妥,她是草民的夫人,跟着大人名節怕是會有損?”盧俊義道。
“帶入留守府有什麼不安全的,你是在懷疑樑中書大人的名聲嗎?”高方平道。
“在下如何敢質疑留守相公的名聲。”盧俊義目光猶如兩道冷電一般的盯着賈氏。
賈曉紅扭開頭道:“姓盧的,我不想跟着你了,你最好寫休書把奶奶休了,否則是你自己的名聲堪憂。”
“夫人賢淑端莊,從無不妥之處,萬無休了的理由。既是夫人想去留守府做客幾日那也好,爲夫也需要出躺遠門。”
也不知道葫蘆裡賣什麼藥,盧俊義不答應休妻,後轉身就走。到樓口忽然停下腳步的道:“今個沒見過李固,夫人知曉他去哪了嗎?”
高方平接口道:“沒見到。”
盧俊義道:“大人乃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的高人,叫人怎麼信任?”
“其實我說這句不指望你信,目的是指望你從現在起充滿猜疑,回去猜吧,我的話是否可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高方平嘿嘿笑道。
盧俊義皺了一下眉頭,這下他的心裡真的充滿了猜測,瞬間想了李固消失的二十種可能,三十種後果,然後便開始隱隱約約的頭疼……
“姓高的你是不是瘋了!”
回到留守府的時候,大小姐樑希玟殺上門來指着賈曉紅道:“你把人家盧大官人的夫人拐我樑府來真的好嗎?”
高方平學習樑紅義,喊着指頭道:“想必是樑中書知道這事後不高興,卻又不好意思來責問我,指示你來打爆我鼻子對吧?”
這都被猜測到了,樑希玟很尷尬,有種和爹爹合謀坑他的感覺。
遲疑了一下,樑希玟道:“好吧我承認,的確是爹爹叫我來的。但想打爆你鼻子這事乃是我的私自決定,你綁架一個這麼漂亮的有夫之婦來樑家,會把我爹爹的名聲敗壞的。”
“不會的,讓賈曉紅和你一起研究詩詞就不會。”高方平獻計道。
“好吧,只要不留在你的小院,我勉強接受。”樑希玟比想象的好說話多了,卻又道:“說到詩詞歌賦,你既然是大才子,必須現場專門給我做一詞,署我的名字,讓我拿出去和那些小姐們顯擺。”
“一個衙內兩隻眼,兩個女人四隻奶。”恰好此間又有兩個美女了,高方平又出口成章了。
其實早知他會如此的樑希玟還好,反倒是有些悍妞風格的賈曉紅聽得眼冒金星。她實在無法想象,能出《永遇樂》的那個驚豔才子,他說出了此等不堪入耳的名句來。這真的是李清照的朋友?
名句出口後,就連富安這些傢伙都覺得非常丟人,唯獨樑希玟高興的拍手,鼓勵高方平多出點這樣的名句,因爲她希望除自己之外的所有美女都一起鄙視高方平,就是最好的結果。
然而樑希玟有些失算,賈氏被這種粗魯的名句弄得臉紅紅,覺得高方平是很壞的一小子,這樣的壞小子的有種不同於燕青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