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樓外寒風悽苦,樓內的氣氛很是怪異。
一衆恩客看了花郎以及他身後的那些衙役,眼睛頓時瞪的老大,花花姑娘望了一眼花郎,道:“花公子,您來破案。”
這樣的話,花花姑娘問過兩次,而這是第三次,不過花郎的回答卻是一樣,他點了點頭,道:“沒錯,來破案,可有一個叫阿南的人來你們花花樓快活。”
花花姑娘聳聳肩,淡然一笑,道:“這我就不知了,客人來我們這裡快活,我們是沒有必要知道客人名字的,除非那些客人是我們花花樓的常客,這樣的我們纔會注意,不知花公子要找的這個人,是不是我們花花樓的常客。”
花郎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道:“來人,搜。”
這句話有些突然,讓花花姑娘有些始料未及,乃至一衆衙役衝進二樓之後,花花姑娘這才反應過來,於是連忙攔道:“花……花公子,您可不能這樣,我花花樓全靠那些客人才能養活這一大家子呢,你就這麼衝上去,讓我這花花樓的生意怎麼做啊。”
花花姑娘的話,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爲就在那些衙役衝上二樓推開那些房門之後,各種在青樓裡的醜陋事情便一股腦的出現了,其中一個房間裡的兩名男女在玩角色扮演,另外一名房間則在進行捆綁,當然,捆綁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是誰都清清楚楚,當然,也有發乎情止乎禮的,比如說有一個房間,裡面的男女純粹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其中一個在寫詩,另外一個在撫琴,才子佳人,倒真是讓人羨慕,只不過有一點不好,那便是這一對才子佳人都沒有穿衣服。
而就在一陣陣驚叫聲和羞辱聲傳來的時候,在二樓的另外一個房間,一個男人正在兩個女人身上發泄着自己全身的慾望,那是一種積壓了許多年的慾望,他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了,再次碰到女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興奮,而他那強悍的力量,也讓身下的兩個女人不停的求饒。
外面寒風呼嘯,屋內的三人卻是大汗淋漓,而且累極了。
男人在女人身上不停的耕耘着,而且他好像不知道停下。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對自己的身體很不好,有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可他不在乎,在他聽到朝廷已經開始注意他之後,他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種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感覺,因此他終於下定決心,要來花花樓一夜快活。
而且一次叫了兩個姑娘。
當然,在他決定來花花樓快活之後,他便悄悄離開了家,然後到了一處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拿出了一袋銀子,那一袋銀子足有一百多兩之多,而這一帶銀子,他藏了好多年,他一直不敢花。
可當他已經不在乎的時候,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銀子很快在花花樓揮霍光了,這是一個消金窟,無論你有多少錢,都會在這個地方讓你變的身無分文。
可是,此時的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就是要在自己的生命結束之前,把身上的錢全部揮霍掉。
一陣風突然從門縫中吹了出來,然後整個大門突然開了,兩名女子驚叫着找來被子捂住了身子,她們的行爲很奇怪,明明是萬人枕的女人,可卻又偏偏假裝良家婦女。
花郎站在門外,他沒有看那兩個女人一眼,他只看了一眼阿南,然後給身後的衙役揮了揮手,身後的衙役明白之後,立馬點點頭,然後便飛身衝了進去。
衙役的身手絕對不是一個阿南可以輕易擺脫掉的,而讓大家驚訝的是,那個阿南好像根本就沒有想過抵抗,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經把精力全部揮霍到那兩個女人身上了,他實在沒有力氣抵擋突然而來的衙役。
全身一絲不掛的阿南被花郎的人給帶走了,當然,帶走的時候是讓他穿上了衣服的,當阿南被帶走的時候,花花樓的人都很驚訝,他們實在沒有想到,在今天這個地方,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花花姑娘臉色緋紅,好像覺得這些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她追上要離開的花郎,道:“花公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郎望了一眼花花姑娘,突然笑道:“恭喜花花姑娘的花花樓成立一週年,今天突然造訪,給你們添了麻煩,改日必定前來道歉,至於原因,日後你們自然明白。”
說完這些之後,花郎微一拱手,隨即躬身離去。
外面的雪飄的更厲害了些,寒風呼嘯而過,整個淮南城有一種說不出的淒冷美,這美來的毫無來由,讓人不由得覺得,好大的雪,淮南城已經好多年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如果一些上了年歲的人,可能依稀記得,當年淮南坡客棧發生命案的時候,便是下了這麼一場雪,一場好大的雪。
府衙的大堂上掌了燈,不少地方放着火爐,司馬光和花郎兩人坐在大堂之上,而大堂之下,阿南跪在那裡,他凍得渾身發抖,可不久前的他,還在兩個女人的身上大汗淋漓。
司馬光拍了一下驚堂木,問道:“阿南,快將你如何殺死張東以及龍頭、趙驚等人的事情說出來,不然休怪本大人大刑侍候。”
阿南跪在地上,微微擡頭看了一眼花郎和司馬光,心中想着是不是該承認自己的罪行,可在他的心裡最深處,卻又有着一種說不出的熾熱來,他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怎麼就能如此隨意,如此輕易的將自己的罪行全部說出來呢。
風又冷了些,大堂裡的火把欲滅未滅,花郎好像看出了阿南的念頭,於是冷冷一笑:“你藏銀子的地方我們可是有人親眼看到的,而那銀子上還帶着張東刻下的印記,難不成你還想狡辯。”
那些銀子,阿南並沒有仔細看過,不過他知道一些有錢人爲了避免銀子被人偷走,多半都會留有自家印記,因此當他聽完花郎的那些話之後,突然全身伏地,高呼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