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爾等不同意嗎？”
李易坐在戰馬之上，眼眸微眯的說道，“那本將也只有繼續殺，直到你們同意爲止！”
“就算殺到最後一人，他還是扎比渾部族的首領，而你們卻只能是具屍體！”
說完，李易擡起小手，盯着臉色大變的扎比渾人，喝道，“西涼鐵騎聽令，但凡沒有跪伏於扎比渾首領的人，就給本將斬之！”
“得令！”
西涼鐵騎收起環首刀，亮出馬槊，對着扎比渾人刺去。
絲毫沒有因爲，他們已是手無寸鐵之人，而手軟。
西涼鐵騎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不將扎比渾人的狼性，徹底的殺下去，殺成狗性，他們隨時會反戈一擊。
露出鋒利的牙齒，與隱藏的利爪，咬斷你的喉嚨，撕破你的戰甲。
“噗嗤！”
“噗嗤！”
馬槊入肉聲，加上扎比渾人的悽慘叫聲，迴盪在所有人的耳中，讓扎比渾同族之人，渾身顫巍。
終於，他們聽不下去，看不下去，向着坡腳男人跪伏下去，口中悲聲呼道，“拜見首領。”
而坡腳男人早已經嚇得愣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喂，醒醒。”李易用唐刀拍擊坡腳男人的背部，將他叫醒道，“你現在已經是扎比渾部族首領。”
“咕嘟。”坡腳男人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看着眼前跪伏一片的族人，立馬轉身向李易叩拜道，“阿土渾謝過將軍，以後阿土渾誓死追隨將軍。”
坡腳男人阿土渾，激動的難以語氣顫抖，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個廢人，在部落可有可無的人，會成爲扎比渾的首領。
這彷彿就是一乞丐突然當上王爺，難以讓人相信。
阿土渾也並未因爲，同族被李易所殺，而怨恨李易。
相反是無比的感激。
他之前在扎比渾部族，受人嗤笑，遭人唾棄，連部族的女人，都不瞧他一眼。
整日放牛羊，以換去糟糠的食物。
地位如同部族的唐奴一樣。
因而阿土渾對扎比渾部族只有怨恨，並無其他的情感。
此時李易卻給他帶來光明，這讓阿土渾孤寂的內心有了希望，有了信仰。
“好，那本將教給你第一個任務，你且聽好。”李易側身抽出身旁西涼鐵騎的環首刀，扔在阿土渾面前道，“讓你的族人，殺了那些扎比渾反抗者！”
“殺…殺了他們？！”阿土渾聲音哆嗦，看着眼前的環首刀，害怕的說道，“將軍，他們也是我的族人啊，殺了他們，以後扎比渾部族誰來保護？”
“你不殺他們，他們便會殺你，你自己選擇。”李易淡漠道，“而且，你現在需要威信，做首領，心若不恨，你覺得你能管住他們？”
說着李易指指扎比渾人，再次說道，“看看他們眼中的仇恨，想想我若走遠，你的下場！”
聞言的阿土渾，擡頭看着同族之人，當下雙眸血紅，咬牙恨聲道，“阿土渾明白，多謝將軍提點。”
這一刻，他似乎是想通一切。
自己想要活着，想要過上人的生活，那心必須要恨！
這就跟狼一樣，若是食物短缺，自己弱小，就會被其他強壯的狼，無情的吃掉。
草原的法則，某一方面，遠比其他地方更殘酷。
李易無言，他只看結果。
選中阿土渾的緣由，就是看中此人眼中的不甘。
阿土渾拿起地上的環首刀，站立起來，一瘸一拐走到跪伏在地的扎比渾人身前。
指着數百被西涼鐵騎所擒的扎比渾武士，面容猙獰的吼道，“你們不想死的，就給我拿起地上的刀，給我殺了他們！”
聞言，扎比渾人大驚失色，撕聲揭底的勸道，
“首領，那可是我們的族人啊！！”
“不能殺，殺不得啊，怎能刀向族人，首領三思啊！”
“若是無辜殺了同族之人，我們便會被草原各族唾棄，首領殺不得啊！！”
“該死，你個殘廢，充當唐人走狗，你不配爲扎比渾人！”
其中扎比渾的族老，站立起來朝着阿土渾大罵。
他們並不是爲扎比渾武士，而是心中實在不服阿土渾這個廢人，來充當扎比渾的首領。
殺戮對扎比渾的族老來說，在正常不過。
他們的心，比誰都狠。
“你們有當我是過族人嗎？！”阿土渾怒吼道，“你們就是一羣自私兇惡的老狼，既然自己跳出來，那也省得我日後報復！”
說着阿土渾提着環首刀，跛腳的走向部族族老。
“你想做什麼，我們可是族老，部族的功臣！”
“你想殺我們，你個該死的殘廢！！”
“上，我們先殺了他！！”
扎比渾幾名年老的族老，彎腰拾起地上的木棍，衝着阿土渾殺去。
“大將軍，是否……”許諸見此，輕聲詢問李易。
阿土渾跛腳，沒有武力，許諸擔憂李易選的這個扎比渾首領，會死在族老的棍下。
“不用。”李易搖頭道，“他若是連幾名氣血不存的老狼都殺不掉，他便是扶不起的阿斗。”
許諸明悟的點頭，也隱隱猜到李易肯定是要布什麼局。
但這都是大將軍之秘，他不能詢問。
該什麼時候知道，大將軍會告訴他的。
而阿土渾也已經和幾名族老，打鬥在一起，他雖然腿瘸，但是手沒有問題。
吃了族老幾棍子之後，阿土渾的戾氣被激發而出，怒聲喝喝，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樣。
瞬間斬殺兩名族老。
而後頂着頭捱上一棍，再次斬殺一名。
此時扎比渾的族老，就剩下兩名。
他們眼神驚恐的盯着，頭破血流，面容染血的阿土渾，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阿土渾也是個武士！
當即想要開口求饒時，阿土渾瘋狂的嘶吼，再次揮舞環首刀，不給族老開口的機會。
直接將兩人一起斬之。
噴濺出的血液，沾滿阿土渾的全身。
下一刻。
阿土渾拖着血刀，一步一步走向扎比渾人，冷聲的問道，“你們殺不殺！”
好似他們敢不答應，他就要揮刀斬之。
“我們殺……”
看着如同修羅的阿土渾，跪伏的扎比渾人，不管老幼婦孺，還是青年男女，皆是顫抖的拿起，西涼鐵騎扔過來的彎刀。
走向了被俘虜的扎比渾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