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殿下，微臣聽說了殿下的事，佩服，佩服。”
外邊響起高銘恩雄厚爽利的聲音。
片刻後，高銘恩出現在書房，他看着李昀，滿眼的驕傲，似乎李昀是他的仔。
李昀倒沒有計較高銘恩的態度，微笑道:“高大人，還要麻煩你幾天，叨擾了。”
“無妨，殿下仁心，和陛下一樣，微臣佩服。”
高銘恩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殿下，我知道你要調查兩年前的案子，我立即就過來了，我有一個信息，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人，現在我告訴你。”
“哦，高大人請說。”
“是這樣，兩年前我剛剛成爲鄜州城知府，那時候我也是一番準備，想要大展拳腳，所以來到這裡後，就安排手下人調查了鄜州城的情況，那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比較詭異的事。”
不僅僅李昀，楊治也望了過去，因爲高銘恩從來沒有跟楊治說過這件事。
高銘恩臉色沉重起來，隨後緩緩說道:“我的人發現鄜州有一個很邪的教派，這個教派崇拜一個什麼三眼神。”
“他們的教徒都在城外的一個叫王坡子的村子，對外人非常排斥，我的人發現他們會用活人祭祀。”
“當時我非常氣憤，隨後向陛下請旨了，陛下讓我全面剷除這個邪惡的教派。”
“所以我就派人屠村了，整個村子，一共兩百多口人，全部殺了。”
說到這裡，高銘恩語氣更加沉重，“不過我無愧於心，這些人無法教化，我們更加不能讓他們害人。”
“但這個三眼神教還有沒有漏網之魚，我不能確定，這兩年我其實一直關注這方面的消息。”
“沒有什麼發現，但剛剛我突然覺得，砍人手掌這樣噁心的事，很像這些邪惡教派的風格。”
高銘恩隨後便離開了，表示隨時都可以調派鄜州城的捕快和軍隊，一旦發現有邪惡教派，不需留情，全員抹殺。
楊治低聲說道:“殿下，我聽說過王坡子村的事，曾經有人爲此報案，不過大人攔住了，讓我不要查。”
高銘恩既然說李二下的命令，想來應該不是假的，而是確有其事，不過這件事要怎麼判斷，那就需要好好斟酌了。
儘管砍人手掌聽起來的確很邪惡，但是不是三眼神教的教徒行爲，這個誰都不好說。
李昀想了想，隨後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去找找那位第一起傷人案的倖存者。”
楊治心中不解，“殿下，爲何要找他？他當時喝醉了，而且那麼久了？”
“如果襲擊他的人真的是我們要找的連環殺手，這個人第一次非常緊張，但越是如此，那這個人一定是調查跟蹤了許久，他第一次應該不會隨機選擇。”
楊治眼睛一亮，“殿下，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個襲擊他的人，應該就是住在他附近？
“不一定是附近，但肯定經常見到他，知道他的行蹤。”
……
“叮!恭喜宿主打卡成功，獎勵素質職業初級記憶力。”
一股龐大的信息灌入李昀大腦，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感覺一下變得更加清晰了。
一個時辰後，李昀和楊治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小院前，還未進入小院裡邊，衆人便聞到了一股惡臭味。
一名捕快說道:“殿下，這人自從兩年前被人砍傷，就傷了身體，整個人一下虛弱許多，他老婆帶着孩子走了，他這個人就徹底廢了，後來聽說什麼事都不敢，就是混吃等死。”
另一名捕快接着說道:“聽說他的糞水都不倒，幸好他有幾個兄弟，有時候會過來幫他清理房子，不然更臭。”
李昀點點頭，隨後與楊治一起進去了，小院大門都沒有關上，僅僅是虛掩，大概這人也知道自家的情況，就算是開着門，也沒有小偷願意光顧。
李昀隨後見到了這個小院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倖存者。
根據資料，此人叫姜輝，今年三十歲，不過此時看到他的模樣，說是五十歲都有人信。
也不知道他多少天沒有洗臉了，滿臉的污垢，手和臉，還有脖子都是黑黑的。
這個人身上的污垢如果用力搓，一定能搓出一大盆。
整個人蹲坐在院子，似乎是傻了，似乎是睡着了。
李昀和楊治以及一干護衛進入小院，他也是一動不動，似乎被按了暫停鍵。
突然一陣咕咕咕的聲音響起，是這個人肚子在叫。
李昀輕輕一笑，“姜輝，能聊幾句嗎？”
姜輝擡起眼皮，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眼角滿是眼屎，有黑的，有白的，都結成一坨了。
如果往外摳，說不定會很疼，因爲結在一起了。
“你是什麼人？”
“我是長安的官，我來鄜州調查一個案子，你被人襲擊，這件事你不想找到真正的兇手嗎？”
“我……嘿嘿，找到找不到又有什麼關係。”
李昀搖搖頭，“你或許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毀了，那麼你難道不想找一點樂子嗎？你這樣閒着也沒意思，不如與我們合作，等我們抓住那人，我把你的裹腳布塞進他的嘴巴，如何？ ”
姜輝眼睛一亮，擡頭看了眼李昀，“你說話算話。”
“自然如此，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
姜輝點點頭，“那行吧，你要問什麼，儘管問吧。”
“我問之前，你自己先自述一遍那天的事可好？”
姜輝笑笑，隨後說了起來，他說的很慢，因爲他要一邊回憶，一邊訴說。
根據姜輝的話，他那天剛剛領了工錢，心情不錯，就去酒肆喝酒了。
因爲喝大了，他走路搖搖擺擺，路上其實還遇到了幾個熟人，他們要送姜輝回家，不過姜輝拒絕了。
姜輝之所以拒絕，是因爲他妻子長得很漂亮，他不太樂意朋友們過多的與他妻子接觸。
就這樣他獨自一人回家，然後在距離他家還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他被人從後面突然襲擊，那人連續劈砍，一下就砍傷了姜輝，讓他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他甚至都沒有看到這人的相貌，後來有捕快巡邏，那人急匆匆的逃離了，而姜輝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