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了找占城國來測試，鄭太山心中也有所覺悟，這隻怕是……
哀嘆。
暹羅不肯嘗試，呂宋不肯嘗試，南詔國自己去轉了一圈，都沒開口——這幫人雖然與大夥結盟，但顯然對李唐這個政權相當仰慕，這特麼還是個兩面派，怕是即便願意行自己這計策也不能信任了。
……那，大家都不肯幹的事，這占城國主能願意嗎？不能吧……
於是這麼一想，鄭太山心中就越發感覺絕望了。
不過意外的是，這一次一找占城國，竟然還真收到了反饋……占城國主竟然同意搞紙鈔！
鄭太山也是十分意外，自己還以爲這次又是：自己上門送禮，努力拉關係，一番攀談不恤曲意委婉的說出來意，對方拒絕，自己爽快擺擺手，然後過幾日再非正式的過來再找其國主悄悄安利，占城國主這次嚴肅思索了一番，最後苦笑一聲，命人擺上美酒美食再叫來幾個姑娘，滿臉歉意的表示國中條件不允許，暫且不能配合先生……
反正之前跑了好幾趟，鄭太山得到的都是這樣的迴應，這一次只怕也是……
搖搖頭，鄭太山就打算直接離開，溜號了事。但是……
這一次沒想到，自己到了占城國，一提這事，占城王卻是大喜過望，直接表示鄭兄弟你簡直是個天才，兄弟要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云云……
鄭太山也是懵逼發愣，這回咋這麼簡單？話說這次因爲這個事……
因爲這事，在東南岈這地方，自己目前也是南來北往的跑了不止一次，而這麼多次跑下來那感覺也不是一般的酸爽……連身後的王景裴寂等人都頗有微詞，連連勸自己不要白費功夫了，省點力氣……
具體爲什麼要省點力氣，爲什麼非得省這個力氣不可……這個鄭太山是沒有想過當然也就沒想出來的。
說白了……實際上王景等人當然也在悄悄關注鄭太山的行動，雖然口頭反對，但這樣反對，更多的，說白了還是對未來的恐懼，害怕這萬一……萬一真鬧出點什麼大新聞，大夥頂不住那可就太刺激了。
但真要反對鄭太山，真要去認真的讓鄭世兄別幹了，衆人卻也幹不出來，畢竟……萬一真有什麼重要情報需要這樣試出來，然後……然後又沒試出來，這豈不就是嗚呼哀哉了。
於是就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之中。
王景裴寂這幫人，實際上……當然也包括暹羅王、呂宋王，南詔王柔佛王三佛齊王……等人，都在悄悄關注。
不過這種事，也是要一定週期纔看得到效果，畢竟紙鈔不會一夜之間就流行起來——當然，這是王景等人最初的想法。
而實際上呢？
占城國開始搞紙鈔這事開始一個月後……
王景就接到了手下死士回來報信，占城國最近風光大變！
占城這個名字本來王景等人是不太關心的，因爲在整個東南岈這一片，占城國相對靠西，屬於比較邊緣的地方。當然……李唐境內的海船要往西而出，去搞海貿，如果八卦一點的說，能把占城給佔領下來，利用一下出海口那是相當不錯的……不過正經人誰給李二出謀劃策啊？當然也就是隨便一想就算完事。
至於除此以外的，呵呵……占城那地方因爲正好卡在一處小海灣內，完美避開貿易航線，國內的農業又不咋發達，說白了就是妥妥的不配。
但現在嘛……占城這地方可是炙手可熱，王景估計天南海北的各路人馬——搞不好連通海商，甚至李二都在盯着占城這地方，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這一觀察……
自然就要派人進一步收集信息，而一派人收集信息王景很快就得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占城原本一直不咋富裕，在東南岈列王的圈子裡也算比較弟弟的水平。然而僅僅過去了這一個月……
占城的府庫收入竟然暴增數倍，而民間財富……按理說應當是被盤剝的很慘。
然而實際上？占城的平民最近竟然歡呼雀躍，一天到晚都在頌聖，因爲來錢來的太爽了這一個月！
消息回傳，那簡直就不亞於一記平地驚雷。
這個消息讓王景得到，瞬間就給他整暈了。
……我靠，這紙鈔竟然有這等魔力！？
王景感覺簡直難以置信。
府庫也發財了，百姓也是歡呼雀躍……就憑這一手紙鈔？
這紙鈔……竟然這麼神？？
這……
王景感覺簡直無法理解。雖然……雖然他是跟李二這狗皇帝不太對付，但畢竟從小就是讀書人，是青春作賦、皓首窮經的書香世家出身，心中也明白這種經濟狀況是相當難以達到的。
要做到這種地步，即便李二這個妖徒洗劫忠良也難以儘快做到，還得靠李盛這頭妖精給他出力，現在這占城……
不說占城王有沒有李家二郎那本事，就占城這地方本身的稟賦，分明也不可能……一夜之間這麼發達啊。
才一個月的功夫，就忽然之間國富民豐了，這不是一夜的暴富是什麼？
然而這麼詭異的情況，這麼詭異的消息回傳過來，王景還來不及確認這個消息真假，就聽到了另一個消息，這是裴寂這老匹夫帶來的，原來早在半個月前暹羅王、呂宋王就知道這情況了……
不但知道，而且毫無疑問……自然也是對占城王無比豔羨！
畢竟，一眨眼的功夫就讓府庫、民間同時暴富，這誰不羨慕呢？於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東南岈都亂成了一鍋粥，無論大邦小國，各路國主全都搞起了紙鈔！
而紙鈔這玩意終於流行起來，接着……
自然，球也就來到了王景等人這邊，因爲一個月前，大夥已經決定……眼不見心不煩，順其自然就這麼着，權且算是接受了現狀，各家豪族府上都接受起了紙鈔，如今……
說時遲那時快，不多的功夫過去，各豪門家裡已經有將近半壁江山變成了紙鈔——這也體現出時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