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兩字親自得到葉赫娜拉的證實,整個客棧頓時熱鬧起來。
掌櫃的和幾個夥記們擠在一邊看熱鬧,他們對沙漠草原之國的突勒朝廷非常的熟悉。特別是這位美麗可愛的葉赫娜拉公主,她曾經陪母妃到小鎮上來賜福過,因此人人都認得她。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落難的公主不如民,堂堂突勒汗國的貴族,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掌櫃的立即輕聲吩咐了一聲旁邊的夥記,着他拿身乾爽的衣衫送給公主。
可面對那麼多的官軍,夥記連人羣的機會都沒有,悻悻地只好站在外邊,等待機會向公主贈衣。
宗禪被葉赫娜拉這麼一喝斥,搖頭嘆道:“好心當成驢肺。算了,你還是自殺好了。”
葉赫娜拉偏偏是那種對自己特別討厭,又或者是特別喜歡的人刁蠻任性的脾性。
一聽宗禪的話,立即來了火氣。
“你說自殺就自殺,本公主偏偏不了。”
那馬背上的青年人十分不耐煩地立即打斷他們道:“少說廢話。人來,給我把葉赫娜拉拿了,關進天牢裡。”
那婢女哭道:“將軍,她是公主啊,你們不能這樣對她。”
那青年將軍身邊的小統領立即一腳將婢女踢開,喝道:“再阻撓大將軍辦差。小心你的狗命。”
“她是葉赫娜拉的婢女,也是突勒汗國的反臣賊子,一併拿了,帶回去問罪。”
“青奴,青奴,你怎麼樣了。”
葉赫娜拉公主走過去,抱起自己的婢女。
“我沒事。”
青奴嘴角流血,俏麗的面容上生出一朵紅花來,死到臨着還護着主人,旁邊的看客羣裡,立即有人生出打抱不平的議論聲。
幾條大漢開出,正要將青奴和葉赫娜拉擒拿住,宗禪從旁邊桌下踢出一條椅子,椅子不偏不倚,剛好頂在了四個大漢的膝蓋處。頓時人仰馬翻,滾了個倒地葫蘆,叫苦不迭。
這些大漢平時都跟着拓跋祿幹盡壞事,哪知今日不知倒了什麼大黴,居然栽在一個看似普通平常的小子手裡,人人爬起,撥出腰下馬刀,向宗禪不要命地砍了過來。
“小心。”
“啊。”
提醒聲,尖叫聲同時響起,但葉赫娜拉公主才那麼兩下眨眼的功夫。見四個兇漢剛纔還生龍活虎的,此刻卻不知爲何,突然之間倒了下去,並且再也站不起來。
在拓跋祿身邊的小統領的命令下,又開出了幾個大漢,分別到同夥身上一探,向那統領稟報道:“大人,沒氣了。”
“什麼,你,你。”
拓跋祿的眼界比改正要高明得多,立即制止改正再指責下去,罷罷手,向宗禪淡淡地道:“閣下何人,爲何要管我突勒汗國的事情。”
宗禪連正眼都不看對方一記,好像在自說自話地道:“閣下又是何人,爲何連自己的主子都不認了。判臣賊子做多了,連自己姓什麼也不記得了吧,拓跋兄。”
拓跋祿心中一驚,此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但此人一身神唐國裝束,但凡神唐國人在突勒汗國還沒有離開的。要麼是有突勒國的朝臣護着他們,要麼是和當地的官員有關聯,否則絕沒有人敢闖入到突勒汗國的腹地來的。
面前此君,面容平靜如水,剛纔小露一手,已經可以確定他是罕有的高手。
拓跋祿自己本身也是高手,常常在可比克公爵面前自嘆沒有遇到明主,否則以他的一身本事。早就已經幫助突勒皇帝統一天下了。
此刻見到有人居然比自己還傲然,哈哈大笑一聲,連叫三個好字,“閣下能有這份膽量,定非常人。可有膽報出姓名來。”
宗禪嘴角吐出幾個字輕輕地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伸出你的狗頭,給我聽好了。我就是神唐國的霸城之主,手執霸刀的宗禪是也。”
宗禪的大名,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傳遍天下。
自打宗禪擊殺了獨孤成業之後,無論身處天涯海角的沙漠之城。還是地處蠻荒的海外孤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傳說。
拓跋祿沒有想到宗禪會在突勒汗國出現,聯想到他在神唐國的職位及野心,立即緊張起來,眼神裡滿是注意的神色,再多看了宗禪一眼後,輕輕笑道:“原來是宗禪城主,失敬失敬。”
“喂,宗禪,你好歹也是江湖一條鐵漢。爲何連客入鄉而隨俗這樣的道理都不懂?居然敢橫起膽子來管我突勒汗國的事情。簡直是找死。”
那小統領纔不管宗禪是什麼人,一味爭功,還沒有等拓跋祿下令,立即帶着人向宗禪圍了過來。
情勢立馬變得緊張起來,宗禪將葉赫娜拉和青奴兩人護在身後,向兩人輕輕地道:“保護好你家主子,千萬不要再尋死活了。否則即便再多一個宗禪,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葉赫娜拉不知爲什麼這麼恨宗禪,賭氣地喝道:“殺才,我纔不要你的保護呢。本公主現在已經改主意了。”
玉指一點馬背上的拓跋祿,“你這狗才,膽敢謀父皇的反。看本公主不把你就地正法了。”
拓跋祿看看葉赫娜拉,再看看宗禪,大笑一聲道:“小將求之不得。公主,你如果肯自行過來,接受我等的保護。我等向公主保證,立即宣誓向你效忠。”
宗禪心中一驚,暗怨一聲這小公主怎麼這麼調皮,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是這樣。他到現在爲止,仍舊沒有搞清楚葉赫娜拉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之前自己沒有保護她時,她要求自己保護,現在自己出面了,她又要隨仇人而去,苦笑一聲,讓出一道空間來。
如果葉赫娜拉和拓跋祿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一樣,客棧就就算再多一個宗禪,也無濟於事。
“公主,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不可以的,拓跋祿是奸賊,我們不能隨他走。”
“混帳東西,居然敢罵大將軍的壞話。”
那小統領一馬鞭抽了過來,宗禪手快,疾風指一點,小統領在馬背上全身都顫抖起來,像發瘋般瞬間從馬背上摔落,弄了個灰頭土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宗禪動的手腳,拓跋祿嚥了一口,擼了擼衪袖子,向宗禪喝道:“朋友,看來這別人家的閒事。你是管定了是吧。”
宗禪向前邁出一步,將調皮的葉赫娜拉公主一指點倒,接着拋到了青奴身邊,着他們立即混跡到身後的人羣裡去,那兒有掌櫃和夥記們等着保護她。
葉赫娜拉本想氣氣宗禪,哪知隨手這麼被宗禪一點,全身立即軟了下來,有氣無力地倒向宗禪。
宗禪順手一推,青奴一把接過主子,帶到後邊的人羣裡去。
拓跋祿及屬下衆人一見,立即大喝出聲,一邊罵咧,一邊向宗禪撲來。
雙方早已經撕破臉皮,再也不需要任何的緩衝。
宗禪在動手之前,向掌櫃的及其它食客喝道:“除了公主和青奴外,其它的人都給老子滾。老子要大開殺戒了。”
宗禪其實是在保護這些普通百姓,掌櫃的帶頭,與夥記們,食客們立即走得一個不剩。
青奴則扶着公主,帶到後院去換衣衫了。
有宗禪擋在客棧門口處,拓跋祿屬下上百的兵丁衝殺了七八次,也沒有把門口攻下來。
拓跋祿一聲斷喝,立即從馬背上飛身而下,彎刀一指宗禪,瘋狂刺來,力道非常兇猛。
此子果然非同一般,宗禪擊倒了另外兩個小統領後,立即向旁邊一閃,避讓過對方致命一擊。再狂出右足,踢翻了兩個兇悍兵勇,兩個兵勇打着旋轉,拋向他們的大將軍拓跋祿。
“啊啊。”
“啵!”
拓跋祿一掌揮開兩名屬下,正是這一遲疑,讓宗禪搶先一步。再撐起一條椅子,一招橫掃千軍使出。
想從門口處另外幾個縫隙裡擠進來助戰的突勒國叛軍勇士,立即像斷線風箏被重擊一記,拋向大街。
拓跋祿的目光立即變成了厲色,罷罷手,屬下們全都停了下來。
他到底是大將軍,知道在小客棧裡自己的屬下沒有辦法施展。輕輕一笑,也不擔心葉赫娜拉公主他們 跑了,先是吩咐了幾個小統領一聲,着他們帶人,將整個客棧的外圍全都包圍起來。再向宗禪建議道:“閣下果然人如其名,身手高明得緊。可惜的是,未能全力與閣下一戰,也是本將軍及屬下們的一個遺憾。不知肯否賞臉,到大街上熱熱身子,大家親熱起來也方便一些呢?”
宗禪當然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眉頭一收,立即展開,答應對方道:“只要你承諾在我沒有戰敗之前。不讓一隻鷹犬進入客棧。本人就答應你。”
“好,果然有種。人來,給宗禪城主讓開道路。”
拓跋祿及其手下的叛軍果然也重信譽,當宗禪帶頭走向大街的時候。其餘的兵勇也立即一個不剩地跟了過去。
在拓跋祿的示意下,這些兵勇立即四散開去,對宗禪生成了包圍,人人手執彎刀,個個面色不善,恨不得把宗禪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