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可比克公爵對國王舒克的策略早已經不滿。加上連年大雪,沙漠和草原幾乎顆粒無收,凍死無數的牛馬,因此他值一個風雪交加之夜,率領自己的親衛,殺死了守衛王庭的衛士,將舒克國王軟禁起來。接着便以禪讓之名,着舒克讓位給自己。
還殘忍地殺死了舒克,接管了所有突勒汗國的勢力。
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他立即啓用一批私人,並全力追殺舒克國王留下的王太子比爾,及公主葉赫娜拉。
這些亂兵奉了拓跋祿之命,正是來搜尋先朝王子和公主的。
對方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部說出。
宗禪聽完,眉頭一皺,就在這失神的片晌,那小頭目立即奪門而出,飛奔逃命去了。
宗禪身後響起一片喝罵聲,宗禪見狀,立即追出去,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印出一掌。
那小頭目向前走出十幾米,啪的一下,摔倒在雪地下,掙扎着爬了幾步,又小跑逃去,終於消失在變成了地獄的大街上。
“英雄,你不應該放他走。”
宗禪笑道:“大家放心吧,他的武技已經被我廢了。這一輩子可休閒拿得起戰刀來。”
原來宗禪擊出的那一記鎖骨掌,足以廢除中招者的所有修爲。能傷及筋骨,勁氣緩慢入侵,能將中招者的經脈打成粉碎。
宗禪只在力道上留了幾成,並沒有全力出手,否則那人早死了。
但正因爲留了一手力道,當《無極神魂》的仙力化入對方的體內之後。
如果那小頭目再次修煉武技,又或者是使筋骨受到大的勞累,會立即自我折斷。甚至有死亡的危險。
宗禪現在已經成功地解除了客棧內的危險,但大街上逃難的豐都城百姓衆多,人影綽綽,牽牛帶馬,人車爭道,一副末日的場景,讓人不忍再睹。
食客們和夥記們紛紛散去,掌櫃的立即走到宗禪面前,將地上的所有金銀都撿起來,交到宗禪的手中道:“英雄,這些東西,如何處理。”
宗禪道:“它天你們豐都鎮重建之日,需要錢資。這些就着你返還給有需要的鎮中百姓吧。”
“是,小的領命,但小的見英雄你身手不凡,爲人急公好義,小的可不可以冒味地請求英雄留下來,當小店的護院。你放心,錢資加倍,小的一定伺候好英雄。”
宗禪油然地道:“除非包吃住,至於錢嗎,我可以不要。但只能呆上三天。”
掌櫃的大喜,此時值天快亮之際,立即着人燒水弄柴,爲宗禪烹飪一頓美味來犒賞他的功勞。
其它的食客皆向宗禪敬酒,宗禪轟然飲盡,門口處突然出現一個穿着破爛,但宗禪一眼看去,卻感覺事成相識的女孩子。
女子衣袍雖然非常的破爛,但以宗禪的眼光,能夠將她身上具有的一種普通百姓不具有的貴氣給瞧出來。
女子怯生生地走到掌櫃的面前,“老闆,能否賒賬幾個饅頭給我。”
掌櫃的正在撥弄算盤,聞言擡起頭來,見到那女子那副模樣,立即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向小二不耐煩地道,“發幾個饅頭給她,打發她走。”
“謝謝掌櫃的。”
掌櫃的一搖頭,“這年頭究竟怎麼了。我們突勒汗國怎麼盡是些叫花子。”
此話一出,卻惹火了那女孩子。
“你說誰是叫花子?小心本公,小心我找來本貢哥哥揍你。”
掌櫃的呵呵一笑,“小丫頭,就你這模樣,還能找人來揍我?別逞能了,還是乖乖地在鎮上找個肯收留你的人家,替人家做些幫工,賺取點稀飯錢活命吧。”
小娘娘伸出十根玉蔥般卻黑乎乎的雙手,“做工?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啊!要不,你收留我得了。”
掌櫃的搖頭一笑,“又是一個命苦人。我的竈下,已經有十幾個幫工了。容不下你了,拿了饅頭你還是走吧。”
哪知女子似乎十分倔強,“我能幹,別人能做的事情。我就能做。而且,而且,就算我欠你一個恩情好了。日後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掌櫃的一笑,停下撥算盤的手指,從夥記手裡接過饅頭,親自送到她手裡面,一揮手,再一推,“走吧走吧,我的小店,容不下你這尊真佛。”
食客們都笑了,小姑娘俏背一挺,立即神氣起來。不以衆人的打趣爲恥,反而咬牙切齒道:“我不許你們小瞧本公…本姑娘,哼。”
三個饅頭,一氣全都扔給了掌櫃的。立即下了一陣饅頭雨,弄得滿堂愕然。
掌櫃的氣極,罵罵咧咧,正要轟人走,宗禪喝道:“掌櫃的,讓她過來。”
掌櫃的立即客客氣氣地向宗禪一笑,接着冷冰冰地向那小姑娘道:“你有福氣了。這位公子爺肯幫你。還不快點過去謝謝人家。”
女子三步並作兩步,坐到宗禪的面前,就將他桌子裡的美食一陣橫掃。
吃相雖然不敢恭維,但當她猛吃兩口,肚子有些力氣後,吃相立即變得文雅起來,小口慢嚼,似乎因爲餓得太久,因此注意力一直停留在食物上,還沒有與宗禪說一句話,甚至沒有拿正眼看他一眼。
宗禪向掌櫃的示意幾句,其它的食客,立即被安排到了另外一邊隔遠的位置,連掌櫃的也站得遠遠的,宗禪刻意吩咐,沒有他的示意,不可來人打擾他們這一桌。
見女子吃得香甜,宗禪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你慢點吃,公主。”
“你叫我什麼。”
對方木然了。
宗禪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公主了,葉赫娜拉小姐,我有說錯麼。”
葉赫娜拉立即恐懼地瞥了一眼宗禪,見他眉目清靜,英氣轂轂,不像是壞人。
葉赫娜拉終於相信了宗禪的話,秀眉一挑,瞬間又憂愁下去,好像有什麼事兒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惹得宗禪好奇心大起。
隔了好一會兒,她終於一咬櫻桃小嘴,好似下定決心般向宗禪道:“你受聘於這家店是不是。”
宗禪笑道:“公主不是想讓我當你的保鏢吧。你現在身無分文,再說你我是敵非友。我爲什麼要幫你。”
宗禪說的的確是實情,突勒汗國與神唐之間,本來就是世仇。邊境上經常受到馬背民族的驃掠,因此神唐國人,如非必要,人人視突勒爲仇。
“你真不肯幫我?”
宗禪淡淡地搖搖頭,吃完最後一點桌上剩下的東西,起身要走。
“她在那裡,給我抓住他。”
突然間,從大街上又殺來了一隊官軍,這些官軍人人穿着突勒國禁軍的盔甲,手執彎刀,人人凶神般向店門口方向衝來。
爲首的是一個青年人,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英氣轂轂,但卻有一隻若人不信任的鷹鉤鼻子,特別是那兩片嘴脣,比女人的還細還薄,宗禪見到此人雄踞馬背上傲然地打量着自己這方面時,一股無名火不知從何升起。
整個酒樓好不容易平靜了一會,馬上又變得熱門起來。
不過食客們見到大隊的軍馬開到,擔憂之情勝過一切。識相的早已經偷偷摸摸溜走。剩下的只有宗禪和另外一人。
馬背上的男子向身邊的小統領交待了一句,那統領立即道:“大將軍,可比克公爵早就已經向你許下諾言。拿下公主,她馬上就是你的人了。此時殺了她,是不是太可惜了。”
宗禪看看葉赫娜拉,再看看那名被人稱之爲大將軍的男子,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他早已經打聽清楚,可比克叛亂時,藉助的應該就是此人的力量。
此人年不過三十,有點英雄氣概,但一雙陰惻惻的眼神賣了他的底細。
宗禪暗忖自己爲什麼會一見此人,就天生一種厭惡的情緒。原來是這個道理。
看來此人不但是叛徒,而且對葉赫娜拉公主垂涎久矣。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好吧,那就留下她一條命,來人,給我押回去。”
由始到終,葉赫娜拉公主皆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拿着一雙憤怒的秀眸瞪着那年青將軍。
這種仇恨是公仇和私分雜夾在一起的大恨,此君對突勒汗國來說,有滅國叛逆之大罪,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邪。
可是葉赫娜拉公主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權力的公主,父皇一倒下,她甚至連做普通人的資格都欠奉,還要受到可比克及其鷹犬們的欺凌。
想起這些,葉赫娜拉突然啪啪地流下淚來,纖纖玉指伸到馬靴之下,宗禪眉頭大皺,向對方瞧去之時,葉赫娜拉在幾個兵丁開過來之前,立即將一柄小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勃子,用力一劃。
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公主不要。”
一個女聲從旁邊一處立柱裡閃現出來,此女一身奴婢打扮,不消說,以她與葉赫娜拉的攆熟,應該是公主的近身侍婢。
但侍婢什麼也不會,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慘劇的發生。
宗禪眼疾手快,立即伸過手去,啪的一聲,打掉對方的匕首,一手託着對方的俏臂道:“你幹什麼,爲什麼這麼想不通。”
“混帳東西,連你也敢欺負本公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