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郭先生

胖子‘嗷~’的一聲就叫了出來,好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舌頭都打結了“盧,盧,盧,盧國公?嫡,嫡....”蘇白幫他說道:“嫡長子,程處默”。胖子格嘍一聲就要昏過去,蘇白趕緊去扶他,這麼胖,倒地上別把地板砸壞了,怪貴的!

蘇白死死的按着胖子的人中,幾個跑堂的一看東家要昏,也都跑過來幫忙,久久胖子纔回過神,一把抓住蘇白的手道:“真的?”,蘇白笑道:“要不我這麼着急幹什麼,只要一炮打響,你看看程小公爺身邊都是什麼人?二樓就這幾個包間,夠他朋友用的?”。王胖子興奮的兩個眼睛都變成了銅錢的形狀,蘇白說一句他就跟着點一下頭,周圍的下人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二東家請來了貴族,還是大唐最頂尖的那一批貴族,當時都瘋了,這要是伺候好了,得到兩句誇讚,那麼以後自己是不是也有吹噓的資本了。

等自己老了的時候,子孫圍繞膝邊,自己也能驕傲的說一聲,自己當年也是盧國公爺誇獎過的人,想想就有面子!我滴個老天爺,這個二東家看着不大,沒想到居然能請到小盧國公爺,不行,以後可得好好伺候呀!蘇白卻不知道,自己無形之間扯了程處默的虎皮。

王胖子趕緊吩咐小廝道:“快,快回府上讓裁縫連夜趕製,給他們一天的時間,趕製不出來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小廝幽怨的看了蘇白一眼,他發現只要是二東家來了,自己好像就會很忙....

王胖子讓跑堂搬過來一個椅子,坐在一邊看蘇白畫這幅五米多長,四米多高的巨型畫卷,託着下巴問道:“你是怎麼請到小公爺的呢?”,蘇白頭也沒擡道:“咱師孃是他姑姑”,王胖子差點沒從椅子上面掉下來,小眼睛第一次瞪得這麼大,哆哆嗦嗦的想要問什麼,嘴裡卻說不出話來。

店就這麼大,二牛和小寶參觀完了以後,就來蘇白旁邊看他畫畫,這倆人王胖子早就認識了,倒是也不陌生,吩咐下人去給二牛取些點心過來,蘇白繼續吩咐道:“胖子,找人去買兩幅面具回來,要那種貼合臉的就行,有沒有圖案的不重要”,胖子點頭,一揮手,另一個小廝也幽怨的走了...

二牛端着一盤小點心,左瞅瞅,有瞅瞅的,看了半天問道:“哥,你畫這麼大的一個房子幹什麼啊”,蘇白笑道:“這是演戲用的?”“演戲?”,蘇白這纔想起來,二牛這個小可憐,還重來沒看過戲呢,摸摸他頭道:“等過兩天演的時候大哥帶你來看”,二牛懵懂的點點頭,繼續吃着糕點。

就這樣,王胖子二牛三人看着蘇白畫了一個時辰,這幅巨大的幕布纔算畫完,接下來還有幾幅需要畫。兩個小廝也都回來了,傳信給裁縫的小廝說了:“裁縫對天發誓,一定能趕出來”,另外一個小廝手裡拿着三張面具,兩張都是奇形怪狀的惡鬼頭,只有一張面具是人臉形狀。

讓小廝去熬製一些漿糊出來,這是最容易獲得的一種帶有粘性的東西了。沒多久,小廝就端着小半盆的漿糊出來,蘇白去拿了幾張宣紙,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鋪在面具上面,在上面薄薄的刷上一層漿糊,然後刷上顏料,在繼續鋪宣紙,刷漿糊,幾次下來,一張面容猙獰不規律的面具就出現在了面前。

在稍微的修飾兩下,在面具的一半畫出完整的人臉,另外一半做個小機關,表面上看是普通的人臉面具,可是隻要一劇烈活動,另外半張面具就會掉下去,漏出裡面蘇白畫的沒皮人臉,視覺效果絕對震撼!

王胖子在白天看都覺得有些瘮得慌,看蘇白的眼神也是怪怪的,有一種看變態的感覺。蘇白把畫好的面具遞給王小寶道:“去爐竈烤乾就行”,王小寶點頭接過面具,王小寶心很細,辦事蘇白也放心。面具做好,等王小寶烤乾了以後,在做一副留着備用就行了。

王富貴咋舌道:“你這些都是和誰學的啊?”,蘇白笑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當然是在書中學的”,王富貴撇嘴道:“我怎麼就沒看見這些有趣的呢”,蘇白嘿嘿笑道:“雜書,雜書”,蘇白可沒騙他,確實是在書上看到的,不過是在華夏看見的而已!

王胖子僱的木匠師傅也來了,在門口開始搭建舞臺,舞臺不大,五米乘五米的樣子,到了中午的時候,臺子也就完全搭建好了。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忙忙活活的度過了,應該說是蘇白一個人忙忙活活的,一上午的時間連口水都沒喝,就在畫幕布了,終於是在吃飯之前又畫出了一副古廟的幕布。越畫這些,蘇白就越加的得心順手,畫畫的速度也是快了起來,感覺剩下的幾幅在今天天黑前就應該能全部畫出來。

說書先生也到了,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面相普通,卻有着一股讀書人的氣質,文質彬彬的感覺,看到王胖子後,雙手抱拳施禮道:“東家”,王胖子趕緊還禮,雖然現在他不讀書了,已經是個商人了,還是用讀書人的方式還禮道:“郭先生客氣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聊齋的二東家,王丑牛”,聽到王丑牛三個字,郭先生的眼睛一亮,看向蘇白問道:“可是《白狐》《畫皮》的作者?”,蘇白客氣道:“正是小可,讓先生見笑了”。

郭先生哈哈笑了兩聲道:“二東家的奇思妙想實在令人佩服,故事蜿蜒曲折,其中的內容我就算是做夢,也夢不到如此故事,實在是令人歎服啊”。蘇白這個時候如果有尾巴的話,肯定搖的比誰都歡,拍馬屁什麼的,最喜歡了!

跟郭先生說了一下計劃,臺子搭好了,王胖子回去先主持一下,他昨晚就準備好了燈謎大全,裡面都是一些老掉牙的燈謎,就是尋常百姓都能猜的上來,一刻大約十五分鐘,估摸用不了兩次就能把代金券發出去。然後就是郭先生上去說書,四十五分鐘,期間所有的打賞全部歸他,並且王胖子這一下午還會給他一百文錢的工錢,可以說待遇是非常雄厚的了。

郭先生是個讀書人,知道面前這個就是羣賢坊有名的才子,兩人互相討教一番,蘇白雖然把四書五經等全部記得滾瓜爛熟,但是和人家這種寒窗苦讀的還是有很大差距的,舉個例子就是,書籍就好像是咖啡粉,蘇白就是把咖啡粉倒進杯子裡,然後直接倒入開水。而人家是把咖啡粉倒進杯子以後,加水的時候不停攪拌,你說那個味道好?

蘇白爲了不露餡,只能扯一些有的沒的,說的是玄而又玄,聽得郭先生連連點頭,說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蘇白有些心虛的乾笑了兩聲。

蘇白讓王胖子把代金券拿了過來,拿過來一看,這個胖子的創意還是不錯的,用一塊塊小木牌刻了一到一一百的數字,每個小木牌都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則是在聊齋裡面。小木牌不是鋸成兩半的,而是掰斷的一樣,斷口參差不齊,王胖子笑道:“這樣那木牌進來,上面都有編號,找到編號往上面一對,能嚴實合縫的就是真的,不能就是假的”。

蘇白不由得誇了這胖子兩句,這個辦法是真不錯,誰還能連上面的參差不齊的木刺都雕出來?有那個功夫不知道掙了多少五十文了都。都準備就緒了,王胖子領着四個跑堂的,走到了外面搭建起來的高臺上,高臺中間放着一張太師椅,椅子面前是一張一米多長,半米多寬的小桌子,這是給說書先生預備的。

王胖子站在臺上,對着周圍圍觀的百姓一鞠躬道:“感謝各位父老鄉親的捧場,小弟就是這聊齋的新主人,有的鄉親可能也聽說了,我們這是一個戲樓,但是保準和您之前看到的所有戲都不一樣!小店大年初一開張,到時候還請各位鄉親捧場”。說完雙手合十對着臺下鞠躬,幾個起鬨的百姓喊道:“掌櫃的,去梨園聽戲也不過五十文錢,你這翻了足足的翻了一番啊,誰能看得起啊”“就是就是”“有狐仙也不能這麼貴啊!”。低下百姓議論開了,王胖子嘿嘿一笑,拍拍手,後面跑堂的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王胖子在托盤上拿出一小塊代金券,額,叫代金塊也行,對着臺下的百姓笑道:“各位鄉親,小店是新店,爲了回饋各位鄉親的支持,在這裡會進行有獎猜謎活動,在這裡我會說出一百道燈謎,看見我手裡的這個小木塊了嗎?這叫代金券,只要您答對了燈謎,這代金券就是您的了,您來我們這裡聽戲的時候,用他就能頂五十文錢!”,臺下百姓譁然,他們可是重來沒聽說過這種活動,很新鮮也很新奇啊。

王胖子繼續道:“每人限用一塊,而且也不能讓您白白等待,馬上我們會有說書先生給您說一段《白蛇傳》,我在這裡保證,我們的《白蛇傳》絕對是最正宗的,因爲《白蛇傳》的作者就是我們的二東家,王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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