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嫣然笑道:“公子武功高強,竟然連成名多年的杜伏威也不是對手。”
目送杜伏威離去,朱浩纔回身拔出石中流光,對婠婠道:“走吧走吧,這些老東西果然沒一個是好對付的。剛纔只是平手”
婠婠隨意的笑了笑,只以爲他是謙虛罷了。剛纔她看的明白,朱浩那一招過肩摔的時候,先以巧勁卸了杜伏威的肩膀,再以極快的速度接了回去。那兩聲“咔嚓”她可是聽得清楚明白,單憑這個,杜伏威已經敗了。
只有親歷那一瞬的朱浩才知道剛纔其實並沒有佔到便宜。雖然才接觸這種搏擊手法的時候,杜伏威卻是有極短暫的不適慌亂,但是馬上就單掌拍向朱浩的後頸。若不是朱浩再將肩關節接回去的時候杜伏威產生了一些遲疑,那一掌打到了空處,那麼兩人這一輪交手便是一隻胳膊換一隻胳膊,誰也佔不到多大便宜。
“今天又惹了這麼多麻煩事,不知道天黑之前到不到得了南陽還是兩說走吧,後面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等着呢”
朱浩輕嘆一聲,本來還想低調,沒想到現在就差沒人敲鑼打鼓的說他便是楊廣親封的天威上將軍了。不知道李閥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會如何反應呢
婠婠仰着俏臉看看天色,笑道:“官道旁多得是驛站,也不愁沒地方住啊。再說還有馬車在,也不會露宿荒野。”動人的聲音中帶着天然的媚惑,彷彿引人墮落的魔音一般。
“你還真不把我當作男人了,不怕我半路把你給吃了”朱浩微微眯着眼睛轉頭注視着旁邊的婠婠,似笑非笑的深情令他身上散發着與正直書生完全不類似的邪異魅力。
對視良久,婠婠終於抵擋不住那火熱的目光轉頭過去,絕色嬌顏上浮出一抹醉人的嫣紅。她的驕傲令她從來不屑於也不需要用任何手段去勾引男人,只要他一個隨意地動作便可以令那些臭男人如同狂蜂浪蝶傾倒在她腳下。甘心情願爲她做任何事。
比如說原著中的方澤滔兄弟。
可是遇到朱浩這個可以完全分開理智與情慾的怪物,她卻失去了方寸。朱浩欣賞她,但是也僅僅是欣賞而已。比如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可以令人欣賞一樣,有時候她真的會覺得朱浩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如同在欣賞一件精美的瓷器,或者一幅名畫,甚至一些其他的事物。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很失敗,在懷疑自己姿色地同時,有時候也有些懷疑朱浩是不是近似邊不負以後的樣子。但是朱浩有時候出神的時候不知道想什麼。眼中偶爾流露出的柔情卻讓她打翻了剛纔那種不人道地惡意猜測只可惜寄託着朱浩那一縷柔情的對象顯然不是她。
她很好奇,足以令朱浩這樣的人物動心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地,她很想明白自己輸在了哪裡。
回到茶棚外的時候,聾車伕已經在一遍守着了。直到朱浩和婠到了馬車旁的時候才憨厚的笑了笑,“公子小姐回來啦。”
“不去看看你地俘虜了”
婠婠看他好像沒有絲毫要進茶棚的意向,以爲他是忘記了。
“還進去幹什麼”朱浩本着女士優先的原則讓婠婠先踏進車廂,雖然這種習慣令她有些不自在。朱浩並不是她地裙下之臣。以往那些人地卑躬屈膝地討好令他覺得厭惡,但是這種朱浩覺得理所應當實際在這個時候的人看來卻很另類地謙讓還是讓她覺得很不習慣,“那三個人早在我和杜伏威開打的時候就被人救走了。”
朱浩隨後上車,聾車伕“駕”的一聲。一揚馬鞭,馬車便離開了這個多事的茶棚。
取出繪製着河東地圖的絹帛,朱浩順着自己所在的竟陵慢慢的劃出一條線。這便是朱浩預定的行進路線。經南陽、洛陽。渡黃河經河內、長平、上黨三郡直接北上太原。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道路。只是就如今的情況看來,從入南陽到過黃河這一段路恐怕沒想象中的那麼好走了。
聯繫着這一路的一些事。巧遇婠婠或許還能算是巧合,那麼這一切麻煩應該是從被朱浩放走的旦梅身上開始的。如果是婠婠的話,這一切應該不至於像今天這樣無休無止。
旦梅逃走,引來了邊不
不負逃走,又有了一個白清兒。雖然不明白白清兒些什麼,但是曲傲的三個門徒與杜伏威出現的又是如此的巧合,而且在茶棚營救長叔謀三人的人是誰朱浩並不熟悉,但是明顯的武功高強,定非泛泛之輩。
現在江湖上關於“楊公寶藏,和氏玉璧,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的說法已經變了好幾次了。最初朱浩師徒三人從長安南下的時候盛傳他們身負楊公寶藏秘密之人,因此人人慾得之而後快。而後朱浩入江都,多了一個“謫仙高徒”、天威上將軍的稱謂,後來更是不費一兵一卒打敗了聞名天下的杜伏威和李子通兩大江淮義軍,展現出令人驚歎的軍事才能,所以傳言就變成了“謫仙高足,和氏玉璧,得一可安天下”。再後來,林士弘大敗隋將劉子,聲威大振之後,忽然江湖上廣傳出另一則傳言,說南方將有一件可以逆天改命的寶瓶出現,得到之人可以獲得百年氣運,成就不世功業。
本來傳言虛妄,沒人見過自然就沒人相信,所以有人便又傳出了楊家五十多年前就是依靠此物獲得的氣運以隋代周,並把寇仲徐子陵以前在江夏講過的那個楊堅乃是老子座下小童下凡安定天下的傳說道出來。這惟妙惟肖的故事倒是讓不少迷信的人有些相信了,而且萎靡多年的道門聽說了這個故事牽扯到了道家故事,更是恨不得它越傳越廣的好。
所以這些時間有不少算命的瞎子聾子老道騙子什麼的都開始幫着免費傳播這樣一個消息,以至於很多無知的百姓都對這個還未現世的寶瓶傳說深信不疑。
再到現在這個時候,傳言再一次產生了變化言道這寶瓶乃是和和氏璧一樣的神物,而且一南一北互相呼應,正應天命所歸之人。也就是說天下將會有兩個真命天子,而天上神仙下凡所收徒弟朱浩便是其中關鍵。
正是即將天下氣運三分,和氏璧佔一分,未出世的淨世寶瓶佔一分,還有便是朱浩所在之勢佔一分。所以傳言變成了“和氏璧,淨世瓶,謫仙顯,天下定。”至於那個楊公寶庫,又有人說其中只有些讓人成爲鉅富商賈之金銀珠玉,至於其中兵器盔甲,早已腐爛生鏽,成了一堆破銅爛鐵,現已無人問津了。
不知是誰刻意推動這流言的傳播,反正朱浩這數日來雖然出門在外,倒也算是孤陋寡聞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有名了。
朱浩看了一大陣子才把收起來,這地圖實在是太粗糙了,看着就是些粗線條,還有些非常不形象的山脈險要河流城池,朱浩覺得自己要是有時間,手繪的都比這個好。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有些疲乏的靠在柔軟的靠背上,吐了口濁氣,道:“累死了”
婠婠靠過來,眨了眨迷濛的大眼睛,嫵媚的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好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沒意見。”朱浩頭枕着手臂,閉着眼睛道。
婠婠是一株美麗的曼陀羅,朱浩一直這樣對自己說着。他覺得自己的自控能力很強,強到至今也沒有癡迷於婠婠那美得沒天理的美貌,但是這不代表他喜歡這樣他是一個正常的二十四歲半的男人,所有正常男人應該有的慾念他也有,這樣強制性的壓制慾望是不對的,雖然在部隊的時候也過了兩年禁慾的生活。
長生訣給予他強大的精神力,再加上他自己的理智與自控,所以相處的數天來,他才能始終如一的保持着和對方的距離。實際上如果婠婠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的話絕對應該是哭笑不得每當朱浩有絲毫的動搖的時候,便用精神力催眠自我,面前的美女不是美女,而是精美的景德鎮瓷器,或者是張飛畫的仕女圖,或者是牡丹月季芙蓉花,或者是寒林清遠圖什麼之類的東西。正如婠婠的猜想,朱浩有時候根本沒有把她當作活色生香的美人來看的。
婠婠心中一動,便又靠近了一些,軟軟的呢喃道:“看你這麼累了,那人家便來試試吧”
柔和動聽的聲音中彷彿仙樂,又如魔音,寬敞的車廂裡充滿了曖昧的味道。朱浩聞着忽然充斥着鼻翼間醉人的體香,忽然覺得眼皮有些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