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父皇十四年前便已經仙去了。提供最好的體驗”楊廣指着向雨田的鼻子,喝罵道:“你以爲披上龍袍便是天子了邪魔妖佞,人人得而誅之”
“何爲正何爲邪何爲道何爲魔”向雨田凝視着向雨田,沉聲問道。
楊廣擲地有聲的答道:“得法而用之爲善則爲正,作法爲惡則爲邪;利人爲道,損人爲魔。”
朱浩看在眼中,卻看不出他神色中有任何作僞的成分。當真是正氣凜然,慷慨激昂。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阿摩,志大才疏紙上談兵便是你的治國之道嗎難怪落到如今這份田地。國主帝王之尊,還會被人傷了龍體”向雨田譏誚道,“空談誤國。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真正的治國良策說到底都是如何穩固自己的統治罷了。阿摩,十幾年的帝王生涯,你連這一點都沒有看清楚嗎”
楊廣冷笑道:“不要轉移話題。向雨田,你是問正邪、道魔,朕答得亦是這般。所謂正邪、道魔皆是出自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順之則國泰,逆之則國亂。如果只知道一味的鞏固自己的統治,亦只是秦始皇那般,二世而亡”
“說得好”向雨田撫掌讚道,又挑了挑眉頭:“只是據我所知,我傳給你的大隋江山,似乎正面臨困境呢”
朱浩正有些驚訝向雨田如何知道外面地事情。就聽楊廣厲聲道:“大隋傳承於先帝,而不是你這個佔據了他軀殼的惡魔至於這江山,朕這是四年來忽然悟通了一個道理:江山並非朕一人的江山。功過是非,自有後人評論。至於大隋的出路,朕已經想好了,如今正是因此來找你。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九,萬物皆留下了一線生機。而朕自信已經找到了那一線生機大隋的國運便不勞你操心了。”
“哦”向雨田聞言大笑,指着朱浩道:“你說的一便是這人嗎”
衆人都將目光投向楊廣身側的朱浩。朱浩心中一動,但是神色不變。至於“一”不“一”的問題。以後自有分曉。而且他也不想在自己的肩膀上挑起一個國家的興亡。
楊廣冷聲道:“你不必知道。”
向雨田收回目光,對楊廣道:“阿摩,你來取回那件寶物你敢了嗎”
楊廣沉聲道:“是,敢”說完這些。他神情一鬆,彷彿什麼都放下了一般。
“看來你還是決定要殺我,也殺了你自己。”向雨田一臉地失望,又戲謔道:“可是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功勞和苦楚,別人眼中。你是一個暴君,堪比商紂夏桀的暴君不管隋室亡還是不亡,你在史書上都是一代昏君,遭受萬世唾罵的昏君”
“身死如燈滅,無愧於心便好了。至於後世如何,朕還管它作甚”楊廣輕笑一聲,絲毫不在意地樣子。
“好,好不愧是我向雨田的徒弟。朕楊堅最出色的兒子。既然你可以連長生不老的誘惑都拒絕,那麼我們便一起去死吧”向雨田瘋狂大笑,一拍面前案几,倏地站了起來。黑色龍袍忽然斷成了兩截。下襬落在了地上。
朱浩猛地瞳孔一縮。隨着向雨田的起身,整個大殿忽然充斥着一股無所不在地威嚴之氣,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臣服的念頭。容華夫人和宣華夫人兩位更是被嚇得花容失色,齊齊跳開,顫抖着跪伏在向雨田腳邊。
這股氣勢並不是來自向雨田身上。而是向雨田手中的一把寶劍。朱浩看的分明。這把寶劍竟然是向雨田從腰間解下來的。
“叮叮噹噹”一聲細碎的聲響,案几下滾落出幾隻翡翠圓環和一根白玉環柄。還有滿地的玉屑。最後一隻翡翠環兒一直滾落到臺階下,在楊廣地腳邊放停了下來。
大殿裡忽然安靜下來,連外面的大於生彷彿都安靜下來,只有衆人的呼吸聲和“滴答滴答”的聲音傳出。一點淡淡地腥味蔓延開來。向雨田左手持劍,右手揹負在背後,朱浩的精神波紋散發出去,卻分明看見向雨田右手除了大拇指外,其他四指齊根而斷,四根斷指全落在自己黑色龍袍的袖筒之中。
“是不是很意外”向雨田看着露出驚異之色的楊廣,自顧着道:“十四年前,你用鎮壓氣運的威道之劍來鎮壓爲師與你父皇,將朕固定在這龍椅之上不得動彈。十四年了,朕如今是不得不從這椅子上站起來了。”
威道之劍,這個好理解,應該就是傳說中古代十大名劍中地太阿寶劍。可是“氣運”這個詞似乎有點扯了吧難道靠一把太阿劍就能讓一個王朝延續幾百年不亡國這個說法在朱浩看來就四個字一個詞來形容:
太扯淡了
楊廣忽然神色一鬆,滿臉戲謔之色道:“師尊,沒想到連你也得自斷四指才能解開太阿劍上地九連環。十指連心,您現在是否已經痛徹心扉了”
向雨田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咬牙切齒道:“阿摩,這還不是是拜你這乖徒兒所賜用太阿做腰帶環在寡人腰間,使我真氣不得絲毫運轉;又以脆弱的翡翠玉石九連環綰住兩頭。只要試圖解開這九連環,就會先受到太阿劍劍氣地攻擊九連環有人一輩子也解不開,爲師能在一息之間解開,是否出乎意料了”
“師尊活了兩百多年,智慧通天,若是解不開朕纔會覺得出乎意料。”楊廣笑道。
秦王浩凝視向雨田手中的太阿寶劍,喃喃念道:“太阿寶劍彎轉起來,圍在腰間,似腰帶一般,若乎一鬆,劍身即彈開,筆挺筆直。若向上空拋一方手帕,從寶劍鋒口徐徐落下,手帕即分爲二。斬銅剁鐵,就似削泥去土傳聞竟是真的”
“沒錯,這便是威道之劍太阿。高祖文皇帝便是得了它才創下了大隋江山”楊廣微微一笑。
“阿摩,如今太阿劍在朕手中,你還笑得出來嗎”向雨田狠聲道。
“師尊,難道你忘了嗎太阿劍不是人人都能用的。”
“哈哈,須得身有帝氣之人方能使用太阿,朕如何不知昔年楚王以血祭太阿寶劍,磅礴劍氣瞬間滅殺了晉國二十萬大軍今日不正好試試,你們四人是否能頂二十萬大軍呢”向雨田陰聲道,然後隨手一揮手中太阿劍,就見一股無形無質的磅礴劍氣激射而出,竟然將一丈外的銅製香爐切豆腐一般劃成了兩半。看的衆人倒吸一口涼氣。朱浩也很驚訝,因爲他感覺到這一劍向雨田並沒有耗費多少真氣,很隨意就造成了這樣令人咂舌的效果。
向雨田哈哈大笑道:“如何太阿劍不是人人都能使用,朕卻可以使用”
楊廣神色中沒有絲毫的慌張,好整以暇的道:“那你便試試用劍氣來斬朕試試”
“你以爲我不敢嗎”向雨田眯了眯眼睛。
楊廣微笑不語,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朱浩盯着向雨田的雙腳,雖然有龍袍的下襬遮着,但是朱浩發現他的雙腳是離地懸空的。用的也不是真氣,而是精神力。當然,這樣的手段在朱浩看來並不驚奇。如果向雨田能這樣雙腳離地漂浮一天一夜或者慢慢上升到看見雲層就在自己身邊的話,朱浩或許會對他說一個“服”字。
向雨田劍指殿中,大喝道:“將他們給我拿下”
“是,皇上”向雨田一手調教出的那十三個太監同聲應道。
楊浩閃身護在楊廣身前,韋憐香一陣猶豫。楊廣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開口道:“韋憐香,前夜祝玉妍入宮行刺,此事你脫不了干係。此時須速速作出抉擇。”
韋憐香看着上面向雨田,有看看楊廣,正要說話,就聽向雨田道:“韋憐香,朕有太阿劍,重出之時不光要一統聖門,還要一統江山。你可要考慮仔細。”
楊廣冷哼一聲,道:“當年韋憐香侍奉父皇,與師尊你進宮有多少關係,朕清楚的很。此時還是一併算清楚的好”
韋憐香額頭直冒冷汗,忽然跪下去,沙啞着嗓子說道:“老奴侍奉先帝多年,又侍奉皇上至今。隋室在,老奴便不會走”
“縱使你面前的是一代邪帝,活了兩百多年的老妖怪嗎”楊廣冷笑道。
韋憐香點頭道:“老奴說過的話便是算數的,至於師姐如何是師姐的事。老奴絕無二心皇上若然不信,老奴任由處罰”
楊廣微微撇頭看了他一眼,道:“起來吧”
韋憐香大喜,如同乾枯的橘子皮一般的臉上擠出一個極爲難堪的笑容道:“多謝皇上”
向雨田失了面子,不禁大怒道:“好,好,朕叫你們都死在這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