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圭說道:“不過這次,我們東嶽殿應該很難,因爲若是沒有軒轅王族的撕破臉,兩家聯手,勉強可以和其他山嶽戰成平手,甚至弱一些。
如今兩家成了敵對關係,相當於東嶽一分爲二,如何是其他山嶽的對手!”
說完輕嘆一聲。
肖鋸大咧咧的說道:“何止是弱一些,我們這次進去,要小心軒轅王族弟子的偷襲,不,甚至要反殺他們,以報滅殿之仇!”
姜靈圭總結:“所以說,這次進入,等同龍潭虎穴,機緣是小事,入第一步也是小事,保命才最重要,若是命都沒了,談什麼入那虛無縹緲的第一步?”
說到這裡,衆人都有些無言以對。
竹妙居說道:“還是看師傅和幾位殿主怎麼說吧,一會兒師傅應該會招我們前去。”
話音剛落,外面一個神甲殿弟子匆匆趕來:“諸位師兄師弟,老殿主有請!”
衆人對視一眼,匆匆進入主殿。
殿中,玄玉、仙雀、七王爺、黑袍四人盤坐主位,其他三殿弟子一千餘人基本全到了。
玄玉老祖揮手封鎖四面八方,神色有些凝重:“元墟有變,此次第一步修士,也可以進入,明日仙雀三位殿主和你們一同進入,而其他三山四嶽進入的第一步高手只會更多。
元墟內到時會發生什麼,一切未知!你等福禍難料,但切記,所有人圍繞着辛卓、姜靈圭等十位念域,一起尋機緣,萬一事有不可爲,立即放棄,不可強撐。”
頓了頓,又道:“時間五百年,這數百年的歲月,元墟內是殺伐還是平靜,也是未知。
我剛剛已經和須彌山、靈鷲山、太乙嶽商議,你們可以和他們的弟子聯手。
別的無庸多言,我只交代你們一句,五百年歲月很長,珍重!”
三殿一千多位弟子對視一眼,神色都十分凝重,有第一步修士進入,代表着平衡被打破,在場的人很有可能會被高手隨手虐殺,不過好在,自家有三位殿主,還有其他三大山嶽聯手,應該有些把握,齊齊拱手:“喏!”
玄玉老祖似乎有些乏了,揮手:“退下吧,還有一夜準備!”
三殿弟子紛紛離開,辛卓跟着姜靈圭和竹妙居,三人單獨一殿,殿中面積不大,不過隨地盤坐就好。
姜靈圭兩人是一板一眼的老實修士,果然盤坐下去,閉目養神,只是各自招出一隻小小的靈寵警戒。
辛卓完全沒心情,他是絕對沒想到姬邀月也會出現在這裡,這麼多年沒見,竟然修爲也如此高絕,所以,現在她是什麼身份?
關鍵,趙宜主就在這裡。
他想了想,邁步走出大殿,外面夜涼如水,三輪圓月將大地照的一片皎潔,附近三殿弟子全都入定修養,遠處外來的三山五嶽高手和須彌山本家弟子,也默然無聲,好像整個須彌山都安靜的嚇人。
他順着一旁廊道信步前行,心中琢磨着若是見到了趙宜主,該怎麼打招呼呢?幾百年甚至更久沒見了,自己這些年混的亂七八糟。
正合計着找個須彌山的弟子打探一下消息,角落裡忽然走出一箇中年人,留着一縷山羊鬍子,看上去有些猥瑣,陰冷的一笑:“哪裡來的小子,胡亂闖蕩?”
聲音有點熟悉。
辛卓仔細打量這人,一身須彌山弟子的浩渺仙鼎袍子,應該是須彌山的弟子,修爲嘛,說不太好,帝境巔峰,又好像更強。
拱手道:“這就回去,打擾!”
那中年人沉着臉,呵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老夫是吃乾飯的?”
辛卓猛的回頭,他知道這人是誰了,不由罵道:“申公演,你這個老不死的!”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衝過來一把將他抱住:“小子,多少年不見了,我這樣子,你都認得出來,太氣人了!”
辛卓問道:“找到肉身了?”
申公演活動了一下身體:“先湊合一下,我的本體還在其他地方,那裡暫時去不了,且等我入了這元墟,真正破入第一步再說。”
辛卓深吸一口氣,心跳加快:“趙宜主呢?她在哪裡?”
申公演輕咳一聲:“白天就看見你來了,在等你呢,跟我來!”
當先前面帶路。
辛卓跟在後面,心跳越來越快,甚至有些膽怯心虛,也不知道爲什麼。
兩人拐拐繞繞,最後到了正西一座方位獨特、造型也很別緻的宮殿,四周長滿了千靈玄花,奼紫嫣紅,無比絢爛,四周有數十位侍女守護,嚴防四周。
申公演上前,拱手一禮:“諸位姐姐好,太師叔祖要見的人到了!”
一羣侍女自動讓開。
辛卓看了眼殿內,什麼也看不清,詫異的看向申公演:“太師叔祖?”
申公演苦笑一聲:“須彌山是宗門啊,和你們東嶽不一樣,講究排資論輩,趙宜主是毗星娘娘的嫡傳弟子,輩分太長,不過這裡咱們只是暫時呆一呆……
算了,你快進去吧,想問什麼,都問趙宜主姑娘好了!”
辛卓頷首,邁步走入宮殿,裡面靜悄悄的,主殿內亮着柔和的天珠光芒,隱隱有道曼妙的身影,站在殿內。
他的心跳再次加快,乾脆一步到了殿中,看向那人,一襲白衣,身姿綽約,如瀑長髮單螺髻,簡簡單單,但容貌比當年還要精緻,如仙似幻、溫婉靈秀的氣質,天下任何女子也比不過。
她就站在那裡,便如春風,便似人間絕筆,只看一眼,就很難挪開目光。
趙宜主!
兩人四目相對,好像剎那間,百萬年歲月起伏,一一劃過。
趙宜主眼圈微紅,帶着一陣香氣,飛撲過來,攬着他的脖子,櫻脣重重貼上來,然後仰起頭,柔聲問道:“你吃蒜了?”
辛卓絕對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熱情,更沒想到,她會用這種開場白,輕咳一聲:“這裡哪有大蒜?我剛剛和同門喝酒吃了肉,一嘴油。”
趙宜主輕笑,拉着他直奔主殿寢室,揮手封鎖殿門,問道:“多久沒見了?”
辛卓脫口而出:“五百六十八年,七個月零十天!”
趙宜主糾正:“是五百七十四年,其中有很多閏月。”
辛卓搖頭:“這誰記得清!”
趙宜主伸手捏住他的耳朵:“說吧,這些年有沒有拈花惹草?別騙我啊,人優秀,這裡的女孩子都倒貼!”
一口妥妥的地球普通話。
辛卓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這事情怎麼說呢,滿天下的男子都有一堆侍妾,自己三千年守身如玉也太扯了,而他看得出,趙宜主現在是本體,而且還是元陰之身,百萬年等待……
自己這些年亂七八糟,有點配不上她。
猶豫了一下,轉移話題:“你這些年發生了什麼?如何找到的本體,你的修爲?”
趙宜主的修爲看不出高低,似乎是望月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