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夫人便是再次開口出聲。
她總覺得這個秦陽的身上有着衆多秘密,而且有很多都是自己不知道的。
或許可以從秦陽此刻的狀態之上,挖出很多不爲人知的東西,甚至可能對衆神會都有極大的幫助。
要知道自從異能大賽結束之後,夫人就不止一次接到過衆神會的秘令,讓她無論如何也要打探清楚大夏金烏的底細。
或許在那些衆神會高層的心中,夫人只是在一個大夏小組織之中臥底,應該不太方便打探大夏第一天才的消息。
而且在異能大賽結束之後,大夏鎮夜司一定會將金烏當成寶貝一樣保護起來,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非人齋臥底的夫人,她所認識的洪貴,剛好就是那個大夏金烏。
只是這些消息衆神會的高層還不知道,而對於此刻的夫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這是打探出大夏第一天才隱秘的絕佳時機,夫人都不由有些佩服自己,心想自己這一次可真能爲衆神會立下大功了。
嗡!
然而在夫人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秦陽的腦海深處,突然之間一陣紅光大放,幾乎充斥了他的整個腦海。
耀眼的紅色光芒,赫然是從那座千心幻靈塔最底部爆發出來的。
與之同時爆發的,還有一股極爲磅礴的精神力量。
當這股力量對秦陽的精神體造成衝擊之後來,他被夫人媚惑禁術控制的心神,第一時間就被衝擊而開,讓得他恢復了清明。
“該死,好險!”
重新恢復了神智的秦陽,後心已經是出了一背的冷汗,同時記起了自己剛纔的狀態,還有夫人的那些問話。
雖然他現在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全身上下沒有丟掉一個零件,但其中的兇險,完全不亞於在天都秘境內的那些生死之戰。
因爲秦陽能想像得到,剛纔那短暫的時間內,自己確實是被夫人的媚惑禁術給控制了,一切都身不由己。
如果在那個時候,夫人不是想從自己口中問出更多的秘密,而是直接動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秦陽現在固然是融境中期的修爲,肉身力量也極爲強橫,但也經不過禁器的劈斬。
在那時夫人如果想對他做點什麼,他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只能是任人宰割。
秦陽從來沒有想過,只是來見一見這個已經不再被他太過重視的夫人,竟然就遭遇瞭如此兇險,讓他極度後怕。
看來自從取得異能大賽冠軍之後,秦陽確實有些飄了,完全沒有將任何一個合境以下的變異者放在眼裡。
再加上之前在樓下收拾那些普通人的時候,秦陽更是得心應手,彷彿俯視螻蟻一般。
在秦陽一直以來的思維之中,夫人裂境初期的變異修爲肯定是僞裝出來的,但他也覺得這女人最多不過是個融境變異者罷了。
以秦陽現在的實力,不會對任何一個融境變異者有絲毫忌憚。
這女人再利害,還能比蘭斯和布萊恩厲害嗎?
沒想到對方僅僅是施展了一種媚惑之術,就讓秦陽猝不及防,根本就受自己控制,差點暴露了很多的秘密。
此時此刻,秦陽無比慶幸還好自己煉化了千心幻靈塔。
跟七彩華蓮融合在一起的千心幻靈塔,無疑有了一種外人不知的變化。
原本秦陽只能猜測這種變化會給自己帶來精神力提升的好處,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是千心幻靈塔爆發的力量救了自己一次。
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秦陽,雖然心潮洶涌澎湃,但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所謂有仇不報非小人,秦陽雖然不是小人,但剛纔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再怎麼也應該要找回場子再說吧?
“本夫人在問你話呢,愣着幹什麼?”
夫人完全不知道現在的秦陽已經恢復了清明,見得面前這人愣住不說話,她便是露出一抹不滿的神色,出聲催促了一句。
被媚惑之術影響的人,同樣有着一些思維,只是會對夫人百依百順,她問什麼就會回答什麼。
所以夫人還認爲自己問出那個問題之後,由於這個問題太過籠統,這個秦陽需要整理一下思緒再回答呢。
“嗯?”
然而就在下一刻,夫人突然發現面前的秦陽竟然擡起手來,一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嚇了她一大跳。
“該死的臭男人,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敢色膽包天?”
夫人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但她卻依舊沒有從某個方向去想。
她只認爲是面前的這個秦陽,在被自己媚惑之後,想要佔自己的便宜。
有些情感是屬於男人的本能,哪怕是在被媚惑的狀態之下,也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做出這下意識的動作來。
夫人對自己的魅力還是相當自信的,別說是在這種媚惑狀態之下了,就算是在正常狀態下,也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自己的誘惑。
對於秦陽的動作,夫人想當然地便認爲這是對方的本能反應,因此她並不沒太多反抗。
或許給這個男人一點甜頭吃吃,就更能讓對方對自己死心塌地,等下的回答也會更加詳細和準確。
“夫人,這想要打聽別人的秘密,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可就在下一刻,當秦陽的手已經搭在夫人的肩膀上時,從他的口中,卻是突然發出這樣一道聲音。
這一下夫人真是大吃一驚了,同時瞬間推翻了自己之前的那些推斷,眼眸之中更是浮現出一抹百思不得其解。
因爲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對方依舊處於被自己媚惑的狀態之下,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條理清晰的話來的。
剛纔的動作還可以說是對方控制不住自己慾望的本能反應,但此刻這兩句話,卻是讓夫人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媚惑禁術失效了。
一時之間,夫人來不及去想自己無往而不利的媚惑禁術爲什麼會失效,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一個巨大的危險之中。
因爲原本搭在夫人肩膀上的秦陽右手五指,這個時候已經張將開來,朝着她的咽喉要害怒抓而來。
這一下夫人再無懷疑,眼前這個秦陽是真的已經脫離了自己的媚惑,甚至還反打了自己一個出其不意。
此人終究是奪得過異能大賽冠軍的絕世妖孽,夫人就算有諸多不爲人知的本事,也根本不敢怠慢,更不敢讓對方的手指真的抓住自己的咽喉。
秦陽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顯然是他覺得已經萬無一失。
這麼近的距離,只要夫人沒有超出融境大圓滿,那就不可能再有任何意外。
“咦?”
然而就在秦陽右手五根手指已經觸碰到夫人的頸部皮膚之時,卻是發現對方的頸項竟然如同一層滑溜的魚皮。
這讓得秦陽原本要抓住夫人咽喉的五指,瞬間就朝着旁邊滑了開去,而夫人也藉着這個機會退了兩步。
事實上就算這真是一張滑溜的魚皮,憑秦陽現在的指力,也能在其上抓出五個血窟窿來。
但夫人脖頸之上的皮膚不僅滑溜,而且堅韌異常,秦陽這足夠開碑裂石的指力,連在其上留下幾個印子都沒有做到。
秦陽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因爲他已經隱隱猜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因爲就算是蘭斯布萊恩這樣的融境大圓滿天才,若是中了秦陽這五指一抓,至少也會留下一些痕跡吧?
畢竟脖子是人身比較脆弱的部位,又是如此出其不意,現在竟然還被夫人給躲了過去,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小傢伙,你可真是會給姐姐驚喜啊!”
退後兩步的夫人,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意,但很快臉上就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口氣之中再次充斥着一抹媚惑。
“彼此彼此,我不也差點着了夫人的道兒了嗎?”
秦陽臉上噙着一抹冷笑,也不再去糾結那些細節了,但此刻的他已經是全神戒備,甚至在觀察着退路。
“小弟弟,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夫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出秦陽口氣之中的嘲諷,她現在是真的有些好奇,自己這無往而不利的媚惑之術,爲什麼僅僅只堅持了那麼短的時間。
而且夫人在說着這些話的同時,眼眸之中再次涌現出一抹殷紅之色,更是暗中催發了房間之中的某種暗香。
看來夫人還是有些不信邪,又或者說猜測秦陽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藥物,而這種藥物未必就能再次使用。
只可惜夫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秦陽的腦海之中,那座七彩小塔底部的紅光若隱若現,任何想要影響他神智的力量,都會被衝散一空。
這等於說是秦陽精神體最好的保護,就算他自己都有些懵懵懂懂,卻清楚地知道夫人的媚惑禁術,再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了。
“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境界?”
秦陽對夫人的問題置若罔聞,而是反問出一個問題,他必須得先搞清楚對方的實力,纔能有下一步的應對。
這也是秦陽自精神力突破到融境層次以來,第一次感應不透一個變異者。
因爲以前的時候,哪怕對方是合境層次的變異者,在他融境大圓滿的精神力感應之下,也必將無所遁形。
可夫人的身上,似乎籠罩着一層極爲神秘的光環,讓他的精神力根本就透不進去。
這也是他投鼠忌器,沒有第一時間大打出手的原因。
“嘖嘖,你可真是個神秘的男人!”
而這個時候夫人心中的震驚,完全不亞於秦陽,從其口中發出來的感嘆之聲,也昭示着她心中的不解。
因爲此刻夫人已經再次施展了媚惑之術,配合着房中已經瀰漫到極致的暗香,她相信沒有任何一個融境變異者能扛得住。
偏偏眼前這個男人,除了第一次好像被媚惑影響了片刻之外,這個時候卻彷彿沒事人一般,連一絲要被媚惑的跡象都沒有。
這就讓夫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這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秦陽嗎?
就算這小子能奪得異能大賽的冠軍,肯定有些不爲人知的本事,但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媚惑禁術之下無動於衷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秦陽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笑容,他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遇到的一個勁敵。
甚至這個女人恐怕比所謂的衆神會天才蘭斯還要難對付,他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這麼着急幹嘛?真是個不懂情趣的男人!”
夫人嘴角微微一翹,這有些嬌嗔的模樣,恐怕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了都得迷糊。
就連秦陽這樣的定力,也不由心頭一蕩,而就是在他心頭一蕩的同時,變故陡生。
唰!
只見一道破風之聲傳將出來,原來是夫人手腕一動,其手中杯內的紅酒,瞬間化爲一支血箭,朝着秦陽飆射而來。
哪怕那只是紅酒形成的水箭,但秦陽卻是半點也不敢怠慢。
因爲他從那支酒箭的氣息之中,感受到了一種極爲恐怖的力量,是比當初蘭斯和布萊恩還要強大得多的力量。
“該死,竟然真是合境強者!”
既然對方已經動手,而且還沒有再隱藏實力,秦陽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那一閃而出的氣息,讓他的心情變得異常惡劣。
更讓秦陽不安的,還是在他的精神力感應之下,只能感應出那遠超融境大圓滿的力量,卻根本感應不出對方到底達到了合境的哪一步?
秦陽就算對自己再自信,也不會認爲自己真能跟合境強者相抗衡,更何況對方的合境修爲還是如此深不可測。
好在秦陽還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底牌,並沒有因爲感應出對方是合境強者而感到絕望。
而且就這麼區區一支酒箭,對他未必就能造成致命的威脅,他暫時還不想動用那些強橫的底牌。
“空間之力!”
秦陽心頭髮出一道低喝之聲,而此時那支殷紅的酒箭已經離他胸口不過寸之遙,就彷彿已經從他的胸口鑽進去了一般。
“嗯?”
夫人的感應能力也不弱,而且那支酒箭是在她的控制之下,下一刻她就已經感應到一些不對勁了。
那看起來像是從秦陽胸口扎進去的酒箭,實則是秦陽施展空間之力給挪移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並沒有能傷到他分毫。
要是看在夫人的眼裡,那酒箭就是從秦陽的胸口刺入,再從其後心鑽出,那這小子的心臟不應該會被刺穿嗎?
夫人的本意,其實並不想就這樣要了秦陽的性命,她覺得以這小子的本事,閃身躲過這支酒箭,應該還是很輕鬆的。
沒想到這小子不躲不閃,竟然就用一種古怪的手段化解了這一次的強力攻擊,再一次讓她刮目相看起來。
明明從秦陽胸口鑽進去的酒箭,卻沒有讓這小子傷到絲毫,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手段?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槍!”
秦陽可不是個只捱打不還手的主,聽得他口發出一道大喝之聲,緊接着他的手上,就出現了一柄暗金色的長槍。
“咦?這是?”
這一幕無疑又讓夫人瞪大了眼睛,因爲在她的印象之中,剛纔秦陽在進來的時候,身上好像沒有這杆長槍吧?
兩米多的長槍如果背在背上拿在手上,夫人不可能沒有半點察覺,那這就只能有一個原因了。
“這小子竟然有一件空間禁器?”
這就是夫人的發現,因爲除了這個原因,根本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釋秦陽此刻手上憑空出現的一杆暗金長色長槍。
不過夫人心中的驚意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此刻她的臉上赫然是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嘿嘿,想要征服姐姐,那還得看看你這槍到底硬不硬?”
這一語雙關的笑聲從夫人口中傳出,讓得秦陽臉色一黑,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現掛這些葷段子?
不過由此也可以見得對於秦陽手持長槍攻擊,夫人似乎並沒有太過放在眼裡,要不然也不會有心情開玩笑了。
唰!
果然不出秦陽所料,當他這撼山槍的槍尖直刺過去的時候,赫然是被夫人一個輕巧的閃身就避了過去。
與此同時,夫人也不是什麼也沒做,見得她微微擡起左手,其食指上尖尖的指甲,赫然是從秦陽的咽喉之前一劃而過。
要不是秦陽全神戒備,長槍又是一寸長一寸強,這一下恐怕就得被夫人鋒利的指甲劃破咽喉皮肉。
但秦陽還是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自己的喉嚨之前一掠而過,哪怕只是這帶起的勁風,也讓他的頸處皮膚隱隱作痛。
秦陽動作極快,見得他雙臂用力,手中撼山槍赫然是被舞了一個圈,槍尖依舊朝着夫人的身體要害怒扎而去。
“臭弟弟,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姐姐真是白疼你了!”
夫人一邊閃轉騰挪,一邊大呼小叫,說到後來臉色一沉,叱道:“你要再不收槍,姐姐我可就不客氣啦!”
唰!
話音落下,秦陽感覺到眼前一花,原來這個時候的夫人竟然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真絲睡袍,將之當成武器朝着秦陽怒揮而來。
一股濃郁的幽香直入秦陽鼻端,他依稀能看到一個白花花的身體,讓得他心頭忍不住一陣火熱。
扯掉睡袍的夫人,倒也不是一絲不佳,但正是這樣的若隱若現,更會讓男人血脈賁張,哪怕是秦陽也不例外。
“不好!”
而下一刻秦陽就知道自己又被對方誤導了,因爲此刻夫人手中的睡袍,已經是將他那杆撼山槍給包裹住了。
如果這只是一件普通的真絲睡袍,秦陽只需要手腕一抖,就能將其震得四分五裂。
可是秦陽手腕用力,那件真絲睡袍卻依舊死死粘在撼山槍的槍桿之上,連一絲一毫的裂痕都沒有出現。
“這至少也是一件達到B級的禁器!”
秦陽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件看起來絲滑無比的睡袍,恐怕不是什麼凡物,而是一件B級禁器。
不得不說這件睡袍有着極強的迷惑性,尤其是之前還穿在一個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媚惑的成熟女人身上時。
當撼山槍被睡袍裹住的那一刻,秦陽就知道要糟糕。
然後還不待他有所動作,就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虎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從睡袍之中傳將出來,繼而通過撼山槍傳到秦陽的雙手之上,當即讓他雙手虎口震裂。
別看夫人身材極好,看起來也不過百斤左右,可是施加在這睡袍之上的力量,卻是無與倫比。
以秦陽如今的肉身力量,再加上他異於普通變異者的變異力量,幾乎已經算是融境無敵。
單以肉身力量而論的話,秦陽甚至有信心跟一些剛剛突破到合境的強者抗衡一番。
但此時此刻,秦陽這事境無敵的肉身力量,加持着他融境中期的變異力量,竟然在夫人這一拉扯之下,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轉眼之間,撼山槍就已經從秦陽的雙手之中脫滑而出,然後被夫人順勢一扔,就朝着旁邊的牆壁飛了出去。
噗!
一道輕響聲傳將出來,原來是撼山槍的槍尖直接扎進了那面牆壁之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將這面牆壁給捅穿,嚇到隔壁的客人。
“哼,槍倒是很硬,只可惜力量不行,姐姐我不喜歡!”
夫人扔出撼山槍之後,再次說了一句一語雙關的調笑話語,但她手上的動作卻是半點不慢。
呼……
只見一襲如同雲朵一般的睡袍朝着秦陽當着罩下,讓得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這一下也不敢硬接,只能是閃身退出好幾米遠的距離。
然而夫人卻不知道用了一種什麼樣的身法,竟然如影隨形,轉眼之間就已經追到了秦陽的面前,讓得他吃了一驚。
砰!
猝不及防之下,秦陽再想做什麼閃避的動作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舉起雙臂硬接了一記。
沒想到看起來柔軟的真絲睡袍,這一刻卻彷彿變成了一根堅硬的長棍,直接劈打在秦陽的雙臂之上,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這一劈的力量好大,大到以秦陽的肉身力量,也根本承受不住,被直接劈得朝着後方倒飛出去。
直到秦陽的後背撞在了那一面牆壁之下,這才穩下身形,緩緩從牆上滑落了下來。
“噗!”
五臟六腑受到極大震盪的秦陽,只感覺喉頭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他知道自己僅僅是一擊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由此也可以見得,以融境中期的修爲硬扛合境高手,而且不知道是合境哪個段位的強者一擊,還是遠遠超出了秦陽的極限。
這一擊也將秦陽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部打落谷底,這對他來說,未必就真是一件壞事。
自異能大賽結束之後,秦陽幾乎再沒有將地星變異界年輕一輩放在眼裡過。
這種自負的情緒要是發展到一定地步,等他真的遇到了自己不可抗衡的強敵時,恐怕是要吃大虧的。
今天秦陽就因爲自己的大意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這讓他都有一種事態脫離掌控的感覺。
就算他還隨身攜帶着一頭合境初期的大白蛇,可是在承受了這一擊之後,他已經沒有把握大白能收拾那個夫人了。
“咦,你這身體素質倒是真不錯!”
而秦陽在這邊猶豫要不要讓大白出手的時候,對面的夫人臉上卻也浮現出一抹驚異,而且還稱讚了一句。
就算夫人已經知道秦陽本屆異能大賽的冠軍,但她也知道在異能大賽之上,秦陽面對的只是一些融境天才而已。
她這個合境層次的高手強力一擊,竟然只是讓秦陽吐出一口鮮血,甚至連那氣息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融境中期的變異者,恐怕在這一擊之下直接被打碎五臟六腑,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夫人覺得自己已經很高看秦陽了,她剛纔那一擊雖然沒有用全力,卻也想要打掉秦陽所有的戰鬥力,讓其只能聽自己的擺佈。
沒想到秦陽竟然還能站得起來,而且依舊還有一戰之力,這簡直是夫人從來沒有想過的結果。
要知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合境,在她這個境界的強者眼中,融境變異者跟裂境築境恐怕沒什麼不同,都是隨手就可以收拾的弱者。
偏偏眼前這個融境中期的秦陽,肉身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難怪能在融境中期的層次,就能力壓蘭斯布萊恩等天才,成爲本屆異能大賽的冠軍。
“你最好別讓那條白蛇變異獸動手,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像對你一樣憐香惜玉!”
下一刻夫人似乎是發現了秦陽手指撫腕的動作,然後她便是冷然出聲,當即就讓秦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不過被一個漂亮女人當着自己的面說憐香惜玉,秦陽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可是一個男人,能用這樣的詞嗎?
“好吧,我認栽了!”
既然武力不能力敵,也不敢保證大白出手就能扭轉局勢,秦陽也就不再做那些無用功了,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對我沒有太大的殺心吧?”
秦陽坐在地上狠狠喘了幾口粗氣,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夫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
“嘿嘿,那可不一定!”
夫人揚了揚手中的睡袍,聽得她輕笑道:“像你這樣的敵人,既然已經結了怨,那還是儘早斬草除根的好。”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夫人的身上浮現出一抹磅礴的氣息,而這些氣息之中,似乎還蘊含着一抹並沒有太多掩飾的殺意。
“別嚇唬我了,衆神會派你來大夏,可是在我奪得異能大賽冠軍之前,甚至是在我加入非人齋之前,你的目標,顯然並不是我!”
秦陽有些嘲諷地搖了搖頭,聽得他侃侃說道:“如果是在以前,殺我也就殺了,對你這樣的強者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可是現在,我已經奪得了異能大賽的冠軍,是大夏鎮夜司重點關注的對象,真要殺了我,你覺得鎮夜司會放過你嗎?”
秦陽就這麼盯着對面的夫人,口氣平靜地說道:“知道我上來找你的可不止齊弒一個,就算你是合境強者,有那個信心能逃出大夏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潛伏在非人齋之中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爲了我!”
秦陽眼眸之中閃爍着一抹異樣的光芒,繼續說道:“我對你來說,應該只是一個意外而已,現在殺了我,你所有的計劃恐怕都得泡湯了吧?”
這連續的幾番話說完,夫人都沒有插口,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聽完了這所有的話。
而在不知不覺之間,夫人剛纔身上有意散發出來的殺意,也已經消失殆盡,再也不復存在了。
這讓原本沒有百分百把握的秦陽,也是由大大鬆了口氣,心想自己終究還是賭對了。
他甚至有些後悔剛纔自己的主動出手,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受傷,雙方的關係也不會惡劣到現在這樣的程度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來自衆神會的?”
沉默了片刻的夫人,忽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聽得她說道:“我自問隱藏得很好,連雲舟那個老鬼都沒有半點懷疑,更不要說魏堯孔稷這些傢伙了!”
“還記得那個幽嗎?”
對此秦陽也沒有再隱瞞,而且爲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他覺得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攤開來說。
“幽?”
驟然聽秦陽提到這個名字,夫人不由一愣,腦海之中浮現出曾經的某些計劃,一些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當時在楚江大學,那個幽其實並沒有能逃掉,而是被我們抓住了!”
秦陽將在楚江大學的一個事實說了出來,讓得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異光,但下一刻便是冷笑出聲。
“就算他被你們抓了,以她對我的忠誠,也絕對不會背叛衆神會,更不會說出我的秘密!”
就算夫人心中已經猜測是那個幽透露了秘密,但她卻還是說出了這兩句話,充斥着對自己某些手段濃濃的自信。
當初只有裂境初期的幽,乃是夫人最忠實的屬下,是她的絕對心腹。
而且夫人還用某些不爲人知的手段控制住了幽,她相信對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對大夏鎮夜司的人多說一句話。
“你有點太想當然了吧?”
秦陽嗤笑一聲,也不去管夫人難看的臉色,接着說道:“具體的辦法,我就不告訴你了,總之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衆神會的人。”
“夫人,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在雲舟的面前拆穿你,更沒有讓大夏鎮夜司的人來抓你。”
秦陽坐在地上看着不遠處的漂亮女人,聽得他說的這些話,夫人心中被幽背叛的陰霾,都被她強行壓在了心底深處。
“哼,照你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
夫人冷哼了一聲,然後深深看了秦陽幾眼,若有所指地說道:“說吧,想讓我怎麼感謝,以身相許怎麼樣?”
如果是另外一個男人聽到夫人這樣的女人如此誘惑的言語,恐怕早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了。
可是在見識過夫人厲害的秦陽眼中,這個足以讓任何男人着迷的女人,無疑是危險之極。
“算了吧,你這樣的蛇蠍美人,我可無福消受!”
秦陽撇了撇嘴,然後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了幾分,正色說道:“而且我提醒你一句,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別想再勾引我!”
“哦?有女朋友了?她有我漂亮嗎?”
聽得秦陽的話,夫人突然精神一振,從其口中問出來的問題,讓得秦陽一頭黑線。
媽蛋,這是何等嚴肅緊張的場合,你竟然在糾結自己有沒有另外一個女人漂亮?
果然對於美貌的攀比,就是每一個漂亮女人的天性,哪怕是像夫人沈璃這樣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在我眼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她更漂亮!”
秦陽雖然在心中暗暗腹誹,但在片刻之後還是認真回答了夫人的問題,這倒是讓夫人微微點了點頭。
“這應該就是咱們大夏古話所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了吧?”
緊接着從夫人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秦陽心頭一動。
“你說咱們?難道你也是大夏人?”
秦陽很敏銳地抓住了那一個關鍵字眼,而且在問出這話的同時,他明顯看到對面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爲人知的異樣。
而且在第一眼看到夫人的時候,秦陽就從來沒有將此女往外國人的方向想。
因爲夫人的形貌,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方美女。
要說她是東瀛或者說棒國人,秦陽倒是有幾分相信,但要說她是歐美人,那他還真有些犯嘀咕。
人種的不同,會讓歐美人種絕對生不出夫人這樣的東方面孔,這一點秦陽還是相當肯定的。
“幹嘛?查戶口啊,又不是要跟我結婚,問這麼多幹嘛?”
然而夫人卻沒有正面回答秦陽的問題,而是用一種開玩笑的口氣企圖糊弄過去,這不由更加增添了秦陽的懷疑。
“行吧,這個我就暫時先不問了,那你到底是什麼修爲,總該告訴我吧?”
秦陽沒有再在那個對方不願多提的話題上糾纏,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現在還真有些好奇這個夫人到底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反正從剛纔那短暫的交手之中,秦陽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是對方的對手,哪怕手段盡出,多半也是自取其辱。
對方的身上,好像依舊籠罩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他猶如霧裡看花。
哪怕他是融境大圓滿的精神念力,也感應得不是太清楚。
“我是……”
聽到秦陽的問題,夫人臉上先是浮現出一抹得意,但下一刻就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
“他喵的,現在是哪個在掌控局勢,怎麼老是你問我呢?”
夫人總算是反應過來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這小子不是已經被自己打趴在那裡了嗎?怎麼對方反倒像勝利者一樣不停地問東問西呢?
夫人原本也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沒想到都將這傢伙給打倒了,她的問題一個都沒有問出來,反而是被對方套了不少話。
“這個……大家閒聊嘛,你問我我問你不都一樣嗎?”
秦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只是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的夫人,可不會像之前毫無防備之下那般好糊弄了。
“閒聊你個大頭鬼,老孃哪有時間跟你閒聊?”
夫人沒好氣地瞪了秦陽一眼,然後身上氣勢一振,沉聲道:“現在換我來問你,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敢跟我耍心眼,別怪老孃對你不客氣。”
“好的,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說!”
秦陽像是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只是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夫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這就對了……王八蛋,你在消遣老孃?”
夫人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秦陽話語之中的意思,她顯然是被對方開頭“好的”兩個字給誤導了。
“你給老孃嚴肅點!”
夫人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她現在纔是掌握局勢的一方,這小子都被自己打吐血了,怎麼半點也不知道害怕呢?
“夫人吶,你也別再嚇唬我了,我不吃你這一套!”
秦陽儼然變成了一個切不斷錘不爛的滾刀肉,這副欠揍的模樣和口氣,讓夫人差點沒忍住上去踹上兩腳。
可秦陽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踩在了夫人的軟肋之上,讓她不得不投鼠忌器。
誠如秦陽所說,夫人進入大夏潛伏進非人齋,實是有一個重大的計劃。
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意料之外的秦陽。
如果因爲秦陽的關係,真的驚動了大夏鎮夜司的高層,恐怕她在大夏就真要寸步難行了。
在計劃沒有達成之前,夫人還真不敢跟秦陽撕破臉皮,更不敢要了秦陽的命。
可對方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真的是很讓人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