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那樣駭人的眼神讓琬姐兒的心裡一直毛毛的,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x.*請到.s^i^k^u^s^h^u.看最新章節*****
琬姐兒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叮囑了清風、清月兩個人,讓把她們寸步不離得看着福哥兒,又讓煙兒也隨時注意一點,再回秋水閣之前一點東西都不能讓他吃,就是水也不能讓他沾。
好在福哥兒因爲和浩哥兒在一旁玩,倒也沒有哭鬧。
一直到中秋宴散了,琬姐兒和趙雲煊帶着福哥兒回到了秋水閣,琬姐兒心裡的那種毛毛的感覺還是沒有消散。
“這是怎麼了,”趙雲煊對於琬姐兒回到秋水閣後一直心神恍惚有點擔心,不由得問道。
琬姐兒就把席上沈氏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種古怪的眼神說給了趙雲煊聽,趙雲煊聽完之後出去了一下,回來了才說道,“先不要想那麼多,我已經讓人去查了,說不定是我們多心了。”
琬姐兒點了點頭,又親自替福哥兒洗漱了一番,讓清風、清月等都下去了,把他放在自己的牀上,對趙雲煊說道:“今晚就讓兒子和我們一起睡吧。”
趙雲煊點了點頭,徑自去裡間洗漱了。他自然知道上一次的事情真得嚇着琬姐兒了,現在有什麼一丁點兒不對勁的地方她都要擔心半天,恨不得自家兒子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她眼鼻子底下,一刻都不離開。
由於前一天中秋宴散得太晚了,沈氏他們和二房、四房都在府裡住了下來。
到了第二天早上,琬姐兒抱着福哥兒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君寧玉、沈氏、孟氏和錢氏等人都在,再加上各自伺候的人,濟濟一堂,屋裡又恢復了以前的熱鬧。
老夫人一見到福哥兒,就心肝寶貝似的把他從琬姐兒的手裡接了過去,抱在懷裡。
琬姐兒這纔給衆人一一見了禮。
“老夫人,我瞧浩哥兒和福哥兒如今可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難怪老夫人整天惦記着。”沈氏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以前琬姐兒剛進鎮國公府的時候,還覺得沈氏這個人果敢率直,雖然嫁的是個庶出的,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在府裡的話語權。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日久真的可以見人心,現在的她簡直就是第二個馮氏。
“要我說,大嫂和三弟妹就應該賢惠一些,給大哥和三弟收幾個房裡人,瞧老夫人現在疼你們的樣子,到時候再給老夫人多添幾個這樣的重孫子,老夫人還不把你們寵上了天去。”沈氏依然不顧大家看自己的凌厲的眼神,依然故作姿態地說着。
“二弟妹說得是什麼話,難道老夫人就不疼你嗎?”君寧玉等沈氏一說完就接過了話,“再說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老夫人最是慈愛不過了,對浩哥兒這些小輩那更是好的沒有話說了,難道二弟妹還要和自己的侄兒吃醋不成?”
君寧玉一說完,整個屋子裡的人除了沈氏都偷偷地笑了。
“三弟妹,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大哥和三弟多收幾個屋裡人,到時候給老夫人多添幾個重孫子,難道老夫人不是會很高心嗎?”沈氏看着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探究、鄙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恨恨地說道。
“二嫂,你這話說得可是有些欠缺的。”琬姐兒重重得說道,“多生幾個重孫子老夫人當然喜歡了,但是現在如果是二哥二嫂的院子裡有人懷孕了,老夫人怕是最高興的了。畢竟,二哥和二嫂成親幾年了還沒有動勁,老夫人私下可是急得不行。二嫂,實在不行你就在多給二哥收幾個房裡人吧,到時候誰如果有了身孕也是老天保佑。”
真是捏柿子挑軟的捏嘛,那也要看看這顆柿子你捏不捏得下了。
在座的這些人誰不知道沈氏和趙雲燦成親三年了,但是沈氏的肚子還沒有一點動靜。爲此,沈氏主動給趙雲燦收了幾個房裡人,老夫人也在他們的房裡塞了兩個丫鬟,但是還是沒有一個人懷孕。箇中原因,也只有當事人才最清楚了。但是,趙雲燦那一支到現在還沒有子嗣,這確實是事實。
沈氏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雪白的。畢竟,沒有子嗣現在已經成了沈氏最不能碰的麟角,就是老夫人對此也頗爲忌諱。
沈氏想必也沒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蘇氏居然敢把話說得這樣的直白,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毫不留情。沈氏壓根就沒沒有想過,先是她自己把話說得那樣不留情面的,別人纔跟着這樣反擊的。
老夫人本來就因爲梅姨娘的事情,對趙雲燦有了心結,但是又可憐他也是小小年紀就沒了親生母親,而且整件事情他也是無辜的,於是就造成了趙雲煊雖然不得寵但是該有的一分也不會少他的局面。趙雲煊的中庸和隱形般再加上沈氏以前的乖巧溫順,老夫人對沈氏從來都是笑臉相迎的,除了上次發生了的事情。
但是現在,老夫人聽了沈氏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一雙眼狠狠的瞪了沈氏幾次,一直到琬姐兒回了話,她的臉色這纔好了一點,“煊哥兒媳婦說得對,這女人啊,還是相夫教子纔是根本,要知道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纔是本分,如果連這些都不能做到,那修書的七出可是明明白白擺在那裡的。”
衆人見老夫人發怒了,也紛紛閉了嘴,頓時屋裡除了浩哥兒和福哥兒的聲音,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好了,你們有事的就有事去,該回去的就回去吧。我老太婆也累了。”老夫人見狀揮了揮手,讓大家都退了下去,自己則是讓人扶着去了裡間。
“二嬸、四嬸,前兒我母親讓人送了些茶給我,有二嬸最喜歡的君山銀針,兩位嬸嬸不如去我那裡喝兩杯茶?”君寧玉笑着對孟氏、錢氏說道。
老夫人的舉動本來是爲了給沈氏難堪的,但是卻也有些影響到了二房、四房的人,讓她們有些下不了臺。現在君寧玉主動搬了梯子遞給她們,她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於是,孟氏、錢氏連忙點頭答應了。
“三弟妹,你和福哥兒也去吧,浩哥兒最近鬧得有些厲害,那些個丫鬟婆子都快看不住了,正好可以讓他們兩個臭小子湊一起,自己鬧去,我們也鬆快鬆快。”君寧玉等孟氏、錢氏前腳踏出了門,她後腳就一邊拉着琬姐兒往外面走一邊大聲地說道。
琬姐兒自然是從善如流地跟着她們一起出去了。
只留下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沈氏在屋子裡跳腳。
等到午飯後送走了孟氏、錢氏等人,琬姐兒終於得了空回了秋水閣歇一會兒。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隱隱有些黑了。
外間炕上,趙雲煊正逗着福哥兒玩,琬姐兒走過去在福哥兒的臉上抹了一把,軟軟嫩嫩的,手感真好。
趙雲煊見她起來了似乎有些埋怨又帶了點撒嬌地說道:“你這一覺睡得可真沉,我和福哥兒都等你老半天了,還不見起來。”
琬姐兒看了看外面,似乎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趙雲煊示意她看了看福哥兒。
琬姐兒這才發現福哥兒是穿着見人的衣服的,並不是平常在家裡穿得居家服,再看一眼趙雲煊,他也是一樣穿着外出的衣服,“這是要出去?”
趙雲煊點了點頭,“我下去和祖母說了,晚上帶你和福哥兒去外面吃飯,正好可以帶着小傢伙出去逛逛。”
“那你怎麼不早點叫我。”琬姐兒白了趙雲煊一眼,連忙高興地讓人去打熱水重新洗漱換衣服。
身在這高宅大院,縱然是偶爾能出去幾次,那也是坐在馬車上面又到了另一個高宅大院,去外面單純玩的機會是少之又少,琬姐兒記得上一次去外面還是剛和趙雲煊成親的時候,兩人從郊外的莊子上回來,在回味樓吃了一回飯,後來就再也沒有出去玩過了。
“早就叫你了,但是怎麼也叫不醒。”趙雲煊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又帶了點孩子氣,甚至還朝她翻了個白眼。
琬姐兒看着他的樣子,又看了看四周,見屋子裡除了福哥兒就沒有別人,不由得現在福哥兒的臉上親了一下,又轉過身出其不意地在趙雲煊的臉上親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迅速跑到裡間去了。
只留下微微有些臉紅的趙雲煊坐在那裡。
這是被調戲了!
作爲一個當今聖上都笑稱狐狸的趙雲煊,這樣被調戲的事情當然不能忍。
於是,他順手接過煙兒手裡端着的一盆熱水,讓她把福哥兒抱到東廂房去讓秦嬤嬤看看這樣出去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自己則端着那一盆熱水進了裡間,準備親自伺候琬姐兒洗漱換衣。
等到琬姐兒重新裝扮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了。只見她眸中帶水、雙頰飛紅,嘴脣也微微的有些紅腫起來了。
幸好這時天已經微微有些黑了,院子裡的燈籠都點了起來,映襯着各處都有些泛紅,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要不然琬姐兒覺得自己真沒臉出去見人了。
想到這裡,琬姐兒不由得瞪了趙雲煊一眼,就率先走了出去。
趙雲煊滿足得看着琬姐兒低着頭不好意思得避開自己首先走了出去,不由得微微笑起來接過福哥兒跟在她後面。
還是直接坐馬車去在回味樓吃的飯,等菜上來的時候,趙雲煊讓跟着的人都出去,自己抱着福哥兒和琬姐兒看着窗戶下面的人來人往,燈火輝煌。
等到吃飯的時候,自然也沒有要人伺候了,趙雲煊看着琬姐兒先喂福哥兒一小口再喂她自己一大口,只覺得心裡溫溫的,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吃了飯,趙雲煊並沒有就帶着他們回府,反而在一座沒有名字的宅子面前停了下來。
琬姐兒心裡有些期待又有些激動,但是還是不確定地看着趙雲煊。
“琬兒,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趙雲煊看着琬姐兒說道,“現在,我們進去看看。”趙雲煊說完就拉着琬姐兒的手,牽着她往大門走去。
這是一個四進四出的大宅子。前面兩進是外院,和朝陽衚衕蘇府的宅子差不多,後面兩進則是內院了。前院和內院之間除了垂花門,就只有一個小角門供下人進出了。
“你這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琬姐兒記得趙雲煊給自己的那些地契裡面似乎沒有這座宅子,而且以前也沒有聽他提過。
趙雲煊在年前就隱隱和自己提過幾次,以後會搬出鎮國公府。本來琬姐兒還在盤算着是要在以前的那些宅子裡挑一處修整後當作以後的家,還是索性另外再買一處宅子。但是琬姐兒沒有想到他的動作居然這麼快,不但宅子準備好了,看宅子裡的花草樹木亭臺樓閣也是新的,可見是不久之前重新修整了一番。
“你懷福哥兒的時候,我不是和大哥一起去了趟東北。後來,聖上問的時候,我就要了這處宅子。早幾天正好修整好了,就想着帶你過來看看。”趙雲煊拉着琬姐兒邊逛院子便說道。
去年東北的那場戰爭,大軍凱旋歸來的時候,聖上按軍功犒賞三軍。琬姐兒當時還奇怪爲什麼趙雲煊沒有什麼賞賜呢,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等着。要知道,如今京城可謂是寸土寸金,有錢都不見得買得到好的宅子,這可比那些賜金賞銀什麼的實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