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蘇慕家的門口大聲的叫他的名字,沒過一分鐘他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沒有穿羽絨服,只穿着暗紅色的毛衣,好像跟他送給我的手套一個顏色。他穿毛衣的樣子很好看,簡單隨意帥氣。
見到我他似乎很意外,只是臉上莫名的喜悅叫我酸酸的難受。
“嗯——”我把受傷的手伸到他的面前,半天沒有看了,剛纔鮮紅的血液已經開始凝固成暗紅的血跡,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污把本來白皙的手掌染的觸目驚心。
“呀——”他嚇了一跳,一把把我的手搶過去捧在手心裡,本來紅撲撲的臉蛋瞬間變色。
“媽,咱們家還有酒精嗎?”他衝屋子裡喊了一聲,就牽着我的手進了屋子。
這是我第一次來他們家,屋子裡的佈置簡單而乾淨,一張溫馨的四口全家福掛在屋子正中。蘇慕也有個姐姐,據說漂亮而能幹。
“有呢!”一個留着短髮的中年婦女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後又溫和的開始微笑。
“呀!手怎麼了?”她看到我的手也湊了過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阿姨,剛纔我騎車摔了一跤,把手弄破了。”
“你們這些孩子呀,就是不讓人省心。”蘇慕媽媽無奈的搖了搖頭,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哎呀,疼!”我的注意力本來都在蘇慕媽媽的身上,只是傷口忽然一陣刺痛。
“你這個的先用酒精洗一下才行。”蘇慕小心翼翼的爲我擦着傷口。
“小慕,媽來吧!”似乎是看他動作遲緩,蘇慕媽媽想要代勞。
“我自己來。”我忽然意識到我的手和蘇慕的手一直糾纏不清,旁邊還站着他的母親。我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接過蘇慕手裡的酒精,自己動手。
“你別亂動!”蘇慕蹙起好看的眉毛,一臉的嚴肅。
“媽,我自己就可以,你去忙吧!”
“哦,好!抽屜裡還有藥和紗布,你們自己拿。”
“知道了。”蘇慕沒有擡頭。
蘇慕媽媽轉身進了裡屋,客廳裡一下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四周靜悄悄的,唯有彼此的呼吸,彷彿被放大了無數次。
“好了。”他給我纏好紗布,彷彿完成了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
我趕緊抽回我的手,說了聲:“謝謝。”
“你怎麼那麼笨,騎車都會摔倒!”
“我沒怎麼注意,就摔了。”
“下次要找我就打電話給我,我不是告訴你電話號碼了嗎?”
“我哪裡要找你,我是騎車摔跤了沒地方去纔來找你。”我看了看他包紮的技術,還算不錯,傷口也不是很疼了,可能上的藥有止疼的作用。
“哦,那剛好來我們南莊摔跤啊?”蘇慕甩了甩頭髮,烏黑的眸子裡有一絲淡淡的喜悅。
“我,我路過呀!”我就是不願意承認。
“好吧!就算路過。”他挨着我坐在沙發上,輕柔的聲音裡滿是心疼,“還疼不疼了?”
“不是很疼了。”我下意識的躲了躲他,本着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的樣子,很隨意的問。“對了,你沒去找李雅婧嗎?”
蘇慕的臉色多雲轉陰,他靜默了半天方纔說:“別提她好嗎?”
“哦!”我答應了一聲,卻找不到別的什麼話題:“我回家了。”
“那我送你吧。”蘇慕站起來,從屋裡喊了聲:“媽,我把孟舒送回家。”她媽媽應了一聲,我們兩個人肩並肩出了門。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的格外早,天色已經有些暗沉。
他騎上我的自行車,我坐在車座後邊。大路兩邊的景物,依舊荒涼,心境卻不如來時那般波濤洶涌。
李雅婧說,你喜歡蘇慕?
我不懂,這種奇妙的感覺是否就是她口中的喜歡。
我只知道擁有他寒冬裡也會溫暖如春,失去他盛夏裡也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