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市，神照區。
“殿下，你就別爲難我了。”
華貴壁爐下方，侍者提着一個密碼箱，唉聲嘆氣，“這是絕密資料，不能外傳。”
不遠處。
少女倚在鑾榻上，扎着蓬鬆雙馬尾，腿上穿着淺白蕾絲長襪，神情冰冷：“打開。”
侍者愁眉苦臉：“殿下，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聽到這話。
少女目光更冷，翻身下了鑾榻，走到侍者旁邊。
嗒。
嗒。
聽到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侍者渾身一顫，額頭上滲出冷汗。
“打開。”
她再次重複。
感應到冰寒刺骨的殺機，侍者顫抖着手指，伸向密碼箱。
幾分鐘後。
經過重重身份驗證。
密碼箱上，禁陣光芒散去。
咔嚓。
鎖釦被打開。
侍者臉色慘白，舉起密碼箱：“殿下饒命。”
“沒人殺你。”
少女取過箱子，冷聲開口，“滾下去。”
聽到這話，侍者如蒙大赦，倒退着出了房間。
眼前的少女極美。
蓬鬆的頭髮用發繩扎着，分成兩側，貼着肩膀垂落下來。
從侍者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少女的制服皮鞋，以及裹着淺白長襪的纖細小腿。
但侍者從始至終，都低垂着頭。
戰戰兢兢，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少女坐回鑾榻上，打開身份器。
全息屏幕首頁，已經完全被一條新聞佔領。
“兩府學首姜見！披荊斬棘，破入涌泉！”
標題很大，非常顯眼。
她再次點開新聞。
映入眼簾的，是眉眼如畫的黑袍少年。
“我好像，離你越來越遠了。”
少女倚着鑾座，望向屏幕裡的姜見，眸光冷澈如霜。
她的手指劃過扶手，輕輕放在龍首座雕上。
在她身後。
龐大壁爐裡，燃燒着熾烈火焰。
……
臨江州，三重江城。
“收拾好了麼？”
姜見停下修煉，走出臥室。
積雪趴在沙發上，累的氣喘吁吁。
見到姜見出來，它勉強擡起頭，伸出爪子，指向身前。
客廳裡。
大包小包的東西，整整齊齊，幾乎填滿小半個房間。
“你的衣服。”
陽臺上，周傾月走過來，手裡拿着一件衣袍。
科技裝備，素雪衣。
姜見接過衣服，問：“這衣服怎麼在你那裡？”
鬼怪說：“我沒見過科技裝備，好奇看看。”
聽到這話，姜見眉頭微皺。
他伸開金線白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周傾月輕笑，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做。
姜見回到臥室，使用業火反覆察看，確定裡面的陣法，沒有被動過手腳。
這才換下派系黑袍，換上素雪衣。
“該出發了。”
姜見打開身份器，向過界飛梭發去指令。
幾分鐘後。
巨大的艦艇遮天蔽日，舷梯直落陽臺。
距離前往長安府，還有三個月。
姜見這裡，打算在這段時間，前去通天塔，專心打磨修爲。
穩固涌泉境界，提高靈蘊。
自從破入涌泉。
姜見明顯察覺到，自己的修煉速度，慢了許多。涌泉穴的靈蘊，增長如龜爬。
自己破境時，積攢的小半靈機，還沒有打磨穩固。
如果把現有的涌泉靈蘊，完全沉澱紮實。
至多隻能算打了個底。
涌泉境，與神賜境不同。
此境界的修煉，只靠積累，增長極慢。
“怪不得張硯那裡，富可敵國，卻還是要打修煉專府的主意。”
姜見走出臥室，心底裡，卻想到江城拍賣行的張硯。
涌泉境的修煉，實在太難。
只有在修煉專府裡，才能察覺到靈蘊提升。
日常修行，根本沒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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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一天下來，靈蘊修爲還是原樣，連動都不動一下。
“換上素雪衣，修煉速度隱約快了些許。”
姜見身着金線白袍，拿起書包，感應着涌泉的靈氣循環。
素雪衣的加持，在神賜境時，極爲強大。
但對於涌泉境的修煉，作用並不明顯。
姜見清楚，素雪衣本身，沒有任何問題。
自己的修煉速度，雖然不快。
但跟尋常生靈相比，還是快了太多。
涌泉境修煉，這般艱難。
其本質在於，現在的地球星環，太過稀薄。
修爲越高，修煉越困難。
尋常生靈，大多天賦有限。
能在有生之年，破入涌泉，已經算是可喜可賀。
再往上，則是根本修煉不動。
很多人都是耗費大量時間金錢，花費許多靈物資源。
到了最後，卻只能換來靈蘊修爲丁點增加。
這種情況下。
涌泉境，修煉的人越來越少。
畢竟，其心下自知，無望神宮境。
與其用修煉資源打水漂，不如換取錢財，用於享樂。
到了最後。
地表七十府，出現了非常極端的現象。
除了天賦不錯，有機會窺見神宮的人，還在努力修煉。
其餘涌泉境，根本沒人修行。
神賜境時，這種情況還不明顯。
畢竟，如果天賦不錯，並且堅持不懈修行。
還是有着希望，在死前破入涌泉。
但到了涌泉境，地表界生靈，完全成了兩個極端！
要麼，就是想要破入神宮的人，不問世事，日夜苦修。
要麼，就是完全放棄修煉的涌泉境，或是經商，或是在官署任職，或是建立世家。
總之，後者永遠不會在修煉上，浪費一丁點資源。
“長安府，九重界境。”
“地表界的修煉聖地。”
姜見登上過界飛梭，靠窗坐下來，察看長安府的信息。
長安府，是地表七十府的核心中樞。
其面積極大，是尋常府境的十幾倍，幾乎佔據小半個地球！
府境裡，共有九重界境。
曾是初始地球星環，崩裂後的墜落之地。
所以。
長安府生靈，修煉天賦極高！
“相比起來。”
“長安府，纔是真正的地球。”
“其他府境，頂多算是大點的村落。”
仔細察看資料，姜見有些心驚。
長安九重界境，互相之間，都有境壁相隔。
尋常手段，根本查不到長安府的資料。
身份器網絡，只能在所在府境起到作用。
“這資料，是哪裡來的？”
周傾月站在座位旁，開口問道。
姜見略一沉默，說：“一個學妹發給我的。”
鬼怪冷笑：“關於長安府的信息，都是保密資料，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姜見反問道：“你待在地宮裡，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周傾月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