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發威，你真的我還能被你壓在身下？”
小倩臉上一片紅潮，粉粉嫩嫩的臉頰在燈火的照耀下，散發晶瑩的光澤，燈下看美人，美人人如玉，大抵就是這樣的說法了。
陳俊已經動了心火，可還是不想這樣傷害這個女人。
“我們睡覺好嗎？”他帶着一絲無奈的口吻，“真心別亂動了。”
“公子難道不想嗎？”
小倩修長的玉指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語聲彷彿吹皺春水的清風，盪漾進人的心裡去。
“想是想，可你修煉在即，輕易破身容易導致修煉出現關隘。”
陳俊攔着她的腰肢扶着她，小倩就乾脆完全放鬆了身體，靠在陳俊身上。夜已深沉，窗外星月升空，無人看見她此刻的媚態。陳俊感受手裡像是流過發燙的暖玉，握着她的手。他突然道：“你覺得窗外的星月夜色美嗎？”
小倩擡眼望向窗外，癡癡地笑着，“自然是美的，即便現在沒有夏天的蟲鳴鳥叫，但冬去春來的日子裡，星空的廣袤不變，仍舊讓人覺得自己的渺小。”
“小倩身爲孤魂野鬼的日子裡，常常獨自坐在蘭若寺外仰望星空，那個時候小倩覺得自己很孤獨，樹妖姥姥的封鎖，那些個姐妹的嘲諷與奚落，我就像是浮萍般隨波逐流。”
小倩聲音異常的柔和，“蘭若寺外望着星空，那時候我想過我的父母，可他們早已墮入輪迴，已不記得我這個女兒，公子不要笑話我，那時候小倩其實很希望有個郎君能夠助我脫離那片泥沼，那片苦海；
可是沒有人，那些書生與所謂的俠客只是惦記我的身子罷了，所幸我的運氣很好，終於等到了公子。”
小倩抓住陳俊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公子聽到了嗎？小倩是女鬼，心不跳了，可還是有溫度的。”
她宛若一個少女般露出明媚燦爛的笑意，彷彿陽光下蘭若寺外當着鞦韆的少女。
“公子對我的好，小倩都記在心裡呢。”
她的眼睛猶如清泉的澄澈，笑意中流淌着晶瑩，“而小倩能有什麼回報的，除了一具清白身軀，又有什麼呢？”
“還有許多。”陳俊道。
“什麼？”
“說不上來，但見你開心時我就很欣喜。肉體總是容易遺忘的，我修煉道法多年，早已做到白骨紅塵觀的程度，我只願千百年後，回首紅塵，仍舊不忘你的笑容。”
“佛前一叩三千年，回首紅塵不做仙。相比於那個冷漠缺少情慾的神仙世界，我更喜歡這個紅塵世界，有耕橋漁讀，有滄海桑田，有書生仗義，有將軍沙場，有豪俠兵擊，有劍客劍氣沖霄，甚至連和尚李當心都能娶老婆，我嘛也想多要幾個。”
“公子太可愛了。”小倩貼在他的懷裡安靜道。
“哪有你的可愛。”
“我覺得就這樣好幸福，不爭不搶，沒有爭端，好像世界靜好的感覺，尤其是公子在身邊，那我癡迷依戀哪種感覺。”
“那就這樣吧。”
陳俊同樣很享受兩人相擁的感覺，兩雙眼睛看着星空月色，哪怕就是不說話，一切也在不言中，他覺得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覺。
“我不想這樣。”
小倩張大充滿笑意的眼睛，看着他道，“我們就不做點什麼嗎？”
“做什麼，不好，等你過了這段時間的關隘，隨便怎麼鬧。”
“公子就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小倩給了陳俊一個白眼，“公子我給你洗腳吧。”
“不用了。”
“公子不嫌髒嗎？”
“哪裡髒，我體質堪比琉璃寶體，身無塵垢，那還需要洗腳？”
“公子沒洗過腳？”小倩彷彿抓到了話柄痛點，“那公子的腳不臭嗎，整天不洗，好臭。”
小倩不動則已，一動便如脫兔，剛剛還是乖巧可人的絕色侍女，現在一下子就成了精靈，俯身抓住他的腳，俯身裝作聞了一下的樣子，皺着眉頭道：“好臭。”
說着她便下了牀榻，穿好衣服。
她此時連內裡的肚兜都沒了，就是一件單單的紅衣裹着誘人的身軀，小倩到也不怕窺視，因爲屋子裡足足佈下了三層結界，仙佛難探，何況是世間的人物。
不過她還是穿上了衣服，走到隔間拿起木盆，一個術法過後，盆中就多了一盆清澈的泉水，過上數息後，就又變成白氣升騰的熱水，生活十分方便。
小倩吧熱水端到牀榻邊緣，古靈精怪的笑道：“公子，我給你洗腳。”
看着這幅場景，陳俊終於明白古代豪強是過得有多舒服，他堅決拒絕了兩三次，可還是耐過小倩的性子，只好照做。
“擡足，放進水裡。”
熱水的溫度剛剛好，帶着微燙的感覺，讓陳俊有種毛孔舒張的舒服感。
不過小倩生前作爲書香門第的小姐出身，服侍人的活大概沒有做過吧，有些笨手笨腳，只是低着頭很仔細的樣子。陳俊心中感動，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擡起頭對陳俊笑笑。
此時此刻二人心中，真像是歷經夫妻歲月。
一切收拾妥當，小倩拿白毛巾給他擦拭乾淨，“公子舒服嗎？”
“很舒服，頭一回有種體驗。”
小倩聽到了這個評價很開心，“那以後我就經常服侍公子，這樣你就不會忘了我。”
“忘不了，千百年回首我也忘不了。”
“公子可別騙我，哦，對了，公子脫衣服吧。”小倩逗趣笑道。
“爲什麼，剛纔還不是好好的？”
“夫妻間洗完腳，不該做點其他的事情嗎？”
看見他又是無可奈何的樣子，小倩乖巧笑道，“小倩絕對不做那件事情，我知道公子是我考慮，是想讓我們更加長久，所以我打算才用另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
陳俊修煉多年，能到這個境界，輕易壓制心火慾望自不必多提，可這不代表他喜歡這樣。
“公子平躺在牀上。”
陳俊將信將疑放平身子，可小倩覺得速度過慢，直接施法動手壓住他的身體。
這層法力波動極小，陳俊自然可以輕易掙破，但三千青絲早已凌亂，目光迷離的小倩，彷彿蘊藏莫大的誘惑，他一時浮想聯翩。
水到渠成！
“嗯啊！”
——
清晨，暖陽透過窗戶灑進來，好似流淌的碎金。
牀鋪不大，一張薄被，相擁的兩人，沒有任何的阻隔。
陳俊大手不由自主的輕撫着她光潔的脊背，她閉着眼睛，睫毛顫動，好像依舊沉睡，又像是仍舊停留在昨日痛楚的餘韻中。
他沒料到小倩竟會採取那樣的方式。
主動的迎合，毫不反抗，現在的小倩蜷縮在自己懷裡，如同回到巢穴的小獸，安心的入睡。
甚至嘴角掛着一絲甜蜜的笑意，安心靜美。
她用哪種方式表達了自己的心意，陳俊心裡沒有多少舒爽，卻反而感到了愧疚。
他毫無疑問是強大，在人間無論對上誰都不虛，可小倩又是何其弱小，一個孤苦無依的女鬼，絕美的容顏反而像是禍端，她一直謹小慎微的行事，如今在他面前才展露放鬆的笑容。
而面對着另一個即將到來的女子，她內心充滿了危機感。
蘭若寺的那段經歷是她的底色，改變不了，而這種脆弱卻是最容易受到傷害，自己唯有小心翼翼的保護。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陳俊望着那張絕美的容顏，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小倩身子不由一陣顫抖，更加閉緊了眼睛，但同時一個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
“你在笑，還不起牀嗎？”
“不起，牀上的陽光很舒服，躺在公子的懷裡更舒服。”小倩靠在他的胸膛間，“剛纔我都聽到了公子的話。”
“其實小倩並沒有公子你想象的那麼脆弱無助，要不然蘭若寺外我就不會走到那天。”
陳俊摟着她柔弱的身軀，靜靜傾聽。
“那個白素貞是個好女子，無論是傾國傾城的容貌，還是千年煉道飛昇的修爲，都要遠勝小倩，公子不能輕易放棄。”
“哪有像你這樣說話的，叫我主動去追另一個女子。”
“公子思想好傳統，大丈夫三妻四妾如何？”
陳俊看着小倩一臉認真的表情，頓時笑的不可開支。
小倩心頭疑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用小拳頭髮泄自己的怒氣。
庭院深深。
這三日內，陳俊一直在租下的小院裡，只幹了三件事情，讀書，比劍，收集情報。
讀書可以明心智。
涉獵他人學識填補自身，這是放在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的。
比劍，準確點是教導小倩劍法。
於劍道一途上，小倩的天賦不錯，在他所認知的劍客中，天賦可以排到前列，有了他的精心傳授教導，她的劍法可謂一日千里，即便是燕赤霞想要勝過他，也要在五十招之後。
總體實力相當於小青，勉強在這個人間邁入強者之列。
另外收集情報，是另燕赤霞着手收集當今朝廷的民生，財政等情報，他若想推進這個世界往紅色方向發展，必須需要知道這些情況。
事實上，陳俊一直認爲紅色是偉大的，是全球所需的。在這個傳統古代仙俠世界若想要走向他所在現實世界的道路，容易也不容易。
容易是因爲這個世界仙俠世界，一切由強權主導。
不容易同樣在於此，各方勢力掣肘太多，涉及佛儒道等許多家，不過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一晃眼，三日眨眼間過去。
而這一日恰好是立春時節，天氣和煦，萬里無雲，是個好日子。
春神湖上，遊人如織。
幾日前的冰面化開，天氣還暖，正適合泛舟湖上。
陳俊左右沒有見到青白兩人，站在涼亭內獨自等待，原本他是想着小倩也隨他一起，但被笑着拒絕，還調侃了他一番：“公子好沒良心，我若去了，這樣那個白姑娘豈不是被氣死。”
想到這句話，陳俊啞然失笑。
如果沒有他的到來，白素貞或許還是會按照傳統的那樣，如觀音大士的所說：“有緣千里來相會，需往西湖高處尋。”
一人一妖，在西湖斷橋上開啓一段名傳千古的曠世絕戀。
而在這春神湖。
同樣是一人一妖，兩人又會發生什麼。
他肯定不是許仙，白素貞又是那個白素貞嗎？
.....
正在陳俊等待的同時。
白素貞走在春神湖的邊緣，目光落在春神湖的涼亭中。
那道白衣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他站在湖畔石崖上，穿了一件寬博長袖的白袍，髮髻別有一枚紫檀簪，清風拂面，衣袂飛揚，自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之意。
這就是她渴望了千百年想要找到的人，白素貞的心絃爲之一動。
這一刻，她反而躊躇不前。
小青同樣注視到了陳俊，氣說道，“是那個負心書生，還好他沒帶那個女鬼來，否則我定要他個好看。”
白素貞默默沒有說話。
“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呢，他就在前面，你不是想見見他嗎？”
白素貞目光眺望遠方，輕嘆一聲。
她自信千年的修行，無論遇到什麼敵手，鬥不過總還跑得了的。
而報那恩人的恩情，無非也是達成恩人的心願，世間所受恩者，無非念着功名利祿，予之與她不過輕鬆事，即便那人功名利祿不缺，總還要念着傾城國色，若那人還看的順眼，自己拼了清白之身嫁與他陪伴他幾十年就是了。
而後就了卻恩怨，白曰飛昇天門，豈不是勝過人間的種種，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只是她千算萬算只覺得萬無一失，卻未曾想到，許仙的不同。
功名利祿她能信手取之，他又如不能信手取之，自己傾城國色，清白之身於許仙那樣強大的修行者而言，真的放在心上嗎？
而且許仙的修爲之，比她還要高出許多，在人間活個上百年沒有問題，如果她選擇侍奉一生，百年間會不會淪陷進去呢？
恩——重如山！
人世間的一段塵緣恩情，對於修行者而言，不過是一段因果，可斷可不斷，可以她那顆善良到極處的心，又怎能不報。
不過她從未經歷過俗世的生活，這一刻心卻是亂了。
她不想千年道基盡毀，更不想違背自己意願。
“師父，就在春神湖那邊，妖氣已被羅盤鎖定。”
遠處傳來的喝聲，讓小青不由心神一慌，扯了扯姐姐白素貞的衣服，“姐姐，皇庭的欽天監追來了？”
“他們追上來做什麼？”
還未等小青回答，一隊身穿黃紫色道袍的道士追索跑來，頭頂黃冠，手持寶劍，各個目光炯炯的看着兩人：“大膽蛇妖，竟然私入宮闈，夜盜寶物，活得不耐煩了！”
白素貞瞪着小青，小青硬着頭皮，只好回答道，“我進了皇庭，一時玩心大起，就利用五鬼搬運法盜取了夜明珠，姐姐就一個破明珠而已，不值得什麼錢。”
“值不值錢另說，但敢入我大宋帝京，你們兩個蛇妖真是膽大包天。”
爲首的老道目光銳利，頜下有一縷山羊鬍，整個人看上去威嚴凜冽，並且身後的法劍不停的輕顫，發出嗡嗡的劍嘯。
“我們無意冒犯，夜明珠我們姐妹兩人用等價的寶物還給你們怎麼樣，至於進入帝京，我們過上幾天就走。”
白素貞不欲多事，何況那老道身後法劍傳出的剛正鋒利之氣，即便是她也不由暗皺眉頭，這個道士道行不淺。
“一對妖孽，死不足惜！”
老道士目光在白素貞身上停留，“你怕是已經修煉了上千年吧，想必已經結下了強大妖丹，若是交出來，我倒可以放你們姐妹兩人離開。”
“臭道士，找死！”
妖丹爲妖精修煉之精粹，一旦取下無異於取死。
小青一聽到這個詞彙，立即怒不可遏，怎會容忍姐姐遭受冒犯，豁然掌力一揮，一道青色的熒光罡風就拍向那爲首的老道士。
“我朝陽子乃崑崙掌教正修，豈會懼你的妖法？”
崑崙老道朝陽子修爲不俗，暴喝之下有驚神之效，好似雷霆當空炸響，驚起春神湖一陣波瀾。
小青手段被打斷一拍，但立即反應過來。
這下更加運起了妖力，只見全場瀰漫青色的玄光，一時間妖氣瀰漫四野，但欽天監道士一隊也不好惹，老道士朝陽子身後的弟子，衆多十幾位拔出法劍，齊齊圍攻砍向了小青。
小青怡然不懼，反而飛身躍入十幾人結成的羣陣中。
她自持五百年的修爲，妖法神通純熟，雖然不如姐姐那樣強悍，但相比於同等年限的大妖，勝在迅捷如風，此時年輕的道士不停念動法決，舞劍斬殺而去，小青合掌撲上，就單憑一雙肉掌與那些道士相鬥。
妖精雖然能化成人形，可最強大的依仗莫過於還是妖體。
相比於人族修煉的得天獨厚，妖精自出身就有強大體質和不弱的神通，而後伴隨着長時間的修煉搏殺，優勝劣汰，體質方面早就建立了強大優勢。
小青現在以妖法神通配合妖體，在短短時間內，就把年輕道士結成的大陣撕碎。
白素貞在一旁站着沒有動手，既是防備老道士朝陽子，同樣也有心讓小青得到教訓，免得她以後再次生出什麼禍端。
朝陽子見到弟子們的情形，臉色一黑，十幾個回合居然還拿不下對方，喝道，“動後招！”
年輕弟子們聽到命令，各個先後往口袋裡掏出一把粉末，向小青撒過去。
那些粉末在半空中如同煙霧輕飄飄的，白素貞卻臉色一變，小青猝不及防之下接觸到了那些粉末，立刻痛的倒地，“姐姐，是雄黃粉。”
白素貞此刻再也不能坐視，她深知雄黃的厲害之處，即便是她中招，後果也小不了。
沒有絲毫猶豫，白素貞快速念起一道口訣，玉指點出，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立刻把半空那些雄黃粉席捲帶走。
她人影一閃，已經出現在小青的身邊。
剛要帶着小青逃跑，可半空一道劍光斬下，讓她不得不出手還擊。
衝擊波爆炸，轟隆一聲巨響，白素貞一步未退，老道士朝陽子卻退出十幾米外，悶哼一聲，嘴角還溢出一絲血線。
他完全沒料到白素貞修爲竟如此強悍。
而且神通術法毫無半點妖術之感，氣息玄妙，仙意縹緲，倒像是學自正派。
他那裡想到過白素貞師承黎山老母，還得過觀音的指點，一身所學非同小可。
“卑鄙無恥！”
白素貞未曾歷經俗世，實在是單純的可愛，也想不出什麼能表達自己憤怒心情的詞彙，只能冷冷掃視老道士。
“卑鄙，對妖精這是天經地義的手段。”
老道朝陽子不以爲恥，向周邊十幾位弟子喝道，“給我困住他們，我請神下凡。”
有弟子疑惑問道：“不知要請下哪位尊神？”
老道朝陽子哈哈一笑，朝着北方拱手揖禮，朗聲道：
“我要請下北方蕩魔天尊法旨，將你們兩個妖精誅殺，形神俱毀！”
白素貞臉色大變，北方蕩魔天尊即是北方真武大帝，鎮位北極六天；主風雨；蕩魔滅邪、攝伏妖精；不僅是天神中位格極高的存在，而且說是妖邪鬼怪最恐懼的存在也毫不爲過。
想要請下北方真武，對於施法者要求極高。
她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老道士竟然能笑談做到。
白素貞看了一眼春神湖的涼亭，如今只能爽約了。
她已經萌生退意，帶起妹妹小青，就想運轉風決離去，可那些朝陽子的弟子早有準備，又是從口袋裡掏出雄黃粉，仍憑白素貞借風吹散，仍舊不停撒雄渾。
一時間，白素貞竟被困在以雄黃結成的陣中。
另一邊，朝陽子這個崑崙掌教動作極快，只掏出個巴掌大的布袋，把整隻手臂伸了進去，摸索一陣，取出來了一枚方形、玉質、金螭紐的法印。
請神可不是亂請的。
哪怕朝陽子貴爲崑崙掌教，但面對北方真武這種頂級天神，不敢有絲毫輕慢。
而後他又從布袋中拿出符簡、位牌、章表、法尺一類蘸壇所用法器。
哐！
一道閃電火光在法劍中生出，讓春神湖爲之一靜。
朝陽子已然手持法劍，步罡踏斗，口中誦詠：
“混元六天，傳法教主，修真悟道，濟度羣迷，普爲衆生，消除災障，八十二化，三教祖師，大慈大悲，救苦救難，三元都總管，九天遊奕使，左天罡北極右垣大將軍，鎮天助順，真武靈應，福德衍慶，仁慈正烈，協運真君，治世福神。玉虛師相，玄天上帝，金闕化身蕩魔天尊。”
春神湖邊緣，朝陽子高頌《玄天寶誥》。
伴隨着他的誦詠，他面前迅速插下的法香飛速燃燒，升騰出青紫色的煙霧，繚繞不散，並且在煙霧隱隱生出電閃雷鳴的火光。
白素貞面色唰的一下雪白。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中竟在這一刻浮現了那書生的身影。
而恰巧的是，白素貞正看見陳俊緩緩走了過來，對着她笑。
那個笑容溫暖，讓人心神不由鎮定安穩，白素貞同樣一笑。
四目相對，緣不知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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