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千面大殿

布拉佛斯,自由之都。整片大陸的,甚至是其他大陸的商人都在這裡匯聚。無數的碼頭,港口,海船成就了無數的富豪,以及無數的水手。這裡是繁華與貧困的極端結合體。富有的人擁有數十條巨大的貨船,能夠將任何貨物運送到大陸的另一端。而貧窮的人也有一個最後的選擇。

無面者是比布拉佛斯本身更古老的教派。最初誕生於瓦雷利亞礦井內悲慘的奴隸羣中,礦內的奴隸經常起義,而第一個無面者就是反抗者之一。有人認爲他本身就是個奴隸,有人堅持說他是自由堡壘的公民,出身於貴族世家,有人甚至會告訴你,他是個同情手下奴隸的監工。

事實上,沒人真正清楚他的來歷,大家只知道,他在奴隸中活動,聆聽他們的祈禱。上百個國家的子民被抓來在礦井中勞作,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語言向自己的神禱告,然而祈求的都是同一件事——解脫,終結痛苦,一件極爲普通極其簡單的小事,卻得不到神的迴應。煎熬無止境地繼續着。

直到有天晚上,在泛紅的黑暗中,他明白了——所有神祗都有自己的工具,爲其效力的善男信女在世間執行他們的意志。表面上,奴隸是在向上百個不同的神靈哭喊,其實那是同一個神,有着上百張不同的臉孔而已——而他即是這個神的工具。

他創建了最初的無面者教派,並建造了黑白大殿。在黑白大殿中有着幾乎所有新舊諸神的雕像,其中就有大陸所信奉的七神之一,陌客,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死神。

千面大殿裡有一個特別的黑色杯子。據說是被千面之神所祝福過的。更夠帶給人解脫。說的直白一點,使用這個杯子喝水,將會在毫無痛苦中死去。這也是走投無路的信徒最後的歸宿。千面大殿的侍者會給他們一個體面的葬禮。

大殿中身份更爲高等的就是無面者了。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刺客。付出相應的代價,他們就會爲你除去相應的某個人。他們認爲死亡是一種解脫,暗殺是一種仁慈。

“如果他們這麼強大,那麼以蘭尼斯特家族的財力,早就把所有的敵人都幹掉了吧。”

“你太看得起蘭尼斯特也太小看無面者了。想要無面者出手殺死某個人,你就必須付出跟某個人相同價值的價格。而這其中的標準由他們來定。如果你想要殺死街上的某個流浪漢,那就只需要一個銀幣。但是如果這個流浪漢是某位國王的私生子。那可能就需要十萬金幣了。如果想要殺死九大家族的某個家主,那個價格任何一個家族都無法獨立承擔。”

“他們一定能夠殺死目標人物嗎?”

“據我所知,他們從未失手。”

“那你來找他們做什麼呢?你有想殺的人嗎?”

“我要是想殺這個世界上的某個人。沒有人能夠躲的過去,完全不需要藉助他人之手。我來這裡只是對他們有所好奇罷了。你先自己一個人去實驗一下這個手環的效果吧。我給卓耿使用了一個幻術。看到它人只會認爲它是一隻貓。有他在你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林軒獨自一人走進了黑白大殿。整個大殿非常的空曠。幾乎沒有任何裝飾性的物品。通體都是巨大的石塊,石柱組成。體現出了一種極簡主義。

在大殿的中央有一池泉水。泉水上面飄着一個黑色的水杯。相比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受過千面之神‘祝福’的水杯了。

林軒靠近了水池想要進一步觀看水杯。但是剛走了沒幾步就被迫停下了。自從上一次賈坤在林軒面前從容脫身之後。林軒就加強了自己的預警魔法。儘管這一次仍然沒能偵測到對方是如何出現的,但是在他出現後好歹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

“好久不見賈坤。”

“無名之輩,沒有名字。”賈坤身穿黑白相間的長袍,緩緩的從林軒的身後走出。與此同時十幾名不同的無面者從四面八方出現。隱隱的將林軒圍在了中間。

林軒環視四周並沒有感到絲毫的畏懼。“不要激動,各位。我沒有絲毫的惡意。我來這裡只是想要確定某些事。”

與此同時,薩珊也在城市的中心啓動了林軒的鍊金手環。一道奇異的波動瞬間擴散到了整個城市。無形的魔法波動掃過了整個城市的絕大多數人的身體。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已經爲他們做了一次深度的魔法檢測。薩珊按照計劃,開始嘗試找到這些人。

黑白大殿中,雖然相隔十幾米。但是林軒的精神早已延伸出自己的身體,嘗試對黑色的水杯進行掃描了。

這並不是一個現代意義上的水杯。事實上,它更接近於我們中國的傳統器具,瓢。是一個一體的器具,沒有任何組合的痕跡。林軒無法感知到它的材質。看上去像是木製,但是又有一些別的感覺。漆黑的外觀,讓人覺得有些不大舒服。

他使用檢測魔法,進行深入的解析。這時林軒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某種隱晦的力量。他加大了魔力的輸出,試圖分析這種力量。但是毫無作爲。這種奇異的能量,等級遠遠超出現在他所掌握的魔力,精神力,乃至生命力。是一種更爲高等的能量。只是它隱藏的極深,如果不是林軒在偵測魔法上造詣極高的話,根本不可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早在不朽之殿的深影之泉那裡,林軒也曾感覺到某種若有若無的能量在窺視自己。這一次同樣也是某種隱晦的力量。雖說兩者並不相同,但是林軒還是能夠察覺的到,它們在本質上是有某種共同點的。都不能夠直接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都用某種隱晦的方式干涉這世界。甚至都來自同一個地方。

從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林軒就有了某個猜測。他通過了不少看似無意間的動作來不斷的試探,追蹤,並逐步的接近,證實自己所猜測的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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