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風野家族。如今的金國,當年的風王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爲了自己的私慾,不僅弒殺皇族,奪取皇位,還分裂天下,讓百姓受戰亂之苦,這樣的家族,早該消失了不是嗎”皇甫曜一字一句,似乎包含着太過複雜的情緒。
玄落想了想,覺得風野家族似乎也因爲當年做的事情付出了代價,例如 “風野家族雙生子的詛咒,是不是就是那個時候種下的”玄落問道。
“具體來說,是扶風氏的一個長老,據古籍記載,當年鳳族和靈族的人帶着大皇子成昀的遺脈躲避之後,鳳王侯與靈王侯兩個勢力被風王侯與三大將軍全殲,兩個王侯侯府同時燃起大火大火燒了三天三夜,除了提前被轉移的部分孩子,其餘人,全部被燒死在府中。因手段太過狠辣,扶風氏的那位長老偶遇鳳族那位後代,便答應了他,以他的心頭血來下咒,風野家族,世世代代,只要出現雙生子,那便是雙生禁忌之戀,一生則生,一死皆死”
玄落突然坐直了身體,定定看着皇甫曜,道:“所以,風野嵐雖然不愛風野諶,但他與風野諶的命運是相連的,是嗎”
皇甫曜閉眼,點頭:“是”
也是因爲這樣,當年他娘纔會死的這麼慘。
風野嵐的父皇喜歡風絃歌,愛而不得之後便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們本就是雙生子,一母同胞的姐弟,若是親手殺了她,他也會慢慢病死,他不願看到風絃歌和皇甫曜的父親朝朝暮暮甜蜜相愛,那就要殺了她,這樣的話,她就是他的了。
不得不說,十幾年前的那件事不僅是對皇甫曜的影響很大,就連風野嵐都一直鬱結在心,因爲他知道關於風野家族的詛咒,也知道這個詛咒遲早會應驗。
玄落想到了風絃歌,但是她沒有開口問他,因爲她知道這是他的傷,永遠也磨不滅的傷痛。
她曾經從清風的口中得到當年的隻言片語的消息,那就是風絃歌死於萬箭穿心,而那個時候,皇甫曜就這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人下令萬箭穿心而亡。
也正是如此,他才和自己的恩師劍聖有了天大的隔閡,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心裡,有一道補不起的裂痕,只能小心翼翼呵護着,保護着,不讓它裂開。
“曜。”玄落忽然抱住了皇甫曜,感受着他身上的溫暖,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滿心的心疼。
“嗯是不是累了”皇甫曜抱着玄落,拉過被子給她蓋好,輕聲問道。
“不管發生什麼,正如你所說,我們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這裡的這兩個雖然還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們將來一定會很乖,很有出息,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皇甫曜冷硬的輪廓微微柔和下來,輕輕撫摸着她的肚子,挑眉,笑道:“這可不一定,萬一他們真的調皮起來的話唔,我皇甫曜的兒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敢攔着”
“你這麼護短,就不怕被人詬病嗎”玄落笑道。
“怕什麼,爺的兒子就像要這天下,爺也給他們,何況是區區護短”皇甫曜霸氣道。
“是是是,他們要天下,你也給他們。”玄落靠在皇甫曜的胸膛上,兩人就這麼沉默地相偎着,氣氛是如此的溫暖和諧,半晌,玄落才幽幽道:“曜,我想明日就進秘密禁地。”
“明日怎麼這麼早你的身體”
“早去早回嘛,放心吧,我肯定能安全出來的,我在真言壁上看到自己後來的事情,若是出不來,怎麼會有後來你就安心在這裡等我,我一定完好如初地出現在你面前”玄落舉起手來,像小學時似的保證道。
玄落之所以要那麼早進去,就是爲了早點出來之後,把鳳族的人儘量轉移。
如果真言壁上的那場大火真的在劫難逃的話,她也一定要改變那些普通人的命運,她要盡最大的努力保住鳳族的力量。
既然鳳族的使命是守護當年的大成帝國成昀一脈,那麼這使命,也該隨着這場大火消失了吧 他們守在這裡幾百年,這懲罰,該夠了那使命,就讓她來完成 皇甫曜知道她在隱瞞着什麼,便道:“也好,只是爺不能就這麼坐在這裡乾等着你回來,鳳族雖然有鳳無心在打理,但爺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你可有什麼要交待的”
玄落眼珠子一轉,是啊,這麼聰明能幹的老公她怎麼能不好好使喚呢 想着,她嚴肅道:“唔,我最近總覺得有些不安,那日我們來的時候,我發現鳳靈山雖然像一個天然的屏障一般保護着鳳族,可它也是一個累贅,一旦五行陣被毀,一旦土漠塔被破,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不會武功的普通鳳族人,他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想,若是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把他們轉移到鳳靈山之外去”
聽見玄落口口聲聲提到鳳靈山,皇甫曜不得不正色起來,“落落,若是爺沒猜錯的話,鳳靈山即將有一場大戰,或者是災難,是不是”
他的目光鎖定着自己,不容自己撒謊,而玄落也實在沒有辦法瞞着他這件事,若是他知道了的話,或許計劃會周全些。
“一場大火。”她閉上眼睛,想到皇甫曜告訴自己的那些,不由呢喃道:“或許是一場比四百多年前還要猛烈的大火。那場大火燒燬了鳳、靈兩族的所有,也燒死了兩族那些不幸的人們,而這場大火,我不知道它會帶來怎樣的災難,我只知道,這一次若是再不能保住鳳族的話,只怕在今後的大陸上不會再有鳳族了,但是他們爲了自己的使命將所有人禁錮在這片深山中,他們不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曜,幾百年都過去了,若是大皇子一脈的後代已經不存在了,那麼他們還守護什麼呢難道他們的守護和囚禁,就是要等到大成皇帝的後代帶着玉璽來找他們,帶着他們重新一統天下嗎”
玄落的質問,還有眼底的淚光,讓皇甫曜的心徹底一震。
他緩緩擡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動作緩慢而溫柔,俊美的臉上卻浮現一抹堅決,他說:“不會的,當年的一切絕對不會再發生這一次,任何人也不能再傷害他們了。他們的懲罰,已經夠了”
當年護主不力,鳳族、靈族自罰避世,並對天起誓,若是見不到大皇子的後代,若是見不到玉璽,他們決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