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卻絲毫不介意他的不滿,笑哈哈道;“暈,府裡到處都是侍衛把守,青天白日的我還能長膀子飛了不成?再說了,我總不能下個茅廁還要知匯你一聲吧?”
雲辰一陣臉紅,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沒調,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如果不是她昨天提議的那個籌謀,他又怎會這般緊張?
你?你怎麼把,我的衣服也給洗了?嘩嘩,林夏又是一陣使勁的抖擻,輕輕如毛毛雨般的水分抖在了雲辰白湛湛的臉上!雲辰眯了眯眼,在一睜開,就瞧見林夏正在晾的是他的衣服!
林夏脣角彎彎;“嗨,我總不能把你的衣服撇下不管吧?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又和王爺日日忙碌,就我一人時間最閒,要洗就帶着都給洗了!”
呵呵呵,其實不用麻煩你!室內有丫環婆子專門幹這些粗活!雲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夏汗珠流淌的臉上,雙腮因爲悶熱泛的通紅通紅,卻因此無端的給她的姿容添加了一份迤儷,寬大的衣服她搓洗和抖擻起來要耗費不少力氣,她有些吃累的喘着氣;“丫環婆子都給王爺推拒了,咱們院裡哪還有個女的?還是我來做這活比較合適!”
府臺大人倒給司空灝安排了不少的丫環婆子去伺候司空灝,可惜那傢伙並不領情,直接冷言推拒了!
這倒讓林夏百思不得其解,自古以來皇親貴胄出行,哪個身邊不是帶着貼身的隨從和侍寢的丫鬟給好好的伺候着,她怎麼發現到了司空灝這兒這一切都走調了呢?
且不說讓丫環婆子隨從伺候了,她跟着從大武一路來帶這兒,一日三餐司空灝的飲食和餐具大抵和將士們沒兩樣,好似他根本就不怎麼注重自己的身份,而是把自個當成了一名真正的將士!
史書她記得不少,歷代皇子出行,哪個不是帶着自己獨有的餐具和衣裳,彰顯自己不尋常的身份,皇子們最在意自己的飲食和着裝,對於他們來說飲食是極爲重要的機密,也是他們安全的保障,不到用餐時刻,外人根本就纔想不到他們的飲食菜色!如此隱秘至極,其中最重要的原由不過是防止被人下毒而已!
但林夏這一路上卻發現,這些個隱秘動機的問題似乎在司空灝這兒根本就不存在?
想想在王府裡那個墨守成規,冷酷無情的王爺,林夏有時候總會不自覺犯傻想,現在的這個司空灝和昔日那個在王府裡的司空灝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不過這些個纏繞她心頭的問題,她從來沒有對雲辰提及過,只是默默放在心底以作無聊時候的猜想。
雲辰僵硬一笑,關於丫環婆子的問題他最清楚不過!他們這是行軍打仗,可不是出門遊山玩水,軍營裡向來最忌諱女色,所以司空灝不管是在軍營裡還是在這府邸裡,都對女人最爲牴觸!因此也不會因爲女,色而生起事端!這一次由了林夏跟隨而來,不過是他冒然違反軍規斗膽而行!
不過他也同樣有把握的知道,司空灝不會拿他怎樣,如果真要拿他怎樣,從其量也就是罰他幾十棍子而已!不過這些雲辰都暗藏在了心底,並未對林夏做解釋,有些事情要看在什麼樣的場合才能說起,譬如現在這個場合就不適合說這些,所以對於林夏剛纔的說辭,他只是一笑作罷!
你們兩個倒是閒情逸致,到了晚飯的點兒還不知回來?還讓本王等你們用餐?司空灝身姿端正的坐在一桌膳食麪前,說出來的話含帶着一絲責怪,又好似一絲譏諷!
雲辰和林夏對視一眼,雙雙默契的朝桌邊走去,林夏的肚子早就餓的七暈八素了,她拿起筷子就開始扒飯,嘴裡還不忘說道;“哪敢勞煩王爺等侯?您完全可以自己先吃嘛!”
雲辰嗤的笑了一聲,知道司空灝剛纔的話是故意說的,便解釋;“小夏幫你洗衣裳呢!我這不剛幫她忙完。”
司空灝清冷的“哦”了聲;“你倒是閒的,找點活做好打發打發時間!”
林夏吃的正香呢,突然被哽了下,她大眼不滿的翻了眼司空灝,懶得理會他,心中卻暗暗罵道;“媽蛋,沒良心的冷血動物,我是閒的吃飽了撐的跑去給你洗衣服,還把自己給累的夠嗆!真,賤。”
好似猜到了林夏那小小的心裡又在發什麼牢騷,司空灝居然洋溢的眉眼悄然彎彎,將一盤子牛肉推到林夏面前,說;“本王賞罰分明,念在你盡心盡力的份上,這盤牛肉將獎勵給你,吃完爲敬!”
林夏受驚的望着面前那碟子牛肉,盤子屬於中小型的,裡面的牛肉切的厚薄均勻,大小同等的排成一派,個個整齊的挨着肩的排在盤子裡,數數大致的塊數差不多有二十塊片!
其實這二十片牛肉對林夏來說一口氣就能解決掉,卻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現在是戰火民災,民不聊生,甚至有些地方處處屍橫遍野,還有些百姓受凍捱餓!而她卻跟着司空灝每天一日三餐,雖不是山珍海味兒,卻也是葷素搭配!
怎麼?本王賞了你,你還不滿意?司空灝黑亮的雙眸定格在林夏突變的神色上,好端端的她的臉色莫名的暗淡神傷?她不是向來喜歡葷食嗎?
雲辰也側目望向一臉神傷的林夏,林夏悲慼嘆息;“不是,我只是想起了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每天他們當中都會有老幼病童因爲吃不上一口東西而活生生的被餓死!後面的話林夏沒在說,但司空灝和雲辰卻也猜想的出!”
司空灝原本帶着小小愉悅的臉色瞬間冷凍下來,他拿起筷子一聲不吭的開始用餐,雲辰見這氣氛又開始不對勁了,便對林夏說道;“沒有戰爭也就沒有老百姓繁榮昌盛的太平日子,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爲了大武的天下安定,老百姓少不了要做一些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