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與冷凌風相對而坐的季耀司更憤懣了,那雙亮晶晶的黑眼睛,黑白分明,冷清憤怒到了極點,閃耀着冷冽森然的詭譎之光:“哼!有沒有這麼嚴重,有人心裡清楚得很!還需要說明嗎?”
龍擎軒哀怨到了極點,又瞥了一眼冷凌風,回眸看他:“呃……耀司,這個……你是不是說得、說得有點那個?”
“有沒有那個某人心裡清楚得很,還需要我說明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坐在哪裡半天不說話,明顯就是心虛!”
呃……這話說的!話說到這份上,要有人還不明白的話,那就是傻瓜笨蛋外再加白癡三-級!
不過,即使再明白其中的貓膩,作爲雙方好兄弟的龍擎軒也盡職盡責的充當和事佬:“咳咳……耀司……那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季耀司輕嗤,“你說有給員工主動報銷gabrielle-chanel時裝的老闆嗎?有給員工買lv手袋的老闆嗎?有給……”
聽着季耀司大發牢騷的數落,龍擎軒砰的一聲倒進沙發裡徹底的閉嘴了——得!我不說話,我閉嘴?這總成了吧?
不過,人家冷大總裁還真是穩坐釣魚臺,任你在一邊怎麼數落,他就是優雅的品酒,悠然自得的模樣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可這樣一來,季耀司更憤懣了,砰的一聲將酒杯重跺在矮几上,墨黑的眼睛布憤怒的血絲,欲將人生吞活剝一般:“凌風!”
冷凌風本着敵不動我動,敵先動我不動的原則淡淡的嗯了一聲:“嗯?”
“你是不是喜歡裝糊塗?”
“哦……耀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是很明白嗎?”
“我明白?”冷凌風搖頭,“不懂……”
“你……”
“該死的!”季耀司忍不住低咒一聲,胸口竄起無名怒火,抓起酒瓶狂灌幾口,重重放下後大聲音道,“你還有不明白的?你不是想她下手嗎?告訴你,她是我的!如果你還顧忌我們是好兄弟好朋友,那就別從中插一腳!”
冷凌風淡淡的挑眉:“哦……不知道耀司說的是……”
“金錢錢!她是被你費心費力調到你隔壁的金錢錢!現在知道了吧!”季耀司吼完,心裡就像大石頭落地般鬆了口氣。
話說,這話堵在他胸口好長時間了,現在說出來,理所當然會鬆一口大氣!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冷凌風揣着聰明裝糊塗,連龍擎軒都感覺到空氣滯了那麼一秒,不過,就這麼一句話就沒了?
“凌風!”季耀司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惹毛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如若存受能力差點的,似乎可以瞬間凝結,不過,幸好在場兩位都是身經百戰,對這點小小的冰凍根本不放在眼裡。
季耀司狠狠別過頭,拳頭緊捏,似乎已經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額上的青盤暴綻,仿若隨時都可以噴得滿天血花,墨黑的雙眸怒火熊熊,燃燒着暴戾的興芒,俊臉的肌肉在強烈的自制中扭曲抽搐,硬生生將一張完美的五官扭成一張令人怵目驚心的黑臉——
“耀司……別衝動!別衝動!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龍擎軒勸慰,雖然難得見到這傢伙這副樣子,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果鬧開了,傷了和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耀司!可能……你和凌風之間有什麼誤會……也許……”
“別說了!!”季耀司大吼,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他鐵定會發飆,但是,他一定要忍住……忍!忍!忍……
可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
忍了一會兒,季耀司顯然已經達到忍無可忍的地步,呼的一聲站起來,俊臉墨黑,什麼優雅,什麼高貴全丟回佬佬家了:“凌風,我們今天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
冷凌風面色不改,優雅高貴如影相隨,漫不經心的替自己倒了一杯酒,長手一伸,繼續給龍擎軒杯子倒酒:“其實,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既然你要說,那我洗耳恭聽。”
衝季耀司揚揚手中的酒瓶:“幹了吧,我給你再倒一杯!”
生氣歸生氣,但季耀司還是一鼓作氣將頭一仰,杯裡的酒瞬間下肚,看着金黃色的液體注入酒杯,季耀司道:“好啦!我們還是把話先說清楚!”
冷凌風放下酒瓶,高大的身體往沙發背上一躺:“說吧!我會洗耳恭聽的!”
“錢錢是我女朋友!你不要再從中摻和了!”季耀司目光示威性的望着冷凌風,他永遠不會忘記舞會上金錢錢驚慌失措的離開會場,顫抖着要他帶她離開的樣子,如果不是他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會那樣?
冷凌風挑着眉毛,琥珀色的眼睛微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耀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和她有什麼矛盾?”
季耀司的臉色再次變得地難看,禁不住冷哼一聲:“那有情侶之間不鬧矛盾的?不過,這些小矛盾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不是說小吵怡情嗎?”
冷凌風不焦不燥,轉動的水晶杯對着幻彩的燈光:“不過,我怎麼聽說你和她只是在試行交往?”
呼的一聲,季耀司像火燒p股似的起身,瞪大眼睛瞪着他:“你聽誰說的?她?不可能?她不是那樣的人!”可是,除了她還有誰?這是他們兩人間的秘密好不好?
當然不是她,但是是她和我的兒子說的!
冷凌風面不改色,不冷不熱,不喜不怒,完完全全做好了與他周旋的準備,衆所周知,在談判桌上,他的耐性一向是出名的好:“這麼說來,那是真的?”
“你只是逢場作戲!你的女人遍地都是!而且,金錢錢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們在一起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