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拉塞雷納(九)

他這口氣簡直是直接後院起火, 章樊嘴角抽搐,那樣子像是想要和他算賬,又想想不適合在人前算賬, 便道, “來吧, 今天也就當提前踐行, 大約以後都不會再有時間這樣聚的這麼齊全了, 不如就以酒來表述情誼吧。”

這話一出倒是讓人有些心中有着酸澀,當年在海洋之心基地一起訓練,各有各的訓練場地, 其中之苦不足爲外人道,雖然“新航路的開闢”非常順利, 但提前準備的各種意外情況的訓練並不會少, 汗水和疼痛讓人成長, 也讓他們結下了友誼。

一札小麥特質的啤酒替換了紅酒,Q7果然有眼色, 連白酒也上來了,威士忌之類的更別提,各種混雜着酒倒在了一起,開懷暢飲。

章樊幹到最後的時候榮玉也有些不忍了,即便知道自己酒量小, 還是趕鴨子上架就這麼上, 紅酒白酒摻到一起喝起來當時不覺得如何, 酒勁一上來, 榮玉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雖然他本來就分不清。

喝醉酒的榮玉不撒酒瘋, 但是總會逮住人亂親,章樊有些醉醺醺的, 但還是留下了一絲清明,榮玉看着他傻笑,然後上前就要抱住,因爲兩人都頭重腳輕,雙雙摔在了草坪上,榮玉的頭砸在了章樊的胸膛上,有些痛,他低聲輕呼,輕輕的呻.吟了一下。

章樊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想起來。

其他人和他們都差不多,喝的差不多了,也開始放浪形骸,喻文卿和謝星珏背靠背一人抱着一瓶酒坐在草地上乾杯,藍採躺在極風隼的腿上,半蜷縮着,像一隻無辜的羊。

榮玉順着章樊的胸膛往上爬,嘴脣亂點火,從胸膛一路吻到鎖骨,再是下巴,最後是嘴脣,眼睛閉上,脣齒交纏,難分難捨。

榮玉的手放在他手掌上,兩人十指交纏,Q7偷偷摸摸的碾壓過一切,把這副場景拍下來。

本來只是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被謝星珏一句話惡意道破:

“Q7,你在幹嗎?!”

Q7被這句喊話嚇了一跳,想要跑開,又摔了。

謝星珏:“……”爲什麼一直這麼蠢?

章樊手長,一手扯過來Q7,拍拍Q7的頭,“不要亂拍照,我和你papa需要隱私。”

Q7:“……”這種被兒子抓包不應該是大人羞愧嗎,爲什麼它要回避?

難道不應該學習嗎?觀摩學習團它可是最好的粉絲呢!

喻文卿看謝星珏臉上捉弄的笑不禁搖搖頭,很多時候謝星珏都一副樣子,但他感覺的出來那並不是謝星珏本來應該有的。如果要他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這人本來應該是一把刀,可以鋒利的劃開黑夜,但現在只能當一把普通的刀來使,不出彩。

蟄伏也好,隱藏也罷,人各有志而不能強求,伴侶之間在關鍵時候,譬如出現了困惑彼此解疑一下可以,扶持一下也可以,但並不能代替對方走完剩下的路。

金龍豈是池中物,但需乘風上九霄。

還是那句,他從來都不會吝惜伸出對愛人助攻的一隻手,可未來的路即便相互有着牽扯,也要有着自我考慮。

喻文卿不是沒有感覺到謝星珏對他一部分隱藏,或者說是頑強堅定卻又不曾表露的個人意志,他對此並不干預——有風有勢,機遇自然要抓住。

但心中仍然添了那麼一絲好奇,一種源自距離的靠近而聞到的不一樣的氣息。

喻文卿微微側頭,低聲對着背後靠着自己的謝星珏說話,“到腓特烈西亞,或許你就可以施展自己的想法和抱負了。”

謝星珏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全身一震,饒是這並非正式談話的場合,提起這個話題難免讓他想到以後,他也知道喻文卿這是對他默不作聲的支持。

你放手搏擊,喻家做靠山,至少喻文卿會在背後支持他。

喻家對於人才的扶持,不遺餘力。他是,章樊是,榮玉也是,甚至包括目前狀況不是那麼好的極風隼,也未嘗沒有收攏的意思。

克洛斯的意圖是什麼樣,大家都知道。強硬的手段橫入,當初星航建設受到的阻力,許多來自於隱性這一派別的人。

“爲什麼要救這麼多人?這是不必要的,甚至是一種浪費。”

強硬的按照計算模型設定,只要五千萬人就可以組成一個正常的社會,並且不影響社會的運作,再造一個大型的承載機械和精密儀器的星際航母就可以了。

他們甚至將地球那些死物的價值高過人命,優渥的生活讓他們忘本,輕賤生命,踐踏別人。這也就是謝星珏爲什麼會在最開始選擇喻家的緣故,不僅僅是和喻文卿的交情,萌芽的感情在理性的選擇之後,那時候他們的交集也只有學校這一條線上而已。

但一直在謝星珏心中埋着一個問題,那就是政治理念。

披着□□皮毛的星盟,在幾家的分食操控之下不可能轉移成爲真正的民主制度,擁有權力的人可以做到放權的不多。末日之前地球上,無論哪個國家,辛古也好,新廷也好,甚至包括帝華,都處於一種沒落的體制中。

而一場災難迫使幾個國家聯合起來,形成了今天的星盟,但這遠遠不夠,因爲它不夠穩定,在謝星珏心中,甚至比不上一國帝制來的穩恆。

與其拯救僵硬的星盟,不如去打破它,重塑一個新的世界。

然而謝星珏知道,喻文卿必然和自己不一樣,他更擅長去守護,寧願去用一生來維持這種平靜的局面,在幾個勢力中周旋,如同他的大哥喻文淵做到的那樣。

力量強大而慈悲,纔不會被當做聖父。喻文卿還沒有成長到那種程度,但假以時日,他會的。

貪狼的力量已經如此,更何況作爲主控的鳳凰,想必喻文卿從鳳凰那裡得到的更多。

總有一天政治理念會在他們之間產生分歧,因爲謝星珏不會放棄心中宏圖。

他只能沉默在喻文卿的安靜之中,這沉默亮如燈盞,簡樸如環。

外界的喧囂彷彿隔着一層消音玻璃,此刻留在謝星珏和喻文卿旁邊的,只有呼吸和沉默。

半晌,謝星珏忽然開口,問了喻文卿一個問題,“你說,什麼才能讓我們恐懼?”

他已經規劃了五年,開始了自己的啓程,而這裡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他無法將喻文卿的反應計算在自己的前路中。

如果明明知道未來有決裂的一天,現在的這些算什麼呢?

喻文卿聽到他的提問輕聲的笑了,似乎是明白他心中的一些艱難抉擇。

“真正讓我們恐懼並會迷惑我們雙眼的……是未知與神秘。”

“面對未知的恐懼,應該如何抉擇?”甜蜜的氣息中此刻言語出現了苦澀。

“生活本身會讓我們驚訝。”喻文卿沉穩的回答讓謝星珏心中鬆了一口氣,“順着內心去尋覓,或者你可以慢慢找到答案。如果最開始的方向沒有錯誤,那就堅定的走下去吧。”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太難,謝星珏心想,從開始我們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註定了不能殊途同歸。

如果未來註定刀劍相向,那麼不妨珍惜現在的平靜時光。人類的歷史上註定了無法擁有長久的和平,他是那個趁勢的魚,靜靜的等待一場風暴,然後在這個世界崛起,再建和平。

說什麼現在阻止都像是一場夢一樣不真實,他阻止不了風暴的到來,何必螳臂當車,不如順勢而上。

如果一場戰爭能夠換取這個世界新的格局,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天色蔚藍,草坪很綠,一切生機盎然,彷彿忽然從自己的世界裡走了出來,謝星珏聞到了空氣中青草的氣息,和大地的質樸。

伊斯祖爾M星系的中央恆星還可以再發光百億年,這裡的一切都是新的。

再等十二個小時,星辰就會初上,這裡會是另一番場景,但依舊漂亮,人們在看似平靜的社會中依舊迷茫的活下去,大的局勢對這些人來說沒有什麼影響,他們要的只是好好的活下去。

政治並不看重過程或者制度,人們看的,只是一個結果,能不能讓他們平安,健康,寧靜的生活下去。

半年之後兩千萬人將遷移到腓特烈西亞,謝星珏將“被分配”一些貴族門閥,協同治理。

軍政一體,相互鉗制。

唯獨那些能嗅到不一樣味道的人,偷偷的伸出自己的手,將光亮遮住。博弈的過程,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謝星珏呼了一口氣,將胸中那些沉悶吐出來,重新接納新鮮的空氣,“喻文卿。”

“嗯?”喻文卿側身環住他,兩人躺在草坪上,面對面,眼神碰撞。

喻文卿的眼睛彷彿容納了整個宇宙,無垠,寬廣,浩瀚。

謝星珏看了他這麼些年,卻仍然不會厭煩這一張面孔,隨着時間的流逝,感情卻彷彿發酵一樣,愈加醇厚,他主動抱住喻文卿的腰,將自己的脣去觸碰對方。

喻文卿彷彿感知到了他的那些忐忑,接受了這個吻,並將它加深,脣齒交纏,以拂動謝星珏躁.動不安的靈魂。

謝星珏臉色慢慢顯出紅潤,眼睛帶着一些水色,不知道是酒讓人眩暈,還是如黑曜石的瞳孔將靈魂吸附,他們在春風的拂動下,忘情的交流着,去觸動本來已經波瀾不驚的心。

離別在即,忽然就要招手,而再次相見,又不知是哪年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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