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她才大口大口喘息,放下畫板去照鏡子,可不是,那張臉弄得跟小花貓似得。
難怪剛纔那人看過來的眼神,總覺得帶着促狹的笑意。
好丟人……每次在這人面前,都出糗。
細細把臉洗乾淨,又把頭髮重新梳理一編,她坐在房間裡,不知該怎麼辦。
出去吧,不妥;可是一直躲在房間,也不禮貌。
何況吃飯時,總要見面的。
摸過手機,她幾番斟酌又猶豫,發了條信息出去:“你怎麼又來我家?”
簡簡單單幾個字,但滿滿的小情緒。
樓下客廳裡,方全安正在跟金麟談事情。
他們第一期合作的單子已經全部做完交貨了,可是後續是否繼續合作,這人一直沒表態。
這也是方全安極力邀請他來家做客的原因,想要拉攏距離,想繼續合作。
不同以往那些個老闆喜歡拖款的行爲,這個跟自己算得上同輩的年輕人做生意很是果決,談價錢付款什麼的都很爽快,如今經濟不景氣,他的工廠養着那麼多人,自然是要有源源不斷的訂單才行。
言談間,他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可是對面的年輕人,英俊冷厲的五官表情諱莫,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正要繼續探探口風,卻見那人盯着手機,忽而就笑了。
金麟勾脣,長指有條不紊地在屏幕上敲擊,“令尊極力邀請我來的。”
“胡說!”
“不信你下來親自問問。”
女孩兒不再回復。
方全安訕笑,試探地問:“金老弟這是在跟夫人聊天吧?”
金麟收起手機,“我沒結婚。”
“啊?”方全安吃了一驚,隨即拍馬屁,“像您這樣優秀的青年才俊,眼光自然是高,得細細挑一個各方面都足以擔當金夫人這三個字的女子。”
“嗯,是有一個,不過人家矜嬌的很,至今都不肯答應。”
方全安笑了笑說:“金先生開玩笑了,您這樣的身份,還會有女人不肯答應?”
金麟勾脣,漫不經心地笑,不再接話。
虛與委蛇,繞來繞去,等到餐廳裡豐盛的菜餚全都上桌,方全安總算從這男人口中探聽到一點意思。
合作可以繼續,不過價錢方面可能要重新洽談一下。
方全安一聽,眉毛本能地蹙起,不懂這出手闊綽的男人,怎麼突然變得不好溝通起來。
譚玉珍擺好了飯菜,熱情地招呼丈夫跟客人入座,又嘀咕着:“那丫頭怎麼回事?家裡來客人了還躲起來,飯都不吃嗎?”
說着走到樓梯口,“小靈,你在房間幹什麼?下來吃飯!”
方靈坐在房裡,畫板上畫着一個凶神惡煞的年輕男人,她正一筆一筆戳在那人身上。
聽到母親的呼喊,她一驚,越發不甘心,乾脆將那張畫紙全都撕下來拽的粉粹,又不解氣,扔地上踩幾腳,“來了,這就下來!”
磨磨唧唧,可終究還是到了餐廳。
方弘這幾天出差不在家,餐桌上統共就四人。
桌子是長方形的,她斷然不可能坐在金麟旁邊,便繞過去在媽媽身邊坐下。
可落座才發現,與那人正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