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從戚思書那裡打聽出來什麼。
趙望也曾經去審問過兩次, 問的跟胡長鶴如出一轍,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是戚思書動的手,他連那些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除了兇手, 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如今最重要的是, 要從對方的嘴裡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然而每次提到這件事, 戚思書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理由也是各異,什麼阮天齊白睡不給錢,答應好讓自己進門又反悔, 說要結束這段畸形的愛情,總之一句話。
戚思書殺阮天齊都是情殺, 跟別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連續拖了三天後, 不知道從哪裡走漏的消息, 殺害阮天齊的兇手已經找到,戚思書和他的各種的說法也傳了出來。
最後越傳越難聽, 說什麼阮天齊性向怪癖,在牀上虐待自己的情人被殘忍殺害。
傳出去的第一時間趙望就怒了,直接下令要徹查傳播這件事的人,把看守戚思書的人完完全全的換了一撥,還是沒有阻攔下來這件事。
姜舒憤怒的進了宮, 手持自己丈夫曾經的令牌潛入了天牢, 站立在戚思書的面前直接從袖口中抽出來準備好的匕首朝他刺了過去。
然而女人家的她又怎麼會是戚思書的對手, 對方不過是掌上用了兩成力就把姜舒拍到在了地上。
“就你這種戰鬥力, 還想着刺殺我, 未免太可笑了點吧。”打完人以後他又坐回原來的位置,身爲一個囚犯, 他的監牢中還有一些水果之類的東西,便足以看的出趙望對他的重視,他拿起來葡萄含了一顆,又變成了那個翩翩公子。
“你騙我兒子如今又辱我丈夫,我豈能容忍你在這世上存留。”
“所以你就來送死?”戚思書勾起嘴角笑了笑,“省點力氣吧阮夫人,我要是這麼容易對付還會活到現在嗎?”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在炫耀,但是也是事實。
姜舒踉踉蹌蹌從地上起來,咬牙切齒的看着眼前人,“可能別人會信你的鬼話,但是別想矇騙我,天齊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爲什麼要捏造這件事?”
“你怎麼知道我們兩個沒有關係。”戚思書吊兒郎當的挑眉,“想來你也是對他沒有自信,所以纔會過來找我,要是堅定這件事,又怎麼會來質問我,只要權當我說話是放屁就可以了。”
姜舒陷入了沉默,眼前的男人,確實不好對付,“我來找你是爲了取你狗命爲我丈夫報仇。”
“別逗了,你敢殺我?”戚思書笑道:“就連皇上都不敢殺我。”
他便是有這個把握才一直這麼悠哉,趙望想要的答案還沒有從他這裡得到,肯定是不會輕易治罪的。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李總管的聲音,他從門外進來,手裡拿着一道聖旨,獄卒跪了一地,他的聲音高昂,“罪犯戚思書接旨。”
姜舒聞言立馬跪倒在地。
見到聖旨如同見到皇上本人,這是必須要跪的,偏偏戚思書不理不睬,在一邊冷哼一聲,明顯沒把這道聖旨放在心上。
李總管沒有停頓,宣讀了趙望的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罪犯戚思書殘忍刺殺本朝威武大將軍阮天齊,罪名屬實罪不可恕,與長隆二年八月十五西市斬首示衆,欽此。”
聖旨讀完,戚思書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還捏起來一串葡萄慢慢吃起來,似乎就是在等這個結果一樣。
姜舒聽完聖旨就站起來,她帶着冷笑,“還自大的說什麼皇上不敢殺你,你似乎有些太過於自負了。”
然而戚思書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乖巧的看着自己手裡的葡萄,似乎這不是葡萄,而是什麼珠寶一樣。
姜舒只當他是裝的不在乎,也不願與這人糾纏,轉身就離開了監牢。
見了聖旨連跪都不跪,李總管也不指望戚思書能夠接旨,把聖旨放下他的桌子上,也一併離開了。
姜舒剛剛出了監考就碰到了姍姍來遲的阮姜,她聽說自己母親進宮以後直接來了這裡,生怕出什麼亂子就趕過來了,正好和出來的姜舒打了照面,她圍着對方轉了一圈,發現沒有受傷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娘,你怎麼進宮也不通知我一聲。”阮姜抱怨,又看到姜舒臉上的表情感覺有些怪異,“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戚思書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了?”
姜舒搖了搖頭,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只覺得大快人心。
“娘這是高興的,剛剛接到了聖旨,戚思書被判了斬立決。”姜舒傳播着這個喜訊,還握了握阮姜的手,“就在三天後,娘高興啊,這個畜牲終於要死了。”
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抓到殺害自己丈夫的兇手,卻在某一天得知這個人就是自己曾經養了一個月的白眼狼。
一切都太過於巧合,結局到底還是好的。
“嗯。”這件事阮姜是知道的。
趙望下旨前曾經找她商量過這件事,其實這麼做還是有些太倉促,因爲關於背後的那個人他們還沒有頭緒。
準確的說是他們都知道是趙桓指使戚思書做的,可是又沒有證據。
戚思書一心想要保住後面的人,他們就算是最後真的得到了真相,恐怕也會被人傳成屈打成招。
而且這個消息散播的遠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快,僅僅三天的時間,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接着商戶都罷了工,每天上街遊行要給阮天齊討說法。
還有一羣王公大臣請願立即處決戚思書,如今趙望想要在保他,恐怕整個上京城都要癱瘓了。
說是爲了主持公道,其實還是被逼的。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阮姜也不認爲自己的父親的名望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很明顯的一件事。
有人希望戚思書死。
甚至是快點死。
本來她和趙望以爲是趙桓害怕事情暴露自己收到牽連,可是偶然間他們得到了即將出使大閆的淄川國公主的畫像,所有的事立馬變得明朗起來。
那個公主長的竟然和戚思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