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唸的話一出口,立馬就引起了羣憤。
常歡常喜瞬間拔出劍來,韓紫陌也拔出劍來指着卓念,而喏喏則是瞪大了眼,然後捂着嘴一臉嫌棄的表情:“哇,你的嘴巴好臭啊。”
“你!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本小姐出言不遜。來人啊,給我撕爛她的嘴!”卓念咬牙切齒的說完後,站在她身旁的小丫鬟,惡狠狠地朝着喏喏走來。
喏喏嚇得趕緊躲在古三月身後,兩隻小手緊抓着她的胳膊。
古三月看了眼常歡跟常喜,不溫不火地開口吩咐:“給她點教訓,留口氣就行。”
“你敢!古三月,你可別忘了,我知道你的秘密,今日你若是敢對我出手,呵,別怪我不講情面。”
“打。”一個字,冷如寒冰。
常歡常喜得到命令後,兩人舉着劍,嘿嘿一笑,朝着卓念走去。
卓念快速扯過身旁另一個丫鬟擋在了自己面前,而那個丫鬟看到常喜目露兇光的表情,嚇得抖似篩糠。
“小妹妹,閃開,姐姐不想打你。”常喜搓着手,故意裝出一副壞痞子的模樣。
古三月冷聲道:“別廢話,速戰速決。”
話音剛落,常喜左手拽開擋在卓念跟前的丫鬟,右手擡高,甩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聲打在了卓念臉上。
常歡走上前來,擡腿就是一腳,直接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啊!”卓念痛苦地躺在地上大叫,“來人啊,救命啊,古三月要殺人了!”
古三月聽着殺豬般的叫聲,不悅地皺了皺眉,隔空一彈,頓時點住了卓唸的啞穴,霎時間,四周清淨了下來。
這下常歡、常喜更加無所顧忌了,對着卓念一陣拳打腳踢,力道用得恰到好處,把她打痛卻又不會讓她有生命危險。
韓紫陌看得手癢癢,然後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對着卓念狠狠踢了幾腳。
躲在古三月身後的喏喏,見大家都在打人,自己不去摻和兩下,好像有些脫離隊伍,於是她也跑過去踢了幾腳。
而陸婉茵跟古若兮,早已嚇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站着,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敢說。
卓念帶出來的兩個丫鬟反應過來後,急忙撲過去想要護住卓念,常歡轉身就是一道掌風,直接將兩人震得摔在了地上。
古三月看着四個女人打卓念一個,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怎麼覺得自己像個惡霸,帶着一幫小弟爲非作歹。
她不自在地咳了咳,淡聲道:“行了,今天暫且打到這。”
本來卓念沒受內傷,然而聽到古三月這句話後,當場吐血。
“你!你……”她光說了兩個“你”字,頭一歪,暈了過去。
常歡她們停了手,目光一致地看向古三月,等她吩咐。
古三月手一招:“走,回東宮。”
於是衆人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回去,離開時,理都沒理躺着如死豬般的卓念,而古若兮跟陸婉茵則瑟瑟發抖地彎身恭送古三月她們離開。
走出御花園後,喏喏激動地吼出聲:“哇,好過癮啊,我從來沒有打過人。”
衆人一臉鄙視地看着她。
喏喏舉起兩根指頭:“我發四(誓),我說
的都是真的。”
韓紫陌將她蜷着的另外兩根指頭掰起來,糾正道:“這纔是發四,你剛纔發的是二。”
古三月哈哈大笑,常歡、常喜也忍不住笑出聲。
然而笑了會兒,常喜擔憂道:“太子妃,我們光明正大地打了卓念,真的沒事嗎?”
古三月回道:“我古三月行得正坐得端,要打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打,讓她知道什麼叫規矩。太后知道了又怎樣,卓念見着我不行禮,還出言不遜,我教訓她兩下又如何。”
“可……可她大後天就要嫁給太子了,然而今天卻捱了打,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常歡不耐煩地反駁回去:“有什麼說不過去的,打了就打了,沒把她打死那是我們善良。”
向來嘰喳的韓紫陌,此時難得安靜了下來,在回東宮的路上,一路都沒說話。
晚上的時候,古三月洗漱完正要脫衣服睡覺,容千鈺過來了。
他斜倚在門口,醉眼朦朧地看着她:“還沒睡嗎?”
古三月解腰帶的手一頓:“正要睡呢。”
“你今天爲何打她?”
古三月茫然道:“打誰?”剛問完,突然反應過來容千鈺口中的“她”是誰,笑了笑,“你是說卓小姐嗎?”
容千鈺沒說話,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對,我是打她了。”
“爲什麼要這樣做?”
古三月無辜道:“沒有爲什麼,誰讓她罵我呢,那我就只好打她了。”
“只是因爲她罵了你,所以你纔打她。”
“容千鈺,你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就說清楚,別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古三月,你今日太過分了,竟然帶着一幫丫頭大張旗鼓的在宮中打人!而且在場還有那麼多人看着,此事現已傳到了太后那裡。”
古三月冷笑:“她見着我非但不叩拜行禮,還敢罵我,你說我該不該讓她長點教訓。”
容千鈺也冷笑:“她爲何要向你叩拜行禮?”
古三月不說話了,繞了半天,原來在這茬等着她呢。
“你說呀,卓念見到你,爲何要叩拜行禮。”
古三月依舊不說話,容千鈺卻向前兩步,站到她面前,不依不撓地繼續追問:“你說,她憑什麼要向你……”
“來人啊!備轎出宮!”古三月拿起牀邊掛着的劍,轉身就往外走,手腕被容千鈺拉住。
容千鈺拉着她手腕,無奈地嘆道:“只是承認一下你是我的太子妃,一句話而已,真就那麼難嗎?”
古三月嘆了口氣,卻並未回話。
一句話就是一生,她之所以不承認,是因爲給不了承諾,更不能陪他一生。
容千鈺扳過她的身體,看着她:“我多希望你打她是因爲吃醋,而不是……”
“吃醋?容千鈺你腦子沒進水吧,我要是真的吃醋了,你以爲就只打她幾下那麼簡單?”
“那你會怎樣?”容千鈺順着她的話問。
“怎樣?哼……”她冷笑連連,“我會讓她先想好,在墓碑上刻什麼!”
“三月,你跟玄止之間想要走到一起,得歷經很多很多磨難,可你跟我在一起
,不需要經歷多少困難,我若爲皇,你必成後,就跟着我不好嗎?”
古三月搖頭笑笑:“我不懼怕任何艱難險阻,不管多大的風雨,我都會跟他並肩攜手一起挺。”
“那我要是不放手呢?”容千鈺第一次在她面前說出狠話。
古三月無所謂地笑了笑:“到那時,由不得你。”
她想跟誰在一起,沒人可以阻攔,她不想跟誰在一起,也沒人敢阻攔。
人之所以要變得強大,就是爲了可以自主選擇,只有弱者才受人拿捏。
翌日,古三月剛起牀,便聽到屋外嚷嚷聲。她伸着懶腰走出門去,見宮中上下全都在忙碌,而整個東宮更是佈置得喜氣洋洋,大紅喜字窗邊帖,海棠樹上紅燈掛。
她站在一個嬤嬤身後問道:“佈置得這麼隆重啊?”
那嬤嬤沒看人,順着她的話回道:“太子殿下迎娶側妃,能不隆重嗎?這要是娶太子妃呀,會更隆重,提前半個月就得準備呢,只可惜啊……”
老嬤嬤說話間一個飄逸的轉身,擡頭便看到一臉笑意的古三月,先愣了愣,然後臉色刷的下變白,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紅色剪紙、漿糊全都掉在了地上。
“太……太子妃。老奴見過太子妃。”她嚇得慌忙跪下叩拜。
古三月快速將她扶起來:“嬤嬤無須多禮,你忙你的,我就隨便轉轉。”
那老嬤嬤哆哆嗦嗦的彎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剪紙跟漿糊碗,又哆哆嗦嗦地離開。
也難怪她見到古三月,跟見到地獄修羅似的,因爲昨天古三月指使常歡她們打卓念一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上至朝堂,下至後宮。
衆人都說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妒婦,帶着一羣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把柔弱善良的卓小姐打得面目全非。
正在後花園喂貓的常歡,不小心聽到其他人的議論後,立馬衝了出去。
“你們胡說什麼呢!”她氣得雙手叉腰,咬牙瞪着那羣議論八卦的小丫鬟。
那些人知道常歡是古三月跟前的人,所以不敢反抗,全都低着頭不說話。
常歡氣得質問她們:“誰長得虎背熊腰,誰彪形大漢了?”
其中一個身穿緋色襦裙的丫頭囁嚅着反駁:“又……又沒說你,你激動什麼?”
“我……”她正要開口之際,常喜走了過來,眼神一掃,看向其他人,“都站着幹嘛,不幹活了?”
其餘人趕緊三三兩兩散去,走的時候都低着頭,一句話不敢說。
“喜兒,你剛纔爲什麼不讓我說。”
“說什麼,說你昨天打了人?”常喜白了她眼,“我們昨天什麼都沒做,不管誰問起來,都一個字,不知道!”
“那是三個字。”
常喜:“……”
古三月溜達了一圈,正要準備去吃早飯,就看到太后身邊的汪公公捏着蘭花指,朝東宮這邊走來。
很顯然,汪公公也看到她了,忙彎身行禮:“咱家給太子妃請安。”
古三月擺手笑道:“汪公公是太后身邊的老人了,不必多禮。”
汪公公直起身,捏着蘭花指,不陰不陽地說道:“太后有旨,傳太子妃到坤寧宮一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