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
老太太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蘇長君那目光裡溫柔顯然這是在告訴別人他根本就不介意方纔北辰胭絮都做了什麼。
“你也真是的，既然是祖母送的禮物那自然是要給她老人家面子的，就算要處置那也帶回去給爲夫處置不是？瞧瞧你這小臉，我可不希望再沾上其他的髒東西。”
說着還不忘繼續輕試着北辰胭絮的臉頰，那眼裡的溫柔簡直可以將人化爲一攤春水，丫鬟婆子們哪裡還記得方纔發生了什麼？就蘇長君這張臉就足夠讓人失憶的了。
“相公說得是，我倒是也想過帶回去再處置，還不是怕相公出手太狠，把其他姑娘給嚇着了嗎？畢竟今兒是咱們成親的大喜日子，北辰家反正喪期還沒有過，多死幾個人倒也沒什麼，蘇家卻是不行啊！”
北辰胭絮這幾句話準時讓人覺得背後陰冷，兩夫妻這談話哪裡像是平常人家？這成親的大喜日子都要殺人，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還是夫人你想得周到啊！只是這老太太好歹也是你的祖母，我這種事情你也不知道避諱着，若是一不想我把這老人家氣死了，我蘇家的罪過可就大了。”
這話一說出來曾氏就知道爲什麼北辰胭絮方纔天不怕地不怕，原來這蘇長君這般寵愛她，莫說殺個丫鬟，今兒怕是把屋子掀了也不見得蘇長君會嫌棄她不會孝順賢惠，這輩子能找到如此郎君，倒也難得啊！
“爲妻記下了。”北辰胭絮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隨後看了老太太一眼，見她氣得滿臉憋紅已經說不出話了才道，“也都是怪爲妻沒有思慮清楚，只想到今兒是和相公成親的大日子，這高興之餘竟然還喪心病狂的把祖母送的丫鬟給殺了，爲妻不是故意的，爲妻以後做事情必然會想清楚後果，此刻看祖母這般難過，也真是爲妻的不是，日後遇到這種事情，爲妻一定悄悄做，不讓祖母知道。”
高興之餘喪心病狂的把在丫鬟給殺了，這話怎麼聽都讓人覺得心裡陰深深的覺得可怕，可是偏偏此刻看左相的模樣還恨不得將她疼到心似的才明白爲何這些年左相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媳婦，原來口味這般奇特啊！也真是怪不得人面其他家小姐怎麼賣力都得不到左相的青睞了，實在是人家口味太挑剔，沒法投其所好啊！
蘭舒雅有些不敢相信的拉了拉曾氏的衣袖，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北辰胭絮有這般心狠手辣？一直以來都覺得她知書達理溫文爾雅，雖說有時候說話能把人氣死，可是不管怎麼說也都是有理有據的，今日怎麼突然變成這般模樣了？
“夫人真聰明。”蘇長君伸手捏捏北辰胭絮的鼻子，那模樣要多寵溺有多寵溺，簡直能把人吸進去化爲春水。
多少姑娘恨不得此刻化爲北辰胭絮享受蘇長君的寵溺，可是終究知道這只是白日做夢罷了！莫說自己沒有北辰胭絮的容貌，就算是有了，那也幹不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啊！左相這般***，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得住的，莫說這老太太的侍女沒有送成功，這就算成功了，怕是也入不了人家左相的眼啊！
“好啦好啦，這吉時快到了，趕緊幫新娘子收拾收拾出門了。”
這人都殺了，血都見了，還會擔心誤吉時？
曾氏說完這才反應過來，只覺得此刻自己智商掉隊，根本沒辦法應付此事，說話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要說這兩個人也奇怪，不說賜婚那天洛王造反二人是在屍體堆上訂的親，原以爲這成親還能消停一些誰知道北辰家又死了人，如今這新娘子手上還沾了鮮血，這段姻緣難道還真的非要見血不可了嗎？
“你……你們……”
老太太手指半天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畢竟此刻屋子裡的人比她身份高貴的太多太多，今日北辰胭絮竟然敢動手殺人那就說明她壓根就沒有把自己這個祖母放在眼裡，加上蘇長君的寵溺，她豈不是真的能翻了這南蕭的天？
“祖母……”
北辰胭絮還沒有開口回話呢一聲軟軟的聲音來傳了進來，只看到一身白色素衣，頭上唯獨戴了一朵小白花的北辰胭琴走了進來，面上的脂粉也比往常淡了許多，模樣有些魂不守舍。
“我可憐的孫女啊！”老太太上前將北辰胭護着，兩祖孫抱在一起的模樣還真的挺能賺人眼淚的，只可以北辰胭琴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大家從未忘過。
“妹妹，今日孝衣在身本不該進入你的院子，可是做姐姐的實在無法由你如此匆忙的走出北辰家，今日本想由祖母幫忙將禮物給你，誰知最終送錯了禮讓妹妹不開心，真是姐姐的過錯。”
今兒北辰胭琴倒是聰明，一身素衣加上這略顯蒼白的臉色，再加上她身上的寒氣還未痊癒，整個人帶着一種別樣的病態美。
“既然北辰小姐知錯，那還是讓開一些讓新娘子出門吧！這吉時快到了，再拖延下去門外的迎親隊伍該着急了。”
蘭舒雅像是看懂了什麼，趕緊上前幾句話冷冰冰的砸了下來，屋裡的丫鬟婆子們已經不敢再多說一句，紛紛低下頭，看着幾個主子能鬧出什麼名堂。
“蘭小姐莫着急，因爲家母的原因讓妹妹成親不能大辦我非常過意不去，這會送了禮物我立即離開，來人……”
她一聲呼喚，門外的丫鬟就進門，手裡端着一塊顏色極佳的玉，上面的繩還精心的編了一個好看的花樣，紅色的，也喜慶，一時間大家不知所以，堂小姐和二小姐素來不合，怎麼今天還真的花心思給她準備禮物了？
“都說添妝添妝，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玉還是母親生前給我留的嫁妝，今兒就送給妹妹吧！希望妹妹婚姻能夠幸福美滿。”
淡淡的笑容，一身素白衣裳，加上如今她正在守孝期間，倒還真的覺得她純良無其他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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