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武靈雁眼含熱淚，倉皇說道。
但是聽了柳冬菱的話之後，周圍的閨秀全部都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着武靈雁。
“不急，先調查。”葉慕兮倒是沒有斷然決定，看向衆女說道，“大家一個個來，就說說自己今天下午到現在在幹什麼，可有人證。清瑤，你先。”
火粉絕對是這一羣人中的某個人放的，大內侍衛把這裡保護的水泄不通，除了她們自己人，沒有外人能下手。
“今日下午到晚上我都在藏經閣一樓，一直在謄寫經書，未曾離開。宜嫺姐也跟我在一起，中途綺霜幫我們去二樓拿了兩次經書。”葉清瑤說道，“我和宜嫺姐可以互爲證人，綺霜也能作爲旁證。”
“對，我一直和清瑤在謄寫。”凌宜嫺點點頭。tqR1
謝綺霜說道，“我也可以作證，我今天倒是一直在找經書，但我都是和嶽楹一起的，中途未曾分開。”
“我可以給綺霜作證。”嶽楹連忙說道。
葉清瑤開了一個頭之後，衆人就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藏經閣不大的地方，擡頭不見低頭見。
說謊很容易被拆穿。
就這樣，一個個人被否決，到了最後，就只剩下武靈雁。
“大家都沒有作案時機，只有你一個人單獨行動，不是你，是誰？”柳冬菱說道。
武靈雁連忙扯住葉慕兮的袖子說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壓根不認識火粉是什麼，怎麼可能放火……”
“還想狡辯，定然是華寶瑜收買了你。再過三日就是經筵盛會，這個時候藏經閣付之一炬，太后娘娘還不知道會怎麼責怪。華寶瑜嫉恨慕兮主管鳳凰宮，就用這種卑鄙手段把慕兮趕走。”柳冬菱氣憤說道，“武靈雁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竟然背叛慕兮。”
謝綺霜一聽柳冬菱這麼說，頓時指着武靈雁怒道，“好啊你個叛徒，華寶瑜出了多少銀子收買你，你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武靈雁無力申辯。
謝綺霜性格直率，沒那麼多彎彎腸子，氣不打一處來，“剛纔你想要推倒燈架，我們大家都看見了，還敢否認，白眼狼！”
“清瑤，你們怎麼看？”葉慕兮望向幾女。
葉清瑤柳眉微蹙，“如今在座的閨秀，既有時間撒火粉，又妄圖推倒燈架的人，只有武靈雁。”
“這種白眼狼，就該把她送官。”謝綺霜摩拳擦掌，惡聲惡氣。
凌宜嫺沉思了一下說道，“送官怕是沒用，畢竟沒有人證，而武靈雁咬死不認，也奈何不了她。慕兮打算如何處置？”
曲凌紗倒是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淡淡站在一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葉姑娘，你信信我啊，真的不是我……”武靈雁哀求。
葉慕兮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語氣淡然，“證據確鑿，靈雁小姐希望我怎麼信你？你自投奔我，我雖對你不是百般關懷，但也沒有怠慢，可謂仁至義盡，但你卻被華寶瑜收買，意圖火燒藏經閣，讓我和這麼多姐妹一起受過。今日沒有確切證據，我不能把你送官，但這一筆賬，我給你記着了。從即日起，把武靈雁逐出鳳凰宮。”
“慕兮，這就完了？她陷害你啊，怎麼也該把她打個一百大板。”柳冬菱叫屈。
謝綺霜點點頭，“說得對，揍她，敢陷害慕兮，打死她。”
“武靈雁是朝凰閨秀，別說我們了，就是官府都不可擅動私刑，需要上呈書院主事。我們又沒有十足的證據，主事也不會給籤令。”葉慕兮淡淡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大家走着瞧。你們也不要爲難她，免得被華寶瑜抓到證據，反將一軍。”
謝綺霜不情不願的瞪了武靈雁一眼，但是葉慕兮說得對，朝凰閨秀的身份在這，她們不能動手。
否則不對的反而是她們了。
“葉姑娘，真的不是我啊你明鑑，真的不是我……”武靈雁默默流淚。
葉慕兮衝着她擺擺手，“宛秋茗畫，把她趕出宮。”
“是。”
武靈雁就這麼被趕出去了。
葉慕兮對着剩下的人說道，“今日出了這樣的意外，以後大家要更加小心。離經筵只剩下兩日，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意外。我會加強監控，大家平日裡也要注意，是否有鬼鬼祟祟之人。”
“是。”衆女應諾。
柳冬菱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了，她找了武靈雁這個替罪羊，掩飾的完美，沒有暴露自己。
只不過，已經失敗一次，葉慕兮他們有了防備，再也沒有今日這種下手的機會了。
可惜可惜。
今晚藏經閣清掃，衆女倒是得空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三三兩兩返回朝凰宮。
“咦，綺霜和嶽楹幾個人怎麼往那邊去了……”葉清瑤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剛剛一散，謝綺霜就拉着幾個交好的姐妹一陣風似得跑了。
凌宜嫺搖頭淺笑，“不知道，大概是難得休息一晚，貪玩吧，這幾天也確實是辛苦了。”
“說起來今晚還真是有驚無險，尤其是燈架倒地那一瞬間，我嚇的心都忘記跳了，幸好世子及時熄滅了蠟燭，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以前在江南的時候武靈雁的風評還不錯，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做這種事！”葉清瑤悵然說道，“我識人不明，險些誤了嫡姐的大事，真是不該。”
“清瑤不必自責。她和慕兮沒什麼太深的交情，如今爲了金銀權勢被收買，也不足以爲怪。這種人，不值得相交。早點發現倒是一件幸運。”
“嗯，以後我還真是要更加仔細纔是。”
兩人說說笑笑，旁邊的柳冬菱彎起脣角。
……
藏經閣經過清掃之後，煥然一新，裡面的火粉已經全部清除。
葉慕兮站在藏經閣樓下，看着閣樓落鎖，確定一切無恙，這才放下心。南宮凜全程沒有管葉慕兮怎麼處理，只是面無表情站在她的身邊。
他什麼都不用做，只是這樣陪着她，就讓她覺得什麼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