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
夏遠清帶着瑾兒躺在了牀上,瑾兒雖然有睏意但是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夏遠清卻什麼都不說,只是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緩。
瑾兒見狀原本一肚子的話都如數的吞回了肚子裡頭,呆在自家小姐旁邊很快就有了睏意,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住睡了過去。
夏遠清在確定身旁的瑾兒睡着了之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瑾兒膽小,若是待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她可不知道這丫頭會不會被嚇得直接哭出來而後情緒失控,所以爲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夏遠清便打算讓瑾兒早早的睡過去。
夏遠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蕭強隱藏在了角落裡,不到一會兒她便清晰的聽到了房間外頭傳來的腳步聲,無聲的嘆了口氣,而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就算眼睛看不到,她卻能夠聽到那腳步聲越走越近,說不害怕說不緊張是假的,只是她一直都知道剋制,她是小姐,若是連她都害怕緊張了,那麼瑾兒就更加沒有安全感了,也別提現在能夠安安穩穩的睡在她身邊。
蕭強儘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聲,夏遠清也讓自己的呼吸聲聽起來很是平穩,胸口有節奏的起伏,就跟她以往睡着的時候一樣。蕭景離開房間已經有許久,夏遠清看着被捆綁在一旁正在昏迷中的小二眯了眯眼,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單單一個店小二,怎麼可能會這麼瞭解夏家的事情,而且於敏心也不是那種在僱了人來做某些事情就會全盤托出的人。
那麼這個店小二到底是有什麼來歷,竟然知道得如此透徹,這一點夏遠清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原因,只能夠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
“小姐,你怎麼了?剛剛也沒吃什麼東西,要不要吃點?”瑾兒已經恢復了先前的冷靜,並不像剛剛那般情緒失控到掉淚,夏遠清擰眉,聲音有些疲乏,“我要喝水。”
瑾兒點了點頭,而後便跑到一旁用手帕把茶杯擦了個乾乾淨淨之後再遞給夏遠清,她淡淡接過,看着杯子中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
從上一世開始,于敏心就開始每個月定時離開夏府,一離開最少便是半個月,跟夏侯韜說的說辭則是去孃家,上一世的夏遠清不疑有她,但是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很是匪夷所思。
上一世的夏侯韜寵于敏心寵到了一定的地步,她要什麼就給什麼,要幹嘛就幹嘛,幾乎沒有任何限制,也就是因爲這樣,于敏心纔會欺壓她們母女還害死了航兒。
每個月定時離開夏府,最少待半個月,除了夏府並不是一無所有,夏遠靜的猖狂,一切的一切,似乎連成了線,夏遠清正在順着那線頭摸索,使勁的摸索。
“小姐?小姐?發什麼愣啊你。”瑾兒在夏遠清面前擺了擺手,她倏地回過神來,眼睛微微發亮。
“瑾兒,我問你,于敏心的孃家,可是大富大貴之人?”如果夏遠清沒有記錯的話,于敏心好像是一個嬤嬤所生,家庭環境可想而知。
瑾兒想了許久,倒是沒有想到自家小姐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小姐,于敏心不是嬤嬤所生嗎?家庭環境很差,而且那嬤嬤很早便去世了。”
夏遠清彷彿看到這條線索中最重要的
一條,忍不住皺眉,而後陷入了沉思,每個月一次去一趟孃家,長達了一年之久,後來便鮮少去了原因不詳,但是生她的嬤嬤早已死去,她又哪裡來的孃家?
“你可別以爲那個老狐狸精脫離了夏家就什麼都不是了。”這句話在夏遠清腦海裡邊響起,而後手上的茶杯被她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原來是這樣,于敏心啊于敏心,你還真是好大的本事。
瑾兒被夏遠清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從進來這個客棧開始小姐就沒有這麼激動過,心中的不安感加大。
“于敏心,是不是從前年開始就屢次回孃家?”夏遠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快咬碎了一口銀牙,心中的震撼和憤怒都快吞噬了她的理智,瑾兒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則是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果然,夏遠清沒有記錯,在看到瑾兒的這個表情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于敏心本就長得一臉狐媚的模樣。一顰一笑更是勾人,夏遠清在心底冷笑,難怪那小二會叫她老狐狸精,原來是這個原因,一切已經瞭然,她只覺得諷刺得很。
“小姐的意思是……”瑾兒的腦子也靈光得很,思考了片刻便想到了夏遠清所想的事情,夏遠清只覺得夏侯韜真真是愛錯了人,而於敏心每次提到她是妾的地位是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怎麼想怎麼覺得噁心,虛僞。
夏遠清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蕭強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看起來就像跟睡着了一樣,瑾兒一個人不知道該幹嘛,索性也坐在了椅子上。
蕭景一直都沒有回來,轉眼天便完全黑了下來,一直閉着眼睛的蕭強和夏遠清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而後眼睛緊緊的盯着門口。
這半個月以來夏遠清可不止是精心調養身子那麼簡單,她每天都有在鍛鍊自己的觸覺聽覺視力,所以每每肖簡意來找她的時候她都能夠準確無誤在黑暗中找到他的確切位置。
瑾兒沒有點蠟燭,這是夏遠清吩咐的,蕭強猶如一個鬼魅一般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後把那極爲顯眼的店小二塞進了衣櫥。
蕭強在夜間的視力也是極好的,明顯的看到了夏遠清對他點了點頭,剛剛瑾兒睡着了之後他們兩個就在商量晚上若是有情況要怎麼對付。
夏遠清輕輕搖了搖瑾兒的身子,她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夏遠清捂住了嘴巴。
“走,我們到牀上休息。”夏遠清的聲音很輕,瑾兒點了點頭,而後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但是實在是太暗了,看不到
不到一會兒,那腳步聲就停在了房間門口,蕭強沒有任何動作,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夏遠清吩咐了,可不能夠打草驚蛇。
“裡頭沒人吧?”門外傳來的聲音讓夏遠清心中一顫,這是女子是的聲音,只是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她卻想不起來是誰。
“恩,進去瞧瞧。”另一道聲音幽幽響起,夏遠清極爲自然的翻了個身,把手臂擱在了瑾兒的腰上,雖然是無意的動作,卻又有些保護的意味在裡面。
夏遠清的只聽到房間的門咯吱的一聲被打開的聲音,呼吸聲倒是沒亂,很是平穩,但是她卻發現進來的人卻不止一兩個,而且腳步聲
都很輕,不像有男子的腳步聲。
夏遠清畢竟靠的是直覺,並沒有親眼看到,所以不敢掉以輕心,只是裝睡,“她那兩個護衛呢?”
進來的女子的聲音有些冷,夏遠清憑她的腳步聲能夠感覺到那女子慢悠悠的走到了椅子旁而後坐了下來。
夏遠清儘量讓自己的身子完全放鬆,倒是隱隱有了些許睏意,忍不住暗罵了自己一句,現在這個緊要關頭竟然有了睏意,若是有危險了怎麼辦。
一想到這裡夏遠清便清醒了許多,但是看起來卻仍然像是睡着了一樣,耳邊卻傳來了那女子的聲音。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那兩個護衛在哪裡?隔壁房間都沒有,蠢貨!”那女子的聲音有些尖銳,聽起來很是刺耳,夏遠清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這聲音不管怎麼聽還是很熟悉。
“抱歉,我們不知道,而且你們一開始也沒有說要特意注意一下那兩個護衛。”繼那女子之後,又有一名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從這些話之中夏遠清能夠隱隱的猜到她們的關係,心中暗暗一驚。
原來真的是有人刻意所爲,但是到底是誰,爲什麼這個聲音她聽起來格外熟悉但是怎麼想都想不到是誰?
還有一點,那就是夏遠清有點擔心這兩個女子會對她下手,也擔心身旁瑾兒會突然醒過來打草驚蛇。
夏遠清緊閉着眼轉了轉眼珠子,而後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可別忘了我們小姐可是付過錢的,既然付過錢那麼你們爲我們做任何事情不是應該的嗎?”
夏遠清思路清晰的抓住了重點,我們小姐?難不成這女的是個婢女?而且聲音也這麼的熟悉……到底是在哪裡聽過?
“菊兒啊菊兒,你的口氣還真真是大,你難不成是我的僱主?”那女子冷笑了一聲,像是也坐了下來,菊兒這個名字在夏遠清腦袋裡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菊兒?怪不得這聲音這麼熟悉,原來是上一世喂着她灌下毒藥的菊兒,夏遠清在心底冷笑,而後佯裝隨意的翻了個身,面向着菊兒等人。
菊兒她們都被夏遠清的這個動靜給嚇了一跳,紛紛把視線投向了她身上,發現夏遠清並未甦醒過來之後鬆了口氣。
“我問你們,殺不殺她?給個準,不然的話我可沒工夫伺候你們。”另外一名女子冷哼了一身,而後便拿起了匕首,夏遠清閉着眼睛都能夠感覺到那匕首在黑夜中發出的亮光閃過了她的眼睛。
夏遠清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害怕,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菊兒到底是跟了誰?夏遠靜嗎,倒不是沒有可能,如果這件事情是于敏心和夏遠清一手策劃的,那麼爲什麼不直接了當的下令把他們給殺了?
“小姐說了,先不着急,現在還不是時候。”菊兒被那女子的那般冷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倒是沒有了先前的那般囂張。
這點夏遠清就有點想不通了,夏遠靜不是一直都想要致他於死地嗎?怎麼現在?
“不殺她?那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們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那女子的聲音微微上揚了許多,像是有點不可置信,而後便是直接惱怒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