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盈用力推着侍衛,邊推邊叫囂着:“樓璇穎,我要你好看!自己不要臉竟然還誣衊我……”
侍衛紋絲不動,最後實在受不住她,長戟輕輕一送,秦玉盈就滾到地上去了。
“哈哈,都說讓你試着g抽'yǐn侍衛大哥了,我知道是因爲我在的原因你不好意思,算了,我走吧,你好好跟他們玩玩。”樓璇穎哈哈大笑着,一轉身,就看到猶如鬼魅般的白澤悄無聲息地站在她的身後,嚇了她一大跳,“神獸,你要嚇死我啊。”
白澤瞥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一步步走向秦玉盈等人。
“白護衛。”兩名侍衛見他出現,很恭敬地拱手朝他行禮。
白澤輕點了頭,冷眼看向秦玉盈,一板一眼傳達墨璟昊的意思。
“表小姐,你剛纔罵人的話王爺聽得清清楚楚,王爺交待,若你再吵一句,馬上回秦府去,以後也不準再來璟王府。”
秦玉盈抖着脣,先是羞愧,緊接着美眸裡又蓄滿了憤怒,指着樓璇穎質問他:“那她呢?她也罵了我,表哥怎麼可以只兇我?”
白澤再次朝樓璇穎看過去,她那表情完全是在看戲,可沒有任何做錯事的自覺,她不是他能搞定的人,還是交給王爺吧。
“樓小姐,王爺讓你回景軒院。”
“什麼?爲什麼她能進去?”秦玉盈紅着眼,一改剛纔的潑婦樣,瞬間化身小綿羊,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要哭出來般。
她千盼萬盼纔將表哥從邊疆盼回來,又費了那麼大功夫才住進璟王府來,可她的所有計劃還沒開始就因樓璇穎的出現全亂了。
沒人理會她的委屈,秦玉盈終於知道自己在衆人面前像只小丑,她咬着紅脣,恨恨地看着樓璇穎。
樓璇穎直視她含恨的目光,輕笑了笑,挑釁般用曖昧的語氣對她道:“我進去看你表哥嘍,拜拜。”
白澤跟在她身後一路往景軒院,就在他不解她何時變得這麼乖巧時,她突然停下腳步,折了個方向朝圍牆跑過去。
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身影“嗖”地一下擋在了她跟前:“樓小姐,你現在不能出府。”
他的速度很快,樓璇穎差點撞上他,好在及時止住了步子。
“神獸,你武功高也不帶這樣炫啊,欺負我不懂武功是吧?”
“白澤不敢。”白澤低着眼,嘴上說着不敢,可依然堅決擋在她前頭,她往旁挪一步,他更快地擋住。
“你家王爺欺負我,我又不是受虐體質,還湊上去讓他欺負。”樓璇穎自知他要是不讓步必定過不去,也懶得浪費體力跟他耗。
“呃……”白澤錯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王爺……欺負她?如果他的觀察沒錯,王爺對她已經夠妥協了,要是換個人,也許早就連小命都丟了。
“樓小姐,這事白澤做不了主,但王爺的命令白澤必須聽,還請樓小姐回景軒院,不然,白澤只有得罪了。”
樓璇穎氣呼呼地瞪着他,他武功那麼高竟然來欺負她,跟他硬碰硬她絕對討不到便宜。
“回去就回去,有什麼了不起!”她岔岔地往景軒院走,當發現墨璟昊坐在院子的圓桌前品茶時,她“哼”地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越過他直接往書房走去。
樓璇穎在書房裡畫畫,畫的不滿意紙張一揉就往地上扔,很快,地上就堆了一攤廢紙。
天色漸暗下來,她頻頻打呵欠,最後因爲堅持不住直接趴在書桌上睡着了。
墨璟昊獨坐院子到夜深,依然睡意全無,習慣性往書房走,當看到書房的燭火還亮着時,猛然想起那兒已經被樓璇穎霸佔了,只好折回房。
書房的燭火亮到半夜還沒熄,他幾乎可以肯定她睡着了,說服自己只是去書房拿兵書,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側着臉睡得香甜的她,他搖頭嘆了口氣,上前將她抱起,當他瞧見她貼着書桌的那側臉沾滿墨汁時,終於忍俊不禁地輕揚嘴角。
竟然能睡得如此天昏地暗,連臉上沾到墨汁都不知道,然而,沒等他高興多久,就發現她整個人往他身上貼近,臉上的墨汁更是全部都抹在他純白的衣裳上。
他眉頭緊皺,忍着將她甩到地上的衝動,抱着她快步走向書房的那張小牀,把她輕放下後,剛要抽身離開,卻發現她的小手緊緊攥在他的衣服上,更是咂巴着嘴偎近了他。
掰着她的手,硬是將她扯離,又替她蓋上薄毯,他轉身到書架上抽了本兵書,坐在她剛纔的位置上翻看起來。
臨近天亮,兵書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冰渣子,他也越來越坐不住,渾身冰冷讓他懷疑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把自己冰封。
出了書房,他負手離開。
樓璇穎舒服地睡了一覺,手腳呈大字型展開,滿足地在牀上翻了個身,而後爬坐起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手臂放下,驚訝地發現衣袖口沾了墨汁,她急忙從牀頭翻找出一塊小銅鏡,透過銅鏡一看,右臉上黑漆漆一片。
靠,她什麼時候又往臉上沾了墨汁?
她左思右想,總算想起昨晚她在練畫,後來因爲太困就趴下了,想着趴會再起來畫畫的,可似乎一覺到天亮根本沒醒來啊。
那她是怎麼回牀上睡的?
她納悶地起來,赤着腳朝書桌走去,一眼就看到書桌上反扣着一本兵書,書上有些冰碴子,還有些已經融成了水,打渣了一大片兵書。
墨璟昊來過書房?而且是他將她抱到牀上去的,然後如此毅力地邊讓自己冰化邊看兵書?
他腦子有毛病啊!
樓璇穎洗了把臉,墨汁都沒洗淨就跑出書房,她直接衝向墨璟昊的房間,空蕩蕩的屋子沒發現他的身影,她又往外頭跑出去尋他。她跑了大半個景軒院,直到氣喘如牛時終於在水榭亭裡找到了他。“墨璟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