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禮貌的粗魯男人。”她用力掰着他的大手,可怎麼都掙脫不得,於是,她張口就要往他手臂上咬去。
“你敢?”
被墨璟昊一瞪,她張着口硬生生停住了,撇嘴拍開他的手:“你以爲我想咬啊,只是想讓你鬆手而已,你不就是想知道他們要告訴我什麼事,我直說好了,易君謙答應每天教我作畫的,可他們不准我出去,我就讓他幫我去找易君謙唄。”
皇甫辰反應過來,附和道:“怕你氣惱纔不告訴你。璟昊,你放心,我已經幫你教訓過她了,絕對不會讓她紅杏出牆……”
“皇甫辰,你想死呢。”樓璇穎一聽氣極,朝皇甫辰衝過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看她氣勢洶洶似乎真的生氣了,他又不好還手,只能躲着跑,“什麼紅杏出牆,我再跟你強調,我跟墨璟昊沒有任何關係!沒有!”
“難道是跟易君謙有關係?”
“皇甫辰,看來你真的想死!”她對着皇甫辰又狠狠地踹了兩腳。
“姑奶奶,你別這麼暴力行嗎?我知道錯了還不成嗎?”
皇甫辰邊求饒邊閃躲,而樓璇穎則不折不撓地在身後追趕,兩人一路追出了大廳。
終於遠離了墨璟昊的視線,皇甫辰停了下來,可樓璇穎沒想停,對他又補了兩腳,總算肯消停:“我讓你亂說話!哼,以後再聽到你胡說八道,我照打不誤。”
“姑奶奶,我真的錯了。”皇甫辰看着衣襬上的鞋子印,心情特別鬱悶,覺得它礙眼極了。
他萬分無奈,憑他的武功對付她這種黃毛丫頭只需動動手指頭就行,可她惹不得啊,如今更是墨璟昊的保命符,所以他只好委屈自己。
真是交友不甚!
“先不鬧了,樓璇穎,正好墨璟昊不在,我把越楚交待的事跟你說說。”
“什麼事?”
天色已晚,周圍黑漆漆一片,樓璇穎慵懶地靠着樹,伸手從樹上摘了片葉子放進嘴裡輕咬,問得很隨意。
雖說是幫他們避開墨璟昊,可她追着他打是真的在泄憤。
“越楚用你的血配製出了一種藥,但不確定對解璟昊的盅毒有沒有效,而且還要用到很多血,剛纔制止你喝酒也是這個原因。這不是小事,強求不得,只想問你是否願意……”皇甫辰言問得很不確定,關於提煉藥的具體事只有越楚才最清楚,越楚只跟他說過可能需要很多血。
樓璇穎嘴角一抽,將含在嘴邊的葉子吐掉:“呸呸,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大血庫,可以隨便抽血啊?”
早知道是這種事,她就不幫忙了,幫了忙還要自己受罪,她不是找虐嗎?堅決不幹!
更何況這種事有必要避開墨璟昊來說嗎?
“詳細情況要等越楚跟你說。”
“不用了,反正我不會答應,放一次血就算了,還要第二次?這次要是還沒研究出來是不是要繼續抽?”獻血都不帶這樣的!
“明天第六天。”
“然後呢?”
“明天過後事情會越來越嚴重。”
“別總拿他的病情來壓我,他又不是我什麼人!答應幫忙已經是我同情心最氾濫的決定了,再繼續抽血,沒門!”
答應幫他都已經讓她覺得自己夠聖母了,還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奉獻?
“既然你不願意,好吧,我們也不能勉強,我告訴越楚,讓他另外想法子。之後的幾天,對璟昊而言是最煎熬的,他拜託你了。”皇甫辰並不爲難她,畢竟她和璟昊的關係還沒到可以爲他付出這麼多的地步,他們都不會怨她。
樓璇穎撇嘴,拍了拍衣裙上沾着的樹枝屑沫,她朝他揮了揮手,往書房方向走。
“跟墨璟昊說一聲,我繼續畫畫去了。”
墨璟昊盅毒發作第六天,天還矇矇亮,書房就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樓璇穎在睡夢中被嚇醒,從牀上爬坐起來,睜着迷茫的睡眼惱怒地衝門外的rén'dà喊。
“哪個缺德的傢伙?現在天都還沒亮好麼?我要睡覺!”
“樓璇穎,馬上給我起來,璟昊出事了。”門外傳來皇甫辰急切的聲音,他拍着門板根本沒停止過。
樓璇穎甩了甩頭,半晌才消化他的話。
墨璟昊出事了?
她快速穿妥衣服,抹了把臉就開門衝出去了。
“怎麼回事?”
皇甫辰也來不及跟她解釋,拉着她就往墨璟昊的房裡跑。
還沒進門,樓璇穎就感到陣陣寒意襲來,刺骨的冰冷讓她整個人都發起抖來。
兩人跑進裡屋,樓璇穎驚訝地發現墨璟昊整個人已經被冰封了近三分之一……
“他……不會死了吧?”
“樓璇穎,你能別烏鴉嘴嗎?”皇甫辰氣急敗壞地朝她大吼。
她被吼得忙捂住耳朵後退,腦袋也縮了縮:“我不是咒他,只是,他這樣子……”
“你幫他解除冰化!”
樓璇穎被趕鴨子上架般催促到墨璟昊的牀邊,她越靠近牀越發覺得冷,揉搓着自己手臂凍得牙齒都上下抖動。
大夏天的比冬天還可怕,墨璟昊的製冷效果真強。
她碰觸到墨璟昊之後整個人更不好了,那刺骨的冰寒觸感讓她懷疑他這樣是否真的還能活着。
“神醫,好……好冷……確定我能化解……嗎?”她怎麼都覺得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連觸碰他都覺得困難。
越楚神色很黯然,想必他也不確定。
“越楚,今天才是第六天!爲什麼璟昊已經這麼嚴重了?”
“也許用了兩次內力的原因……”越楚嘆息,兩年了,他真的還是躲不過嗎?
樓璇穎愣住了,使用了兩次內力……好像兩次都是因爲她。
這是讓她內疚一輩子嗎?該死的,她咬咬牙,看向越楚,堅定地對他道:“不是用我的血研製解藥有點點眉目了嗎?用我的血救活他,我也不欠他了。”
越楚和皇甫辰對望一眼,在對方眼裡都看到了驚詫。“要用很多血,你自己想清楚。”正因爲這樣,所以他們昨晚只是徵詢她的意思,知道她不願意後也沒再多提。樓璇穎擺手,鬱悶地道:“我就再當一次聖母好了。誰讓我心中有愧,萬一他出了事,我會受到自己良心譴責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