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
“三皇子到!”
“五皇子到!”
“六皇子到!”
“鎮北侯到!”
竟然一下子來着這許多皇子, 想必隔壁剛剛是他們在主持吧,樂怡公主好大的面子,還有鎮北侯莫不是也衝着樂怡公主來的, 自己找他的時候卻總不見人影, 哼, 石玉璃心裡有點酸酸的。
衆人紛紛起身行禮, 樂怡公主也站了起來。
“公主。”幾位皇子公主相互見了禮, 楊晨皓也上前拜見。
“喲,鎮北侯這個大忙人竟然也來參加我們這個小小的梅花宴了,可真是稀客, 我只想着給你請帖碰碰運氣呢,沒想到卻是真的來了。莫非是專程來瞧我的?”樂怡公主笑着道, 看起來兩人倒是頗爲熟悉。
“你有什麼好瞧的, ”楊晨皓轉頭看向臺下, “我來找我未婚妻。”
噗嗤!
樂怡公主一樂:“你這呆子怎麼還是這樣,說白了就是臉皮厚, 這種話也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那要怎麼說?”
“自然是順着我的話奉承我嘍。”
楊晨皓不明所以道:“你有什麼可奉承的。”
樂怡公主臉上的笑意一頓,接着道:“你個死呆子,也就是別人都不瞭解你,才叫你騙回去個好媳婦!瞧我不把你在軍中的醜事一個個的說給她,看她還樂不樂意嫁你!”
楊晨皓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我…我有什麼可說的, 你別亂來!你要是敢亂來, 小心我把你的事捅出去。”
樂怡公主卻微微一笑道:“捅出去便是, 倒是你好不容易找個媳婦, 若是被拒絕了——那可真是有趣了。”說着目光向臺下掃去。
楊晨皓身子一挪, 立馬擋住了她。
“好了,你倆。”太子微微一笑, 說着轉向楊晨皓,“若是叫國公府家的七姑娘瞧見你跟樂怡的樣子誤會了,那才叫壞事,還不趕緊去找人說清楚?”
太子的相貌有些陰柔,即便是白日裡似是也有些陰霾,叫人有點說不出的不舒服。三皇子的相貌在幾人中算是最不起眼的,只是有些瘦,同太子的陰柔不同,看着頗爲嚴肅的樣子,偶爾還有一抹狠厲從眼中劃過。
五皇子卻正好相反,渾身有種侵略的氣勢,許是他外表較爲粗獷的緣故,卻不顯粗魯,因着常年帶笑看着頗爲開朗,加上一身的傲氣,反而有種英氣之感,六皇子許是因爲年輕的緣故,相貌說不上好,只是頗爲清秀,落在皇子裡卻有些不顯眼。
楊晨皓看看偷笑的樂怡公主,恍然大悟,她是故意的!怪不得平日裡見面都要冷刺幾句的人,這次雖說還不是好話,卻笑的那叫一個甜。
朝臺下看去,果然同石玉璃四目相對,想來剛纔的事情都被她看到了,楊晨皓趕忙朝石玉璃走去。
“侯爺。”雖然心裡有些泛酸,石玉璃還是禮貌的行了個福禮,畢竟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何況他若是喜歡樂怡公主,怕是求取的就不是自己了,以他的身份也不是配不上的。
“玉…玉璃,我…”看看周圍,不少姑娘藉着說話,餘光卻向這裡看來,“我們走遠點,我有話說。”
石玉璃想着也有話問他,便隨他略略走遠了些,只是還在衆人視線之內,畢竟兩人只是訂婚,還是需要顧及些的。
“我…我跟樂怡公主沒什麼的,她也就是身份高些,瞧着端莊,其實一肚子壞水,還說粗話,說話就刺人,今天可是難得見她對我笑的,我還納悶怎麼回事呢,原來是爲着叫你誤會,你可別中了她的奸計。”兩人剛到地方,楊晨皓便急急的道。
石玉璃噗嗤一樂,正要問出口的話便被堵了回去。奸計?原來樂怡公主笑的那麼甜,那掩嘴一笑的風情其實還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麼呢,想想樂怡公主也算是惡作劇的賣力了。
“怎麼?是真的!不騙你,她可從沒對我笑的那麼好看過,以前就是冷笑、嘲笑、氣笑、諷刺的笑,就是今天才故意這樣的。”楊晨皓見石玉璃笑了,怕她不相信,趕忙解釋道。
石玉璃聽他這麼說,將自己的問題拋到一邊,八卦起來:“你跟樂怡公主怎麼這麼熟悉?她爲什麼對你冷笑、嘲笑?”
楊晨皓聽她說自己跟樂怡公主熟悉,以爲樂怡公主“奸計”得逞,趕忙將樂怡公主賣了:“我跟她熟悉是因爲她小的時候跑到軍裡參軍,得了皇上首肯,她在軍裡待了不少日子,當時她女扮男裝,就跟我在一起訓練,我們一起分領的兩個小隊,”說着微微驕傲起來,“每次兩隊比試她都輸給我,自然對我沒什麼好臉色,後來才知道她是公主,還是皇上給的密旨叫我保護她,不過她還是一樣說粗話跟個男人似的,我也沒怎麼保護她,這事是機密,除了皇上幾個皇子和我,沒人知道。”
石玉璃聽的眼睛一亮,這位樂怡公主竟然還是個巾幗,敢於禮法嚴苛之下冒天下之大不韙,除了皇帝的寵愛,還必須有相當大的魄力,軍中苦,她一個女子竟然能在軍中曾與楊晨皓比肩,叫石玉璃起了敬意。
“竟是這樣,這位樂怡公主也算是奇女子了,今日到叫我知道了這麼大個秘密。”
楊晨皓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道:“你這是…信我了?”
石玉璃看着他的表情一樂,道:“自是相信了,只是,你與她既然早已相識,怎麼就沒求取公主呢?”
楊晨皓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道:“求…求取她?怎麼可能,便是皇上指婚我也會拒了的。”
是呢,在自己看來,樂怡公主是女中巾幗,可是在男人的眼中呢,怕是個男人婆,就算是這時代的女子,對於此事怕也不都是持肯定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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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了,”石玉璃微微一笑道,“我到覺得樂怡公主不錯呢。”說着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什麼,神色冷了下來,“對了,我還想問你呢,茹雲閣的事,五皇子怎麼知道的?”
楊晨皓皺了皺眉,眼睛看看周圍,神色嚴肅起來道:“我剛回來不久,這件事纔剛剛開始查,只是此事我只對一人說過,而他至多隻對親信提到過,若是五皇子知道,怕是出了奸細。”
石玉璃聞言一驚,道:“什麼奸細,你在說什麼?”
楊晨皓正色道:“我經常不在京中,怕有事照顧不到,便拖了六皇子多家照看,當時只有六皇子一人,便是除此之外,便只有袁路知道,袁路可信。”
石玉璃掩嘴驚道:“你是六皇子的人?!”
“也說不上,只是跟他關係好些,若是皇上跟六皇子之間我自是選皇上的。”
石玉璃略略放了心,還好他沒有名不副實,還算是個純臣,這從龍之功可不是那麼好賺的。可惜楊晨皓下一句卻叫石玉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若是再幾個皇子裡選繼承人,我當選六皇子。”
“什麼?你…太子可還在呢!”
“太子並非明君,且曾有謀逆的嫌疑,皇上已經起了疑心,三皇子爲人陰狠,五皇子雖有些小聰明卻行事魯莽,唯有六皇子,爲人大方,頗有君子之風。”說到六皇子,楊晨皓的臉上浮現一抹讚賞。
石玉璃聞言卻皺了皺眉,君子之風,試問歷史上坐上皇位的有幾個是有君子之風的人,便是秦朝的扶蘇公子,爲人處世讓人多加讚賞還不是輸在了奪位上,何況,石玉璃記得六皇子的生母位份並不高也不得寵。
看着楊晨皓讚賞的表情,石玉璃想,既然要扶持,到不如扶持個好的,萬一成功了呢?
想通了這個問題,石玉璃也不再糾結,總歸是偷來的一生,倒不如放手一搏,想着自嘲笑笑,好似現在就要自己去謀逆一樣,不過,既然認定了楊晨皓是這生的伴侶,支持他倒也算是應該的:“我卻不太知道這些,既然你說好,自然便是好的。”想着皺了皺眉,“若是茹雲閣的事情泄露了,豈不是說六皇子身邊有五皇子的人,且此人還頗得六皇子信任?”
“正是,”楊晨皓待遠遠路過的丫鬟走遠才接着說道,“六皇子身邊重用的就那麼幾個,只是這幾人都行事頗爲謹慎且有才智,一時還難以決斷。”
石玉璃疑惑道:“可是五皇子此次豈不是暴露了一個埋藏很深的棋子?”
“五皇子身邊的探子傳來的消息,那邊下達的命令是讓你二姐與你交好,以做生意的名頭將你的分子騙過來,只是不知你二姐怎麼會吧五皇子暴露了。”
豬隊友真是害死人,五皇子也是識人不清,石玉珊本就是個直腸子的人,就算說謊都騙不過人,何況她壓根沒覺得有說謊的必要,想必當時還暗歎五皇子他們麻煩,這種事直說不就是了,這麼大的好處,還能不同意?可惜石玉璃就是沒同意。
“估摸着當時也沒說清楚吧,他們倒是大膽,敢用一個不熟悉的人。”
“也是沒有辦法,開國公世子娶了你二姐,你九妹這條線就搭不上了,近日五皇子進了一批鐵,想必正是缺錢,只好找你二姐幫忙了。”
石玉璃心下奇怪,怎麼九妹的事會牽扯到二姐的婚事,五皇子進鐵器?難不成要造兵器謀逆?!
正要開口詢問,卻被楊晨皓一個手勢止住。
一個小丫鬟很快走了過來,行了一禮道:“公主請各位公子姑娘同去彎月湖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