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 現世報

149章 現世報

無憂很滿意的笑了,不過她並沒有讓侍衛們停下手來,因爲爲首的死太監並沒有開口。

爲首的公公痛的快要暈了過去,他雖然也受過主子的懲罰,但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死亡般的疼痛,當那冰冷的刀刃劃過他臉上的肥肉時,他可以感到冰冷傳入骨中的寒氣,此時他明白了張翼說的那種慢慢的不急的含義,因爲刀刃越慢,那疼痛就越讓人難以忍受,他也終於體會到無憂要他生不如死的決心,就如同他剛剛那樣讓無憂生不如死一般。

他也真的明白了無憂不會放過他,不會給他一個痛快的,他說不說他真正的主子是誰,無憂真的是不在乎的

他很想張口,想要說出來他的主子是誰,可是長久的恐懼,讓他的舌頭打滑,那疼到發紫的脣猶如千斤之重,,但那心底的不甘,那對主子的仇恨,讓他倍生出一股勇氣,可是他在是太疼了,疼的他受不了,疼的他眼前發黑。

“我說,我說……”他只能囁嚅這麼兩個字,無憂這時終於想起來讓侍衛停手了,她淡淡的道:“早說不就好了,也好少受點疼痛!”她的話在責怪太監不識時務呀!

爲首的公公到了這時是真心的想說了,他太疼了,疼的他記不起來他的家人了,這時候,他能想到的就是他的疼,他不能再忍受了,他也忍受不了了。

那刀刃慢慢地從他的肉裡抽了出來,爲首的公公渾身一鬆,緊繃的心房也鬆了下來,但是卻也因此暈死了過去:人在極度疼痛緊繃中放鬆下來,都會容易暈死過去的。

無憂很是遺憾的看着他暈死過去,她可沒有打算用什麼涼水或是雪水潑醒他,何必那麼費事,這裡可沒有桶的呀,到哪裡找桶打水澆醒他。

無憂很實在的思考了一番,於是她只好對着那侍衛說道:“繼續吧!相信再劃上十刀八刀的,他肯定就會醒了過來。”

無憂相信這爲首的死太監暈的這麼沉,一刀兩刀肯定叫不醒他,多劃幾刀應該能叫醒的,等到他的一張臉劃的面目全非的時候,他自然就能醒過來了:無憂可是學着這太監的做法,他當時對她的方法不可不比她來的遜色。

惡人只有怕了,只有痛了,纔會知道懺悔,纔會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纔會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藏下去的,想從惡人的嘴裡聽出真話,那麼就要讓他們真正的痛不欲生:他們不是真心的懺悔,他們是怕疼,怕死呀!

無憂實在是高估是爲首太監對疼痛的忍受能力,根本就沒有用的上十刀八刀的,就一刀子下去,爲首的公公就痛叫了一聲,醒了過來,他疼的滿頭的汗水,順着那蒼白的面色流下來,流進血肉模糊的傷口裡,那就不是一般的疼,而是特別的疼,疼的他連呼吸都不能堅持下去了。

他不懂,半點也不懂,他都已經願意招認了,爲何還是不能放過他,他都已經求饒了,爲何還要對他用刑。他忘了,之前那些在他手上的宮人,求饒時,招認時,他也沒有放棄用刑的呀

他一向都是一個很有求知精神的人,遇到不懂的事情除了自己琢磨之外,還很愛詢問,所以他的主子才器重他,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纔會讓他去做。

這一次,他又將這項很優良的傳統發揮了出來:“我……願意……招認……爲何……還要……用刑……”他不死心,他不甘心,但是他更多是害怕,他害怕再痛了,害怕再疼了。

無憂根本就來不及回話,那侍衛倒是狠狠地又劃了一刀,他可是很守規矩的侍衛,王妃說要繼續,他怎麼會停下來呢?

這一刀讓爲首的太監終於百分百的確定:他的性命比任何事情都來的重要,無憂今天是絕不可能給他一絲生路的,他現在能夠選擇的就是能不能舒服點兒的死法。

這一刻,他已經不是絕望了,而是地獄般的絕望,死亡的恐懼讓他生出一股子絕望,但是肉體即將面對的傷痛,讓他產生地獄般的絕望,這一刻,對身體的折磨的恐懼大過對死亡的恐懼。

“我這人做事向來乾脆,公公你拖拖拉拉,讓我極爲的不高興,我不高興了,什麼事情都不想聽,就是想着讓自己出了心裡的那口氣。”無憂啐了他一臉:“可是公公你,做事做事拖拖拉拉,實在是讓我很不開心,說不說在你,收不收手在我,你越拖,我越開心,正好讓這些侍衛大哥練練手。”

無憂說到這裡又對着張翼笑得,這次她的笑就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樣,看在張翼的眼裡暖洋洋的,張翼的心頭一暖,腦袋瓜子就靈活了起來,他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張翼看着無憂笑了,還帶着幾分得意:“無憂,剛剛我可是想到了一個很有創意的辦法,劃破臉皮不好玩,我想就從這個東西開始,讓侍衛將他的腿割斷,然後再將他的手臂割斷,再慢慢的將他們卸下來,將他做成人棍,放在裝滿鹽水的罈子裡,呵呵……那一定很好玩!”這個法子可不是張翼想出來的,他只是耳聞過的,不巧剛剛靈光一閃,就給閃了出來。

“殿下這主意的確不錯,就讓侍衛大哥動手吧

!我對人棍的做法還是很好奇的。”無憂看着爲首的太監冷冷的道:“我早說過了,我的耐性不好,你卻偏偏非要拖拖拉拉,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爲首的公公看着煞氣十足的無憂和張翼,他沒有想到自己曾經最爲得意的刑法現在要用在自己的身上,他沒有想到張翼也會知道人棍的做法,如果被做成了人棍,那即使當真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

他只顧着害怕,忘了無憂是真的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人,所以這麼一遲疑,那侍衛的刀就落到了他的大腿上,“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那侍衛很是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殿下。請恕罪,屬下無能,好久沒有做這殺豬的粗活,手下生疏了。”這侍衛原本是殺豬的出身,那下手是一個快狠絕,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就失手了。

“無妨!再試就是了!”張翼對手下向來大方,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何況這侍衛失手失得異常合他的心意,這樣的死東西,就該忍受這斷骨之痛。

痛徹心扉的感覺讓爲首的公公支持不住,一下子又暈死了過去,不過很快他就又醒了過來,因爲他的另一隻腿骨也被侍衛失手給割斷了。

“我說,我說……我是太后的人!”這一次,他倒是很快的就想起來無憂並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人,所以他一刻也沒有任何遲疑的就說出來了:他早就想說了,原本他就不是什麼有骨頭的人,不過因爲想到家人,他扛了一會,才生出那麼一點硬骨頭,現在他對他的家人沒有什麼抱歉了,他已經都這樣了,真的不要怪他扛不住的呀!

爲首的死太監,終於找到了理由,他心安理得的說出了他一直想要說的話,說完了之後,他的心裡又是一陣暢快,一陣可以報仇的暢快:太后捨棄了他,那麼不要怪他背叛太后。

在他的心中,人與人之間不過是利用的關係,他靠上太后,爲她鞍前馬後,就是想借着太后的東風在宮裡爲非作歹,而太后會支持他,不過是想借着他的手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畢竟太后不管是做皇后的時候,還是做太后的時候可都是以賢德著稱的呀!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撼動太后的位置,但眼前的兩位就不同了,他們可都是極有分量的人

張翼聽了太監話後,很是生氣的一腳踢上這個死太監:“胡說八道!太后仁德,怎麼可能讓你行這般惡毒的事情?”不過這一次,張翼沒有將死太監踢飛。

因爲張翼沒有將太監踢飛,所以無憂知道,張翼和自己一樣早就相信了這死太監的話,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這是在詐這太監一詐,他要確定這太監的話事真的,那麼他纔可以和太后動手,才能掌握主動權,因爲那個人不單單是太后,而且還是曾經對他有恩的人,若是他冒然動手,在情理上他就站不穩腳跟,他會被天下人唾棄的。

張翼從來就沒有打過沒有把握的仗,在這吃人的皇宮裡,他能一步步走到現在,就是因爲,他比別人仔細,比別人謹慎,也比別人膽大。

其實剛剛,他們二人就猜到了喜歡用家人威脅別人的人,正是太后老人家。雖然太后一直做到很隱秘,但是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張翼早就知道,只是念在太后曾經對他有活命之恩,就假裝不知,他對皇位沒有什麼念想,自然懶得過問,而太后也知道張翼活不了多久,自然願意在他面前假裝仁慈。

而無憂卻是在見到王大爺後才知道太后的爲人,王大爺殷勤叮囑她一定要提防着太后:好貓常常是不叫的。

那太監大叫:“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是真的……”他一定要讓張翼和無憂相信他的話。不光是爲了少受折磨,更重要的是,他要報復太后,竟然敢捨棄他這顆棋子,他就是不能扳倒她,也要叮她一個滿頭包,否則怎麼對得起他所受的這些折磨。

“我原本是先皇身邊的小太監,卻不慎惹怒了先皇,是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保下了我,從此我就成爲了太后的人,而新帝登基以後,我又被安排到皇后的身邊,所以大家都以爲我是皇后的人。”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更不敢有一絲的磨蹭,因爲他知道他若不再幹脆的說出來,那麼他離任棍就更近一步了

。他的一隻胳膊就會被割斷了。

當然他也看到其他的太監正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再有點骨氣,卻不是爲了保全家人,而是好讓他們來說,求的一個痛快。

可是他實在沒有什麼心情來成全誰了,他真的好痛的呀!

至於太后要殺無憂,他也說的乾脆,這事情就更簡單了,因爲新帝對無憂的心思太重了,重到讓太后不滿起來。他爲了讓張謙登上皇位。這些年忍辱負重,她怎麼能讓她一心一意培養出來的帝王,一個具有雄才大略的帝王,爲了一個女人而犯錯誤呢?

身爲皇帝,本就該雨露均沾,後宮裡就應該充盈這各色美人,這些美人是政治的需要,是穩定朝廷社稷的需要,決不能因爲一個女人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空置了下來,這會令後宮不太平,後宮不太平,又哪有朝堂的太平?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新帝的皇兄被休掉的妻子,這讓世人怎麼看他?

這些新帝沒有想到,但太后可不能不想到,所以爲了她的皇兒,爲了天朝的長治久安,她只好勉爲其難的出手,要知道她可是賢德的太后,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爲難了她。

不過太后可不想爲了一個女人鬧得母子不和,所以她哪能讓新帝日後心裡對她生怨,她可以說一直很羨慕劉太皇太后的,這些年先皇對太皇太后百依百順,太皇太后曾經可是天上的雲,她這輩子也沒什麼所求,就是想和劉太皇太后一樣,做一做天上天就好了,所以她不能讓新帝對她生怨,於是就有了宮太妃的出現,這人上趕着要做替身鬼,太后當然樂意滿足她了。

事情真的一點都不復雜,說起來不過就是一個母親擔心兒子做下什麼糊塗事情,可是關鍵在於這手段讓人心寒,這人的身份也會讓人深思。

太后做下了決定要藉着宮太妃的手除去無憂,但是她卻誰也不找,偏偏找了很“喜愛”女人的這個爲首的太監,這看起來很尋常的事情,卻讓張翼的眼色深了不少,眼底閃過一陣風暴。

當然太后做的可不是隻有這些這麼簡單的事情,太后還做了一件更讓人深思的事情,她提醒着太監,讓他鼓動宮太妃記得帶來無憂的好妹妹無恨,這就更有意思了,但這還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太后要求這太監,不管無恨讓她怎麼處置無憂,他都要遵從。

當時爲首的太監是真的想不通:太后既然要處置無憂,卻又讓無憂的妹妹決定對無憂的處置,要知道骨肉親情,像他這樣爲非作歹的人都還憐惜自己的兄妹,那個蘇無恨也應該不會爲難無憂纔是

可是見到無恨對無憂的處置之後,他才知道太后的高明之處:無恨對無憂的處置,就是他們這些心狠手辣之輩也想不出來,那纔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得不說,太后很瞭解無恨,也很瞭解她和無恨之間的仇怨,而且太后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瞭,不管這事情事情是否敗露,對不會有人將事情想到她的身上,當然太后也很肯定這些死太監會死守着秘密,當然,無憂也承認這些太監有些時候還挺硬氣的,只是再硬氣的人也會抵不過對疼痛的懼怕,太后養尊處優久了,或者閒的久了,忘了有時候即使是死人都能開口,何況活着的人。

爲首的太監說了很多,他將知道的事情都說得乾乾淨淨,直到實在沒有什麼可說了,才停下嘴來。

無憂這時卻上前呵斥了他一句:“胡說八道,這樣的話誰信?我這點姿色,怎麼會入皇上的眼,你就是編瞎話,也要編幾句靠譜的話吧!你真當我是三歲的娃娃不成,說幾句好話就能糊弄過去?”

無憂也不是不信這太監的話,只是他還需要她激一激,因爲眼色一向很好的無憂已經瞧見季慶來了,而且手上還帶着筆和紙,此刻正在飛速的寫着什麼:不愧是張翼的管家,什麼事情都想得面面俱到。

那太監實在是被折磨的怕了,聽了無憂的呵斥之後,立刻拿出祖宗八代來發誓,說他沒有說一句謊話:雖然這死太監很不堪,但是他對祖宗可是相當敬畏的。

“既然如此,你可敢在這紙上畫押不成?”張翼這時候說出這句話,讓無憂傻了眼了。

讓這太監畫押?

這不是笑話嗎?難不成他真的氣糊塗了,他怎麼忘了,這太監的手指已經被侍衛給砍掉了呀。

無憂這時候,很是遺憾,什麼不好砍,怎麼就砍掉了太監的手指頭呢?就是真的要砍掉太監們的手指頭,也要留下一根食指畫押的呀!

事實證明,無憂又一次杞人憂天了,原來宮裡的太監還有一項好本事——以嘴代手!

說起來以嘴代手,真的要好好謝謝宮太妃了,曾經這位寵冠後宮的太妃,最喜歡讓太監們習字,因爲她和三皇子都愛練字的呀,當然他們背後最愛做的卻是模仿先皇的字

所以宮裡面的太監宮女爲了能得到宮太妃的賞識,都變得喜歡習字,其中更有太監想出各種各樣的招式,什麼左手習字,什麼以嘴代手,什麼以腳代手,深得宮太妃的喜愛不說,就是先皇也喜愛的不得了,所以這些伎倆在宮裡已經尋常可見了。

張翼自然是知道,所以纔會有了畫押這麼一說,當然若不是這些太監有這些本事,他自然會留下他們的一隻手的。

爲首的公公倒是很乾脆的畫押了,他的心底甚至閃過竊喜,他終於可以讓太后,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主子變得一頭包了。

那幾個太監見爲首的太監招供畫押了,自然也跟着招供畫押了,誰也不想再做魚了,被活活的颳着鱗片,絕對不是什麼好滋味,而且他們都想着,瞧這二人的樣子,都是打算告御狀的人,或許會留下他們。

當然他們又想起無憂說過的,只會給一個人痛快,剛剛頭兒已經說了,那麼這個痛快是不是就落給了頭兒,所以這些人極力的補充,成年爛穀子的事情,都給搗鼓了出來,無憂雖然不覺得有什麼價值,但是張翼卻是一臉的興趣,而季慶甚至又動起筆來。

等到一切都說完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沉默起來了,張翼拿着一雙瀲灩生水的幽眸看着無憂,顯然在等着她發落這幾個死太監,而那些侍衛也在等着命令,不管是無憂還是張翼的,因爲他們都知道此刻無憂的命令就是張翼的命令。

無憂也沉默了,現在她應該將這些死太監怎麼辦?單單想起他們對她心思,她現在想起這些太監打算對她做的事情,她就恨不得將這些太監喂狗去,但是此時是以大局爲重,還是出氣爲先?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她當然要以大局爲重。何況她和新帝合作的條件中。還有一個是她一定要達成的條件,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累,想要的可不是出宮這麼簡單,相信,只要她將手中的這幾個死太監,和他們的供詞送到新帝的面前,對新帝來說,應該是很有用的。

而且就算是把這些太監交給新帝,這些太監受過刑訊之後,還是難逃一死,她也算報了仇了,當然,無憂還是能想到這些,也算因爲,這些人對她的行動,最屈辱的部分只是還停留在準備的階段,而沒有實施,否則她也不敢保證,她還能不能以大局爲重?

“你想怎麼處置他們,我都當做沒看見,若是你覺得髒了你的手,我讓侍衛們幫忙就是了

。”張翼淡淡的說道,言下之意,沒有什麼比無憂出氣更重要的。

對付太后,手中的紙質就已經很有分量,雖然沒有這幾個太監,會讓他比較難辦,但是也只是難辦卻不是不能辦的,只是要多費些周折罷了!

張翼的話,讓那幾個公公又膽顫了起來,無憂只能從他們倒吸的呼吸聲中判斷出來,因爲他們的臉上已經佈滿了血污,根本看不出分毫神色了,他們不想死,他們還想活,雖說比起落在無憂的手上備受折磨,活着受累起來,他們還是願意死去的,可是現在真的聽到張翼想要幫着無憂了結了他們的性命,他們還是無法開心的,不過心裡倒也有了一份安慰,他們終於不用再刮魚鱗了,終於要解脫了。

無憂看了看張翼,閉上了眼睛,沉思了片刻,最後終於咬牙道:“還是交給皇上定奪吧!”

光是那根供詞,對付太后還是顯得單薄了些,還是留着這幾條狗交給新帝,這對她,還是對張翼都是百利無一害的。尤其是張翼,今個兒冒着天大的危險進宮救了她,就是和太后撕破了臉,不管太后露面沒有,着日後想要粉飾太平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今個兒一定要扳倒太后,這道理無憂懂,所以她才做出來這個決定,可是這幾個字,她說的極重,極重,重到除了張翼之外的每一個人都擡眼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之後,季慶和侍衛的神色都變了,若是說以前他們是因爲張翼而尊重她,那麼這一眼之後,他們是因爲她而尊重她:他們從她的臉上都看出無憂恨不得先出了這口惡氣,但是無憂無卻爲了他們的主子忍了。

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這樣的女主人值得他們尊敬。

但是無憂真的寧願不要他們的尊重,她真的是極想親手了結了這幾個太監,雖說新帝最後一定會處死這幾個惡人,但只要不是她親手結果這幾個人,她心裡不會痛快,因爲這幾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想想他們會對她做的事情,想想他們曾經對那些可憐的宮女們做過的事情,她就恨不得將這幾個太監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只要想到不是她親手了結這幾人的性命,她就覺得非常的不痛快,她就覺得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宮女們。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親手結果這幾人的狗命,只要一想到送到新帝面前,就會讓他們多活片刻,她就覺得難受的要命,想到這樣的惡人還活在世上,她就不舒服到了極點

不想親手結果他們的狗命,讓無憂的心壓抑的難受,但是她卻極力的壓抑心頭的難受,因爲張翼還在看着她,她露出僵硬的笑臉:“走吧,省的夜長夢多!”

將他們送給新帝是此刻最明確不過的決定,無憂告訴自己。但是她親口說出將他們交與別人處置,無憂是自己在自己心頭插上了一把刀,每說一個字都帶起血淋淋的痛,而且是不能說出來的痛。

無憂知道若是她表現出來一點點的痛,那麼張翼會毫不猶豫的否決她的決定,那就很容易給太后反撲的機會,這個風險,她冒不起,也不敢冒。

張翼只是看了無憂一會,神情高深莫測,誰也不知道他幽深的眼底閃過的是什麼?

片刻後,張翼牽起無憂的手,緊緊的,似乎在壓抑着什麼,似乎在隱忍這什麼,以至於用力過猛,握的無憂的手發疼。

無憂剛想開口叫痛,可是看到張翼那類似疼痛的表情,她還是忍了下去,任由他牽着。

無憂和張翼一行人出了廢棄的冷宮後,自然收到了宮裡探子的消息,新帝此刻正在御書房裡審問奸細。

至於新帝回宮的事情,新帝的說辭很普通,也沒有任何得新意,新帝說原本今日出宮是去了宗廟拜祭先祖,本是應當在宗廟了過夜,只是昏沉睡去,先祖顯靈,說是宗廟不可久留,新帝一時驚醒,做下佈置,果然發現三皇子張顯大舉旗幟作亂犯上,以圖殺了新帝,謀取皇位,好在新帝的祖宗保佑,做足了準備,很快就將三皇子等逆賊打敗,雖然逆賊之首三皇子在混亂中逃脫,但這一仗總算是勝了,那些逆賊被他殲滅的大半,想來以後的三五年之內,會平靜不少,當然此次也查出幾位與三皇子勾結的大臣,也被新帝給處置了。

當新帝忙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回到皇宮,竟然趕巧抓到了幾名奸細,至於奸細是誰。除了新帝身邊的人,誰也不知道。

無憂看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心底已經確定了奸細的身份,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奸細應該是宮太妃和無恨吧!

三皇子作亂,宮太妃和無恨的身份除了奸細還真的不好說出口,也難怪新帝要藏着掖着了

這算不算是現世報?

無憂真的想要大笑,宮太妃怕是還做着太后的美夢吧!無憂現在真的想要看看宮太妃臉上的表情,她在知道三皇子謀逆失敗之後,聲音還是不是冷宮裡的那般張狂,假裝仁慈?

她也很想看看無恨的表情,若是看到自己毫髮無損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會不會很失望。要知道,無恨爲她定下那樣的未來,怕是多少個日日夜夜不曾入睡,絞盡腦汁才思索出來的。

無憂很急,她的步子已經跑了起來,張翼甚至要踏大步子才能追上無憂急切的步伐。

無憂怎麼能不急呢?她自然急了,若是新帝在她沒有到達之前就將這二人當做奸細給處置了,她會多麼的傷心呀!

要知道,有些痛不是事情過去就能抹去的,就像無恨對無憂今天所作的安排,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形容出無憂日後的處境,無恨的毒辣會是她一生都無法抹去的傷痕,這種痛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因爲那是無恨,她的血脈親姐妹,即使恨,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了無恨的命,可是無恨對她的所作所爲卻不是死亡能夠表達的。

若是今天無恨一刀殺了她,無憂不會這般痛,可是她對她做的,比殺了她還要殘忍一千倍。一萬倍,這讓她還要怎麼顧念最後的血親之情,雖然她從來沒有當無恨是親人,可是無法否認她們的體內都流着同一人的血,無恨怎麼就下得了手。

所以,她一定要趕過去,一定要讓無恨親生體驗一下,她的痛,她的怨。

有些人不值得一再原諒,有些人不值得一再縱容,這一次,無憂不想讓所謂的血親牽絆住自己了,她和無恨之間的仇恨應該落下一個序幕了。

沒完沒了的糾纏,已經用盡了她的耐心,她不曾虧欠無恨什麼,她無需爲無恨的仇恨買單,更無需爲她的不幸買單,她的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不幸福,只是她看錯了人。

無憂一直以爲她們都姓蘇,不管鬥到了什麼時候,也沒有真正的贏家。

顯然有人不是這樣想得,而她從今天起也不該再這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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